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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业坊的轶事

作者:南栅阿麟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14-03-08   阅读:

  
  夜渐渐深了,月色如昼,夜凉如水。忽然草草对士俊说:“阿俊,我想送一样东西给你,你闭上眼睛好吗?”
  “嗯。”士俊轻轻地闭上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得草草说:“得了。”
  士俊睁开眼,却一下子呆住了,只见草草一丝不挂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在皎洁的月光下,草草裸裎着她二十岁的柔美的胴体,就如一尊白玉雕像展示在士俊的眼前。士俊不由得血脉贲张,他说:“草草,你怎么……”
  草草说:“阿俊,我过几天就要结婚了,我就把第一次给你吧,你是我最爱的人。”
  此时的士俊,就算是铁人也把持不住了,他冲动地把草草拥抱着,在她的脸上、胸脯上亲吻着,两人一同躺倒在草坡上。当两人的灵魂和肉体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天地万物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月亮星星也变得暗淡无光。这一夜,是多么的缠绵和销魂呀!
  五天后,草草真的出嫁了,她跟着年长的陈大贵住到了东头村。
  九业坊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人们一如过往地生活和耕作,再没有人议论草草嫁港客的事情了。
  12
  夏去秋来。一天,士俊走到村口竟然碰到了林草草。两人相见,四目双对,双方的眼神里都仿佛有千言万语。互相问候几句后,草草忽然说:“明天晚上我们去老地方好吗?”士俊点点头。
  晚上没有月亮,但有繁星满天。草草来到后,就和士俊拥抱在一起,两人热烈地亲吻,激情地做爱,他们明知道那是不道德的行为,但是在这僻静的金鲤水库,他们什么也不顾了。做完那事后,两人斜躺在坝坡的草地上,互相诉说近况,士俊说:“草草,谢谢你还爱我!”
  草草说:“我也谢谢你对我的爱。”
  “你的丈夫对你不好吗?”士俊问。
  “他对我很好,他在香港给我买了好看的首饰,有金链、玉镯、珍珠……他还给我买漂亮的衣裙,他赞我穿裙子好看,他还打算带我去香港居住呢。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做那事时很快,几下子就完事了。”
  “那是什么原因呢?”
  “医生说是早泄,跟体质差有关。”草草说:“我和大贵做那事时没有半点激情,每当做那事的时候,我总会想起你。”
  两人离开金鲤水库的时候,草草跟士俊说:“大贵每个月都要回香港两次的,我们每月就在这里见两次面吧。”士俊同意了。
  自此之后,两人在金鲤水库找到了许多乐趣。
  13
  冬去春来,又是人间四月天。
  有一晚,士俊和草草在金鲤水库相会,谁知到了第二天早晨,草草却莫名其妙地死在东头村自己的床上,从外表看,她是在睡梦中死去的,神态安祥,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陈大贵闻讯从香港赶回来,他找来了医生,他要寻找芳芳死亡的原因,医生检查后,他告诉大贵,草草是被银环蛇咬到了,她是中蛇毒而死的。医生还说被银环蛇咬到的人,特别嗜睡,如果没发觉,往往在睡梦中死亡。陈大贵不相信,医生就叫大贵看草草的脚,真的在草草的左脚掌旁边找到了两个毒蛇的牙印。
  陈大贵和老母亲都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这屋子会有银环蛇吗?于是一众人在屋子里,院子里搜索,哪里有蛇的踪影?悲痛之余,大贵只好把草草的事告诉了九业坊的岳父母及其家人,草草的家人都非常哀伤,草草的母亲哭着哭着就晕过去了。
  当士俊得知草草的死讯时,他仿佛听到晴天霹雳,后来又听说草草是中蛇毒而死时,他蓦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那天晚上,两人匆匆回家,当经过后山那条山坡小路时,草草突然“哎哟”一声,当时士俊问:“怎么啦?”草草说:“没什么,可能碰到簕尖了。”士俊当时就没再问了。想到这里,士俊真懊悔啊,他想,如果当时自己细心一点,就会发现草草被蛇咬,及时就医,草草就不会死了。
  当听到林家的人悲声痛哭的时候,士俊就仿佛觉得有数把尖刀剜着自己的心,他觉得草草的死,完全是自己造成的,是他害死了心爱的人呀。那一段日子,士俊觉得自己就好像跌进了地狱中,跌落痛苦的深渊里,虽然没有人来追究自己的责任,但是他总是觉得背后有人在指指戳戳,是他黄士俊害死了草草,他是罪魁祸首。白天里他虽然若无其事,但是每天晚上都不禁潸然泪下,夜不成眠。
  有个早上,父亲黄秋云发现士俊满怀心事,一脸憔悴,就知道他为草草的事伤心,父亲说:“阿俊,你就别那么感情用事了,草草是人家的老婆,她死了你伤心什么呢?”听了父亲的话,士俊有点生气了,他说:“草草虽然是别人的妻子,但是我爱她,她死了我伤心有错吗?”
  父亲又说:“人生世上,生死天注定,你没听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吗?”
  父亲还没说完,士俊就跑走了。
  五月的一天,士俊失踪了,他只是留给父亲一张小纸条:
  爸,我要到外面闯一闯,请恕孩儿不孝!——俊字。
  ……
  14
  “爸爸,你在想什么呀?”思林的叫声把士俊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是啊,今天是家人团聚的好日子,为了招待大伯,士杰的妻子和女儿正忙个不亦乐乎。至于老母亲,正拉着思林的手问长问短呢,可是思林讲的是普通话,又不那么懂粤语,所以往往是答非所问的。
  吃晚饭的时候,士杰说:“可惜文韫在大学里读书,要是他见到大伯回来,一定会很高兴。”
  “爸爸,明天你就打电话叫姑姐他们过来吧,让他们也高兴高兴。”女儿文韵说。
  “好吧。”士杰说。
  “哦,我们三妹住在哪里?”士俊问。
  “她在番禺那边住哩,来这里要一个钟的车程。”士杰说。
  饭后,文韵拉着思林出去玩了,其他人就在闲聊。
  士俊忽然对母亲说:“妈,我们家的那座旧屋地重建了吗?”
  母亲说:“那屋地还在,不过没有重建,士杰挣钱不多,没那么钱,所以那屋地还闲着哩。”
  “这里建一座几层高的房子要多少钱?”士俊问?
  “最少也要四五十万呢,去哪里找那么多钱呀。”士杰的妻子月娥说。
  “那就让我来重建吧,反正我一家人要住,到时母亲可以住上新房子呀。”士俊说。
  听到这个衣着朴素的哥哥说的话,士杰和月娥都瞪大了眼睛,他们都想不到士俊有那么多的钱。
  第二天,士俊吩咐弟弟找建筑队,还说要找专人设计图纸,他说要建一座六层的楼房,士杰很高兴地去办了。
  当年和士俊要好的几个伙伴听说老朋友回来了,都主动前来和士俊相聚,其发、应新、伟涛和炳田几个一见到士俊,就上前又是握手,又是问候。士俊说:“我们不如找个地方边饮茶边叙旧吧。”
  其发说:“对,我们就去村口的那间咖啡厅。怎么样?”大家一致赞同。
  于是五个中年人兴致勃勃地来到小憩咖啡厅,大家要了一些饮料和小食,就天南地北地闲聊起来。
  应新说:“阿俊,你失踪后,我们都很愕然,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呀?”
  士俊说:“一言难尽呀,不瞒你们,这些年我在五郎山当和尚去了。”
  “什么,你当了和尚?”伟涛惊讶地问。
  “不可能。”炳田说,“你骗我们吧,当和尚何来妻子女儿?”
  “我真的没骗你们,至于妻子女儿,却又是我的缘份,说起来可曲折了。”士俊缓缓地说。
  “你当年离开九业坊,是什么原因呢?”应新说。
  “都怪我当时年轻任性,现在想起来真的很荒唐。”士俊想,我怎么能说出真正的原因呢,还是让当时的事因永远埋在心底吧。
  其发说:“阿俊,当年你走了以后,村子里议论的人可多了,有人说你去了香港,有个说你去了外国,见你几十年音讯全无,甚至有人说你不在人世呢。现在可好了,你平安回来,我们这些老朋友又团聚了。”
  “是啊,,十年人事几番新,何况过了几十年,这里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士俊感慨地说。
  审核编辑:朱成碧   推荐:朱成碧
【编者按】 往期编辑   朱成碧:
九业坊就像一个大舞台,演绎着一幕幕人间悲喜剧! 小说通俗流畅,推荐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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