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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挠痒

作者:烂文制造者    授权级别:A    绝品文章    2013-12-27   阅读:

  

  “身体还好吧?”这是我说的第一话,但接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爷点点头,目光顺着大门投向广袤的田野,然后是猴子脑龙潭的方向。接下来是冗长的沉默,我并没有觉得沉默不好,我反而觉得这种沉默是默契的。

  倒是跟我来的姑娘不时惊叹李家祠堂考究的建筑风格,并语出惊人,“这屋子要能搬走的话,我也收藏了。”

  姑娘最终来到二爷身边,直白地说:“你那块玉多少钱,我想收购。”

  姑娘的直白让我尴尬,我理屈词穷并笨拙地解释:“她,她是――”

  姑娘抢过话题说:“我是他女朋友。”

  二爷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说了声“我累了,要休息了。”然后躺在竹制的摇椅上,眼皮缓慢闭上的过程像收场的戏幕。

  晚上休息的时候村长问:“要不要安排去祠堂休息。”

  姑娘高兴地拍手称好,我却说:“不用了。”我拒绝的理由并不是李家祠堂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而是这个空间是属于二爷的,任何人的擅入都将破坏这里的平静和经久的平衡。

  夜晚,我打算去猴子脑走走,跟在身后的还有那个姑娘。正值六月,一切都枝繁叶茂,但枫树下的黑影让我停下脚步,佝偻的身躯和走路的神态一看就知道是二爷,正颤悠悠的把一根油光发亮的麻绳悬于树丫之上,然后把头伸进那个打了活结的圆圈。

  我身后的惊呼声响来,被我捂住了她的嘴巴。

  此刻二爷的头已经离开了圆圈,麻绳也随之取下,然后,发出嘎嘎阴森的笑声。

  姑娘悄声问:“你二爷是疯子?”

  “不是。”

  姑娘并没有空手而归,一件铜盘和一只香炉让她兴奋不已。下火车分手的时候,姑娘兴高采烈地说:“我叫田甜,以后你朋友或者你有什么古董,古玉什么的可以找我。”

  我此刻想的却是去找钟笛,因为自己答应了去看她给自己介绍女朋友。

  认识钟笛是和宣传部的人去妇联的那次采访,钟笛给自己的第一印象是她的胸脯,总是和记忆里某个场景中的女人相似。采访完自然是饭局,钟笛双目含情地频频劝酒,不时有意无意的用胸脯磨蹭自己的胳膊。当得知自己未婚的时候,拍着双手说:“好呀。”

  一桌子人诧异地看这个高兴的女人,钟笛继续说:“我朋友正好有个姑娘没结婚呢。”

  而我第一个女人就是钟笛,一直以为我对女人是免疫的,那天晚上这个女人让我找到了乐趣,做男人尊严的事情让我内心的自卑减轻了许多。

  那天采访完之后的饭局让我酩酊大醉,感觉自己是跟着一个女人走的,回到蜗居的地方并不是自己的住所,而是一个芳香四溢的闺房,当光溜溜的躯体,特别是那对奶子摇晃着钻入自己的被窝,女人呢喃喘息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如一辆卡车,全速在一块沃土上碾过,直到被电击了一样全身抽搐,紧接着是二爷兴奋无比的脸,陈队长在二姨太身上痛苦抽搐的表情在脑海中排队而过。

  事后,钟笛给我讲起了她的姨妈,她说,她姨妈在解放前是这里有名的妓女叫小红……

  我突然说:“你姨妈应该有个宝贝。”

  钟笛说:“听说曾经有,但文革结束时被人奸杀了宝贝也下落不明了。”

  以前给我介绍女朋友的人并不少,但我都不想见,我喜欢沉浸在钓鱼的沉静中,或者用文字和自己对话,表达自己的自卑和孤独。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眠,其余时间我沉默居多,我这次准备去相亲,媒人就是钟笛。我说服自己相亲的理由是在女人身上找到的尊严足以赶走过往所有的自卑。钟笛是丰饶的,但因为她的姨妈让我不自觉的对她产生了厌恶。

  十

  田甜回到“鸿福大厦”的时候已经饥肠辘辘,走到电梯口按了下12,半天没有反应,抬头一看才发现一牌子上写着“电梯正在维修中”,不由怒火中烧,又无可奈何的向楼梯口走去,当爬到12楼的时候已经口干舌燥,田甜重重按住门铃不放。

  半晌,田成神色慌张的把门打开,田甜直径来到饮水机旁,倒了杯凉水一饮而尽然后大声地说:“气死我了。”

  此时,阳台上走进一个女人,热情拉住田甜的手说:“哟――,这衣服真是得体合身,哪里买的,什么时候带阿姨也去买一件,对了,这个星期六阿姨给你介绍个朋友,年青作家很有作为的哦。”

  田甜说:“爸,我饿了。”

  女人知趣地说:“你们父女聊,我忙去了。”提起包下楼而去。

  “这几天上哪去了?”田成把自己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上樟干去了,刚下火车呢。”

  “樟干?!”田成一下子在沙发里坐直了身体。

  “是呀,有什么问题吗?”田甜开始把自己在樟干的收获罗列出来,也不叫嚷饿了。

  “肯定扑空了吧?”

  “也没有啦,除了你说的什么‘猴子挠痒’之外,也是收获颇丰的,你看这个香炉,根据我的观察应该是明晚期的。”

  田成默默看着女儿兴致勃勃的样子,突然问:“那个二爷还好吗?”

  “那个人疯了,妈哟,半夜三更的在大树上玩上吊。”

  “疯了?疯了!疯了……”田成一直喃喃自语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爸,上次你说到‘猴子挠痒’的时候,说可惜,可惜什么?”

  “没什么。星期六去相个亲吧。”

  “不去。”

  “听说这个人是个年青作家,对收藏也有研究哦。”

  “真的还是假的?”

  “这孩子,骗你你又不给爸好处,真是的。”田成认真地说,关于这个所谓作家的收藏爱好是自己加上去的。

  “好,我去,到时候别怪我诓他宝贝,哈哈!”

  十一

  钟笛告诉我说,这个礼拜星期六“北正书院”门口,有个女孩子手里拿着本《盗墓大全》,我不由哑然失笑,想起了那个所谓收藏家的姑娘,这年头都怎么啦,姑娘家都迷上收藏盗墓什么的了。

  告辞的时候,钟笛叮嘱说:“晚上八点,别忘了。”

  星期六早上八点,我还在睡梦中,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急急忙忙把门打开,几个人穿着雨衣闯了进来说:“东西呢,准备好了没?”

  “昨天晚上都准备好了,在书房。”我掀开一张桌子上的锦布,一张崭新的自动麻将桌呈现在面前,“一千多呢。”

  “开工!”其他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诶,怎么多了个牌?”

  “补牌没拿开吧,数数。”

  这场鏖战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七点三十分,田甜来到“北正书院”门口,一天的雨刚刚收敛,给田甜带来了好心情,不觉哼起了小曲,眼睛四处乱转,希望能发现那个和自己志趣相投,或许将成为自己男朋友的男人,但时间一点点过去,八点了,书院门口人迹罕见。田甜觉得不可思议,以前相亲,哪次不是男方早早在等待。田甜也不生气了,倒下定决心想看看是哪路神仙敢迟到。

  九点,除了几个老头出入之外,没有看到所谓来相亲的男人。田甜心头冒起被戏弄的感觉,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忿忿而去。

  钟笛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语气带点训斥:“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呀,不去相亲也不说下,害人家等了一晚上。”

  “哦,昨天被朋友拉去研究麻将了,很重要的,结果多了个牌。”

  “研究麻将?多一个?那个朝代的?”

  “初步研究是宋代的。星期三晚上可以吗?保证不放她鸽子。”

  “哼,帮你争取吧。”钟笛挂了电话,马上拨通了田甜的电话说:“田甜呐,他昨天晚上被他藏友拉走了,说研究一副麻将,说什么宋代的,结果是多了个字牌。”
  审核编辑:黄尘刀客   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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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管理组   黄尘刀客:
作品如一幅徐徐展开的历史长卷,一件扑朔迷离的传世宝玉,一场纠葛迷乱的爱恨情仇,在不同的历史背景下得到了不同角度、不同内容的展示,人物形象鲜明生动,情节发展起伏跌宕,读斯文如读人生,令人心生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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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1

  • 宁芩

    猴子挠痒,越挠越痒。
    人生如梦,愈梦愈真。
    爱情如药,越爱越毒。
    醉里笑秋,愈笑愈醉。

    2013-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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