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凯忽然将外衣脱掉，直愣愣地看看我，又将贴身的衣服也脱掉，光着膀子和我碰杯，说咱们兄弟之间就得坦诚相见，光着膀子这才叫坦诚。于是我也脱掉外衣，光膀子和他干了一杯。
　　但我心底里也在想，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华凯怎么个坦诚样。
　　“凯哥，我们接着说，嫂子的问题真的严重吗？”
　　华凯：这个不好说。看人家阳明怎么下手。要是我们现在主动一些，把工程搞起来，也就不是个事，兴许明天就能放人；要是我们不想这样，那人家可能就会……把大网张开。
　　我：那你的想法是……
　　华凯：不急。让老婆多吃几天牢饭再说。就当是给她减减肥。给你说吧，我坚信，王书记没走远。他就藏在某个地方。所以，我不能让这姓阳的给当着孙子一样地揉搓。
　　这时华凯掏出一只早就过时了的很小巧的手机打电话，不说什么，只是嗯嗯着应答，通话完了将手机电池抠出，这才说：重庵，形势很不好。据内情人物讲，王书记真的已不在国内了！接着又大骂起来：王志杰，你这个老狗！你他妈坑死弟兄们了！
　　我急忙起身捂他的嘴。他也意识到在这里大声说话的不当，咬着牙露出一脸苦相。
　　我看到他的脸有些扭曲。这说明他这时也是很愤恨的。在这种愤恨中他嘴里也迸出了一句让我出冷汗的话：“王志杰，你个老狗！你以为你和那个骚狐狸远走高飞就能安稳！看你能将我坑到什么程度，大不了玉石俱焚！你以为你是谁！”
　　华凯的这些话忽然让我头脑有了一分冷静。我从他话中明白了他和王书记、以及他们家和王书记在某些方面的紧密关系。这种关系让他们互相利用，各取所需。我猜就是华凯家为王志杰家挣钱，王志杰为华凯升官。就这么个交易。没有任何智慧含量，就像嫖客与妓女之间的接洽一样。
　　
　　“你以为你是谁？”这句话放在每一个人身上都是合适的，在谁身上都是能应用的。华凯骂王志杰“你以为你是谁”，说明现在的华凯已不在乎王志杰的身份地位了。
　　同样，如果华凯骂我“你以为你是谁”，那就是除了对我有一种鄙视之外，还有点刨祖坟的意思。
　　我能等到让他这样的人这样对我吗？
　　绝对不行！
　　“你以为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