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小说 > 中篇小说 > 地狱一季

地狱一季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两个灵魂住在一个身体里

作者:柳云停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15-10-13   阅读:

  
  不仅如此,他的声音轻轻颤抖,像是幼弱的雏鸟轻扇羽翅般试探着,再次念出那咒语般的名字:“承阳?”
  承阳持剑,站立在房门口,闻丝不动,在匆忙中紧捏住我的手,不让我上前半步。
  三个人之间奇妙的对峙。
  很快,这种紧张的氛围在少年灿若未央、皎若明月之光的笑容中消弭无形。
  “我的月佛,我来了。”他说着又笑,走近我和闻丝,带来一缕不属于现实世界的味道,让人手脚麻木的味道,“你以为只有你想进入我的世界吗?”
  原来,他是我头顶上的另一双眼睛。
  这些年来,我的一切,承阳也尽收眼底。那是属于他的梦境。
  而今,无需【沉梦】,他跨越了那道属于他的【门】,来到我的身边。
  承阳抱住我,“月佛,你和我,天生就是一体!”
  我被这种幸福感包裹的快要窒息,或者是我又做梦了?
  承阳仰天大笑,我的所思所想都瞒不过他。
  “这是真的,我来了。”他这么说的时候,若有若无的扫视闻丝。
  闻丝松开了捏住我手腕的手。
  我被承阳抱着离开了月宅。
  “我会杀了他们。”承阳突然笑着把头埋进我的脖子,虽然才刚来到这个世界,承阳对我的一切却了如指掌,但他此刻的声音怪怪的,有点阴郁的反讽,“以爱之名的束缚,多么可耻。”
  “不要伤害他们。”
  能被人记挂,即使是仇恨,也是一种幸福。最可怕的是被遗忘。
  承阳叹气,他解开青丝上的锦带,绑在我的手腕上,神情严肃的盯着我的眼睛道:“不要害怕,月佛,如今有我,我会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我不要那些——”我倦怠的说。
  承阳亲吻我,一边用手上的锦带桎梏我全身的血脉,随后是锋利的刀片划过手腕的凉意,冰冷与炽热交织,血滴在地面上,我感觉眩晕。
  “慕容闻丝知道的你的【秘密】,我也知道。”他扣住我的手指,举起两人的手腕,“你的血,我的血,从今以后,谁也无法把我们分开。”手腕上的鲜血蜿蜒滑落在我们两的唇畔,我舔了舔,竟然是甜如蜜。
  “只有挚爱的鲜血,才是甜蜜的。”少年得逞的看着我狡黠一笑。
  我的脑浆仿佛被冻住后又碎裂,我看不清眼前与即将发生的一切,就如我从来都看不透自己。
  承阳的到来,给了裴礼最大程度上的恐慌。她从我这里了解了承阳的脾气,虽然他不再是一呼百应的少年王者,可是他手上的莫邪剑,他身上的谜,让裴礼这样无法无天的女孩也一下子无计可施。
  对此,闻丝的沉默透着一种不祥的预警。
  有一天,他在我耳边说:“承阳与裴礼,你只能选择一个。”
  然后,他走了。
  这一次,闻丝是真正意义上的离开,他不会再回来了。
  我没有问裴礼闻丝离开的原因,但我介意他遗留给我的幽灵般的问题——
  承阳与裴礼,你只能选择一个。
  为什么只能选择一个?二选一的预言并不少见,并且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有错。
  你死我亡,就像白昼与暗夜,送走一个才能迎来另一个,不存在同时是夜晚又是白昼的时空。但我不信,我要承阳,也要裴礼。
  02
  我和裴礼去参加庄述的就职仪式。
  正是这个男人,在把我父亲月清推向灭亡的路途上发挥举重若轻的作用——他把月清所有腐败的证据罗列在世人眼前。那是他迄今为止的职业生涯中最辉煌的一笔。曾经,他是我青梅竹马的哥哥,后来,他是裴礼最忠诚的同盟。如今,他是检察系统中最前途无量的高官。
  两组反讽意味浓厚的组合。
  当初裴礼和庄述,另一边儿是一无所知认仇为亲的我。
  如今我和裴礼,另一边儿是仕途得意却日渐庸俗的庄述。
  就职仪式后的afterparty简直比我参加的那些奢侈品高定秀后的庆功会还要眩人眼球。从西班牙过来的圣太阳马戏团,是连欧洲贵族出身的Vincent都要提前两个月预定其表演,而庄述手下的办事员们却把整个团都搬来了,啧啧,大手笔,大实力啊,得花多少钱?也不知道月清在天上看着会作何感想。正是这帮子人,以“腐败贪污”之名抹杀了他以往几十年辛勤耕耘的功绩。
  “我很高兴,你们两都来了。”庄述说,他穿着熨的服服帖帖又威风凛凛的高级检察官制服,身姿傲岸的像踩在王座上。其实也差不多,可不,是他亲手让我的父亲从人民最拥护的淑慎其身的领袖变成了人民最痛恨的贪婪丑恶的硕鼠。那么大的手笔,谁人能忘,他如今坐在这个检察院最高的位置上也算实至名归。
  “是裴礼要来,我呢,其实只想参加你的葬礼。”我说,笑嘻嘻的从侍应生手中拿起一杯香槟一饮而尽,“当然,你一定活的比我长。”
  裴礼拿起两杯香槟,把其中一杯递给了面色僵冷的庄述,然后用她曾经对那个男人展示过无数次的最缥缈魅惑的笑容,抚顺了那被我刻意拨起的逆鳞,“来,庄述,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你以后还会有更大的日子,何必为这自暴自弃的可怜虫坏了心情。”她讥讽的目光如刀锋一般毫不留情的划过我的脸,我感觉整张脸是鲜血淋漓的红。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在外人面前,裴礼就会狠狠的刺伤我。
  她嘲笑我是自暴自弃的可怜虫。
  父亲死后,是她收留了无家可归的我。从此,她就叫我可怜虫,因为我不仅毫无为父报仇的决心,还仰仗仇人的鼻息生存。
  月清没有教会我如何独自生活,他以为我无须为生活本身忧愁。他说我会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仿佛我的手是两块吸铁石,而那所谓的一切都带着磁性,只要我两手一摊,那些东西都会争先恐后的蹿溜到我手掌心。
  月清的妄想症真是可爱,不过我却被他的妄想耍的团团转。
  当然,这妄想并非毫无根据。身为他的女儿,我从来都是公主一般的存在。从小到大,我如众星捧月般被所有人宠溺,没有人不喜欢我,不讨好我。老师、同学、同学的家长、邻居、爸爸的朋友、爸爸朋友的儿子女儿……总之,以为自己是世界中心的错觉,持续整整十四年。
  月清死了,我却不明所以,依旧那么无法无天。但曾经对我无比关爱的人们都开始用冷漠的脸孔驱逐我。他们在背后恶毒的嘲笑我,说我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丧家之犬。
  我丝毫没有羞耻心的继续出入曾经以我为中心的场合,但没有人再用温暖的笑容迎接我。他们看我的眼睛里充满了嫌恶和怜悯:哎呀,她怎么还有脸来这里?
  我被晾在角落,在当初月清为哄我开心而建造的【森林五重奏】的宴会大厅。
  只有一个裴礼,她微笑着,伸手抚摸我的脸颊,我注意到她纤长苍白的指骨像女巫一样,但是我无法拒绝她,在那个冷漠的宴会上,她是唯一一个搭理我的人。
  她说:“呐,月佛,众叛亲离的滋味不好受吧。”
  真的是众叛亲离吗?其实那些人对我有几分真心,我并不是一无所知,只不过我从来就不在乎他们的所思所想,他们于我而言,只是消遣的布景。唯一真正令我失望的不过庄述一人而已。
  庄述为了裴礼,背叛了与我父亲之间的师生情谊。而这实在无关乎道德,更多的是种人性的本能。道德是无论如何也敌不过人性的原初欲望的。
  裴礼其人,就是蒙昧初开时的潘多拉魔盒。顽固的天真,执拗的好奇心,阴毒的毁灭欲,圣母的柔情,都在她身上展露无遗。
  她在我身上试验一种又一种的毒药,哪怕痛苦着濒临死境我也甘之如饴。我自己对裴礼尚且无法用心仇恨,又有什么理由怨怼庄述为她策反我父亲呢?
  不过,我还是瞧不起他,裴礼曾经是他的宝贝,但他最终娶了另一个同曾经的我一样的“公主”,既然如此抉择,当初又何必背弃我?这不是折腾一圈儿回到原点?那个“公主”还没有我漂亮呢,那个公主的父亲虽然取代了我父亲的地位,但那位置谁都坐不稳。
  审核编辑:喻芷楚   推荐:喻芷楚

上一篇: 《 残像

下一篇: 《 呼唤

【编者按】 古诗词主编   喻芷楚:
文笔(女闲)熟,故事稍显悔涩,以一个人格分裂女孩月佛为主角,作者似乎想讲诉一个政客明知自己来日不多,而储心积心虑,将爱徒推上重位,以此演绎展开故事的叙述,文字消沉,暗讽,元素应用有江南体,文本虚幻加人格分裂产生种种超现实避开一种想直达的社会状态,整体稍显罗索缀笔,精简些会更好。


我来评论这本书

  • 最新评论

最新评论2

  • 喻芷楚

    作者好文笔,稍加润色一定出彩!问好!

    2015-10-13

    回复

    • 柳云停

       谢谢喻大人中肯的建议,嘻嘻,只是凭着一个感觉写成的一个大致轮廓,未做修改,很多有些地方多余,情节偏偏又不丰满,导致看起来会有些累,打算以后能把这个修改成一个可读性强的长篇

      2015-10-1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