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好诗】从《东方谣》看诗人更多的诗性绽放

作者:西木诗歌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14-04-21   阅读:

  
  撕扯修复每一段戏剧性组合。
  ——又说性是“性的灵魂才是世界罕见之物,/要让它们持久地关联这个世界,/它们是内在人性的秩序,外在场景的钥匙。”
  第二节里德阐释尤为深刻哲理:
  性是人性的房子、田野与大地,
  诗性是思想纯粹的动力,
  它们总希望真理变得悦耳动听,
  它们时常希望生命清晰无损,思想激发春天的想象。
  它们希望美一望无垠,融入梦想画面,
  宽广得那么坚定,
  深厚得那么沉静。
  ——诗性是由诗人的情绪、思想、精神的动机和生存状态的感知所决定,每个肉体和灵魂的流动状态,构成生命二元论立场相一致的精神实体。只是这种实体,有人总是以对世间生存索取一般的报酬和冷暖为幻灭感和成就感;而诗人却以遵循于以上常态的生存追求外,更多的把生命个体完全奉献给物质的获取和精神的探险。前者是自然常态下的生存哲学,后者却不单单是一个新生命哲学的产生,它往往是生命价值的再生、在变、再度用一种新的方式体验世界使心灵获得真实的安放和栖息。这就是荷尔德林的“诗意的栖居”——诗性所在。
  读着《东方谣》的许多诗章,你总会感受到一种强大的生命盛年之气充斥于语境之中,比如第十四章《天地与人活着》,第十五章《久不见北斗星》,第十九章《一旦月亮落下》等。诗歌其实是人性“贵族化”气质的外显,也是诗人生命价值的外化。我们往往重视于诗歌语言外衣下的某种表意和情态,而忽视了隐藏于诗歌语境背景之下的那股生命气息,而这股气息正是诗歌真正的灵魂所在,就像生命体没有了呼吸,生命也即终止一样,我们更应该重视于诗歌作品中营建的生命气场。读《离骚》,你总感到那种以香草,美人为隐喻的盛年之气,那种有个体的切肤之痛上升到的人性整体忧伤的天地诗魂,山水精灵,已经超越了一个谪官失意的生命之象,这就是真正的“离骚之魂”。《东方谣》营建了一种强大的盛年之气,显然不同于“离骚之气”,它是诗人在自身所处的时代场景下,成功担当着各种社会事务,实现和完成着生命价值意义的辉煌,寻找到的“别处生活”的精神分离和栖息,这正是诗人人格的形成过程,它总是与诗人的自立、孤独、放逐、分裂等有关。《东方谣》有一种游刃于天地之间,宇宙万物之上的雄拨之气,大有风尘吸张,鹰隼试翼的气势,凭借着强大的生命气场和磁力,助推着诗意浩荡向前。《东方谣》是有气势的,是一个生命个体集结了整个时代的脉搏而形成的强烈气场,在这个场域里,我们看到一种智者的慧根朝向生存的大爱,朝向灵魂所处的高地。
  歌德有一句话:“要是只能表达自己那一点点主观感情,他是不配称为诗人的;只有当他驾驭世界和表达世界的时候,他才是个诗人。这样,他就是永不衰竭的。”从《东方谣》的创作可以肯定,金迪先生是具备这种能力的诗人,因为他具备了一种道德力,一种意志力,一种社会责任感在里面。诗歌,它的功能不在于维系一种常规的社会结构的秩序,而在于在一定的社会秩序中感悟生命的诗化情调。而通向诗化情调的最好途径:一曰想象力,一曰寓言性。无疑《东方谣》运用的是比较娴熟且成功的,它打破了语言的单纯描摹和直击反应,让想象力近乎以似我非我的无限推及力量,获得个体智慧的真正文学形态。“想象力的凝聚体就是寓言化”,“寓言化的基本结构就是象征和隐喻”(余秋雨语)。《东方谣》诗思的展开,通向的路径,是试图完成着以个体生命的有限,通达宇宙生命的无极,载物言情的机能,在自由感性的想象中,支撑起文学与哲学的思维尊严和美学尊严。我们看到《东方谣》那么宏大的宇宙景象,那么混乱的社会场景,包罗万象的事物群体,看似乱阵无序的新旧视觉,那么多深谙其道的名词变数,无不朝向深层的理性领域,也因此而是整部作品有一种遨游于宇宙,气吞万象的气势,更有一种雄拔的力度和造型。
  诗歌的气场,也叫诗的气韵呼吸,它是诗人用词节律的控制,也是意蕴声象的调节,更是诗人的心气融合于自然万物的外露。我们总感到它与诗人的气质,情感力度、环境、处境和精神有着密切的联糸。它主要有诗之气韵形成,气动而生韵,气是主体与客体高度交融而产生的勃勃生机。我们阅读金迪长诗《东方谣》时,感受到诗人生命的盛年之气完全融合于大自然万物生命之气中,或刚柔,或浩然,或飘逸轻灵,生命精神之旺盛而表现出来的精气与自然万物生命气息的交融统一,无形中形成一种具有强烈精神向度的美感。这正如魏晋文风中,气被认为是文艺美学的本源,它被认为是艺术家的气质禀赋,被当做艺术作品的生命。《东方谣》追求由自然之气,通变为文艺之气,追求主体生命气质的美感与客体生命内容的动感的统一融合,这不能不与诗人个体生命的处境相关,与诗人担当的社会事务相关,与诗人个人的事业成就相关,与诗人崇高的理想和高远的人生境界相关。《乐记》云:“诗、歌、舞三者本于心,然后乐气从之”,这里讲的“乐气”就是把心中的喜怒哀乐等内容通过这三种艺术形式传达出来,从而给人以精神美感。《东方谣》的“乐气”从何而来?自然由其诗心而来,应该说诗人从事的社会事务已经取得了辉煌的成就,大可过上朱门酒肉的荣华富贵的生活,但诗人骨子里高尚的人格情趣,又使他从个体生命常规中剥离出来,诗人怀有崇高的人性美,就自然产生着高尚的精神纯气,我想这是《东方谣》强烈气场形成的主要原因,这不仅体现在前面我们已经谈及的诸多人生感悟与体验中,也体现在诗人对大自然的热爱与讴歌中。
  抒写对大自然的热爱,这是古今中外许多诗人的意愿,但大凡都以光风霁月,婉美华丽之言辞为甚,除了给人以朦胧的风月美感外,似乎大多空落,一无所有。即使像泰戈尔在《吉檀迦利》里也不列外。我似乎看到金迪先生也非常明白这一点,他在《东方谣》十七章里,大肆抒发了对大自然夏天的热爱,而令人震撼的是给人以清新悦目的感受,他讴歌的夏天,已经不是单纯的大自然美景,而是一种生命存在的坐标之上流动的符号和图谱,而是一种诗人与大自然之间“神圣交往之情”的音符和旋律。正如他在诗中写到:
  一个夏天的太阳与月亮,
  一个夏天的乳液、红瓢虫、白莲花,
  一个夏天的闪电与雷声,
  一个夏天的螺号与海浪,
  一个夏天的琵琶、笛子、二胡与鼓点,
  一个夏天浓烈的爱,就够了。
  跟着夏天的河流去看夏天的大海,
  跟着夏天的阳光去看夏天的眼睛,
  跟着夏天的绿叶去看夏天的森林,
  跟着夏天的马蹄声去看夏天的草原,
  跟着夏天的思想看生命意愿的归宿,
  跟着夏天的挚爱看心的语言怎样飞上天空。
  ——金迪先生对大自然的热爱,不仅因为对大自然的季节,阳光,土地,水份,花朵,果实,一切动物和植物的爱,更重要的是诗人认为大自然是生命系统中最完善的体系,是一切生命存在的场景,是一切生命存在感受和体验的源泉。我们从诗人这种并沓式推进结构中,感到诗人从感性到理性的升华,已经超越了一般的景化描写。这正如泰戈尔在《人格》说:“这个世界呈现给我们的是一个有个性的整体,而不仅仅是一束不可见的力量,这一点,得感谢我们的感官和心灵。”金迪先生正是看到并在开掘出了大自然的“一束不可见的力量”,提炼成了心灵的光芒。而这样的诗篇像《东方谣》(二十章)《秋天,秋天》,第九章《与阳光情投意合的春天》等处还有很多。
  以童话式的圣洁殿堂营造大自然纯美壮丽的图景,这是《东方谣》写景上的一大特色。如第五章《森林里鸟儿云集,狼成群结队歌唱》,给我们描绘了一幅神奇的“森林家园”图景,在这个家园中鸟语花香,虎狼同生,和谐与共。在这里“鸟鸣是有翅膀能飞翔的,/狼嚎在月圆之夜,阴云翻滚”,在这里“狼性从人性体内一点点逼出,/鸟鸣成为人们惯常的歌声,天,从人们头顶,/蓝到人们的脚后跟”。又如第三章《太阳的女儿---花朵》里,又给我们描绘了另一幅“植物花园”,你看:“漫山遍野的鲜花开了,/太阳描绘的童话世界,他的女儿们,/给了人们生的信仰”;再看:“那些坦然的美,隔开人们疲惫的欲念,/鲜花色彩的弥漫,超越昨晚的干渴,/走进清净与圆满的欣喜。天哪,花朵,/是不是大地上的最高真理”,“苦乐增减,七波秋池。花朵度我们再作因果。/善,如花朵之殿堂。智,仿花朵之开放”等等。第四章《身体与思想里面那些翻腾的江河》近乎神话传说式的神人对话,描绘了一幅“江山俊美的图景”。《东方谣》惯于扑捉景物,神形兼备地写景笔法,是优秀的,我们很难看出诗人单纯的为写景而写景,准是把强烈的情感和生命体悟融合在一起,期间跃动的音符,线条,色彩,图谱;那些森林,河流,动物,植物;那些细小的草木,花鸟,昆虫,野兽等等,无不传达着诗人的情感和智慧。森林也好,河流也好,江山也好,在人们心灵上会产生出美好而神圣的向往之情。诗人摒除于自然法则,丛林法则,弱肉强食的物竞天择法则的生命圈里的凶残和野蛮,以幼儿式的动植物园景的祥和宁静,给我们创造了视觉和听觉上的美感意象。这正如泰戈尔在《人格》里说“艺术的职责就是要建立起人类的真正世界——真理和美的活生生的世界。”什么是“景物”?在常人看来,那当然是“物体”,加上它本能蕴含的“物格”,即生命体征里衍生出来的各种物理属性,但在诗人看来,它还有一层更神性、隐藏在个体生命活力之下的精神储备库,它永远不死、不灭、不枯、不衰,并且在艺术意识和精神妙用上永无限制,用之不竭。《东方谣》写景的美学倾向,正是倾向于物性的这种第三境界,在遵循于事物本身的原始美、自然美、真实美的前提下,更加深入到了事物表现出来的精神美、活力美、存在美。在诗人看来,存在本身就是美学,甚至生命死亡,弱肉强食的暴力,你死我活的野蛮竞争等等,都是生命链键上不可或缺的美好场景,也许正是这些场景,才影响着诗人的情绪,激励着诗人写下了如此美好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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