“你,你怎么进来的……”她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胸口。
“牢里的朋友教的,在监狱里不学东西,简直是要命。”
“你走,马上走……要不,我就报警了……”廖容依旧感情激烈。
“你的信,你送来的干果,我已经收好了,还你……”说着,指着卧室的阳台的橱窗下,果真有一个鼓鼓的塑料袋,上面还放着一叠信。
“你要把我像个垃圾箱一样扔掉……”
“走,走……谁叫你来的……。”
“谢老师”
“那个谢老师?”
“你以前工作的镇上中学里的,谢明瑶啊。”
“我就说你怎么能有我的地址,我从来就没有给你回过信,而你总像鬼魂一样每次都能正确地找到我。”廖容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她不动声色地在谋害我,你们都是魔鬼。
她眼睛扫了一眼床头柜,那里有个水果盘,盘里放着一把水果刀,她突然向水果盘扭身扑去。
陈飞以为她要取刀逼他离开。
不知是紧张还是恐惧,他一下子扼住了她细长的脖子,……
她双手使劲地要叩开脖子上双手,“嘶,嘶,嘶,……钱,钱,钱……”她的意思是取盘子边的钥匙,到保险柜拿点钱给陈飞,叫他离开,可是,失去理智的陈飞那里能听见她的声音,她的脸涨的紫红,又变成暗红,最后渐渐淡去,是死白。明瑶,向华,桑,周,明诚……像沙石一样迅速从她脑子里溜过,那么快,那么快,她想抓,抓住其中一个,可是那些人就像肥皂泡,轻轻一碰,就破的破,飞的飞,她追着,跑着,哭着……她的手没有了力气,缓缓地松弛,无力垂下,像断了的枝桠。
她的脚伸了几下,绷直在那。
她,死了……
那串钥匙在她最后眼睛里,是抢,是匕首,是房子,是公司,还是尸体?无人能晓。
那串她为之付出了全部智慧和心机的钥匙,此刻,在深夜里,安静的像只鸟,僵化的鸟,露出枝枝叉叉的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