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好诗】从《东方谣》看诗人更多的诗性绽放

作者:西木诗歌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14-04-21   阅读:

  
  海德格尔在解释屈原现象时说,当一个人对自己的出身、处境、病痕都没了制控力,唯一能制控的就是结束自己的生命,这就是屈原最重要的哲学问题。因此说,任何一位优秀的人,都应有自己独立的哲学思考,就像屈原最准选择了“由人入神”的唯心巫傩仪式一样,走向了死亡,这是一种精神的迁徙和流放,他的人生哲学观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也许常人不会理解人的这种“到别处生活”的死亡栖息。《东方谣》自然形成了人独有的处世哲学观,从第一章《蚂蚁》,到《树根与路》《森林里鸟儿云集》《反常与矛盾的精神特质》《天地与人活着》《最远的与最近的》等大量的诗章,我们可以看出诗人的哲学思考,是沿着一种“由人入物”的唯物思考,辩证的处置了人生、自然、哲学的对立依存关系,达到天人如一的诗性境界。这个角度来说,《东方谣》不是一般的自哄式小资抒情,它是有大情调,大感悟,大宇宙观的作品,我们看到诗人精神流放、爱情、生命存在的探寻和思考,逐步形成着独特的“东方瑶现象”,即生命哲学观与诗学观的融合,使作品释放着耀眼的光辉。
  “为生命而歌”,这似乎是《东方谣》始终贯穿的一条主线。阿尔贝·加缪指出,作为一个存在的人,人类用生命的价值和意义来说服自己:人的存在不是荒诞的。生命的意义经常与文学、哲学、宗教等的存在、意识、推断等概念交集在一起,涉及到及其复杂的内涵。《东方瑶》从大量的生命个体身上,诗人拿着自己的罗盘,探测着生命的质地、厚重、价值和意义。如第二十五章,诗人从生命构成的直观要件,让生命的泥土、阳光、水份、季节、花朵等“应节舞蹈”,在有机律动的自然脉搏中,使我们不仅感受到生命的美好和快乐,同时也感受到生命的负重和坚韧。惯于质朴的叙事性,这是文学的最高境界,尽管《东方谣》重在抒情铺叙,但诗人始终没有忘记简约的事迹浓缩,在质朴中归化的警言惊句,格式化的起到提挈之意,像演奏琴弦的拨子,大有高山流水,月照积雪,风劲且衰的轻柔或者凶猛。如“多一些轻声细语少一些嚎叫,/这是本性之中的本性,这是黑暗弥散的状态。”“专注品性,疆界澄明。”“愚蠢的等级在火焰的照耀下,/变得更加愚蠢”等,类似的句子,确有震撼人的力度。重于铺排抒情,往往容易形成用词上类型化的“语言硬块”,造成人们类似“冰冷的火焰”、“凛冽的激情”等惰性疲倦的阅读反感。我们为什么不是“图穷而匕首见”的惊人用语呢?我想金迪先生在《东方谣》许多的抒情中,尽量调和着这种铺排抒情造成的弊端,其中以警言的哲理品质,依附于万千意象削减了语言的硬块,是独特且成功的。
  《东方谣》是充满了浪漫的抒情性、象征性和恢宏的隐喻意义的作品,有一种虔诚和高洁的情感弥漫在清新优美的有机韵律中,会不时拨动读者的想象和思考。正如第十八章《心中的画只有太阳能比拟》中写道“鹰”是什么?它“肯定是不够幸福”的生存隐喻,生命的象征通道里的本体和喻体之间,诗人找到的桥梁共性,使人自然联想到现实处境下生存的险峻和狭小、艰难和痛苦、不幸和危险。诗人对物质生存需求下对人类乃至人性造成的摧伤,表现着一种深沉的思考和悲伤,也是一种充满着博大的担当和责任的爱。抒情基调的低沉有力,并没有显出诗人抒情的消极和颓废,并没有表现出囿于一般抒情诗人的人生体验的自私絮叨和狭窄胸襟的突发自供。我们从第十八章(2-3)节中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诗人博大的抒情心怀,对泥土和光的深爱和讴歌,置于大宇宙、大时空的背景之下,多重生命角色的转换和隐喻意义,表现着诗人的大宇宙观里天人合一,物事循回的生存哲学。我们肯定地说,真正的诗人就是应该具有这种宇宙境界的智者,他的精神体验应该具有集体的、普遍的、非个人的集体无意识的精神高度。这使我联想起最近看“第二届金迪诗歌奖”部分参赛作品的感受,部分作品还确实处于见云写云、见水写水的自然版录状态,那种在思维、情感以及待人接物的方式中,能给人“痴迷的天籁”(余秋雨语)之趣的作品并不多。我庆幸于看到金迪先生能有这种拔超的胸襟,使我看到生命曙光里的诗意存在,是博大和温馨的——
  我们再看看《东方谣》第十二章《不可或缺的纤绳》:“一根纤绳”,诗人隐喻了太多的喻意,它是生命的路径,情感的维系,爱恨的交织,一切事物之间存在的差异,一切事理之间共生的渊源,一切目力心力和神力所及的宇宙时空——自然的诗化,诗化的自然,是最美好的精神出路——我们看到诗人被一根纤绳牵着,一路走来,一路踏步生命的壮阔和坎坷,一路感悟生存的坚定和低沉,一路歌唱生爱的真诚与哲谛。从这些诗章中,我们同时看到了诗人对自然、社会乃至宇宙万物的敏感和兴趣,投向和回应,试探和测定,构成了《东方谣》生命情感抒写的真实性和在场感。尤其从十二章之(3)中写对一只流浪猫的感情,那样纠结心魄,催人情动,是一只流浪猫的可怜吗?还是隐指那些处境羸弱的小女孩人生命运?还是暗喻着一种更大的生命主体?无需我们探明。但在这里,我们感受到诗人采取了民谣式的手法,移位换觉地着眼于一种自然的和谐,写得典雅含蓄。和谐,本身就是自然的主流特征,但表现这一主题,就要选取一个好的角度,诗人却选取了小景小物,选取了一条纤绳,一只流浪猫,借以奏响了自然与自然之间、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圆融,是那样淳朴而强烈,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其实诗人的这种追求,在《东方谣》大量的诗篇中都有表现——
  说实在的,读金迪先生的《东方谣》,感到一种佛性的内存,“佛”是什么?佛就是“启悟”和“醒悟”的人。世界像巨大的子宫,包裹着一切生命的存在,有些生命的存在处于沉睡状态,他像母体的温床上,吸纳着羊水而仍在梦境的状态中得以维系着自然生存的常态,他们迷乱、瞌睡、日常知觉像梦般妄想,妄想的生存一定美好而痛惜。他们之中定然产生一个蓄意把自己唤醒的人,那就是“佛”。我一直推崇于“诗歌就是观世音菩萨”(记不清是哪位诗人的话了)的说法,一方面这种说法中肯定了诗性的三大要义,即“观”(兴观群怨)、“世音”(世间音信)、“菩萨”(大悲悯情怀),另一方面也道出了诗人必须是“醒来的人”,诗人的“醒着”,才无时不刻的感悟着生命的真谛,感受着生存的情趣,感知着生命的真善与爱。如《东方谣》第二十九章里,诗人感受到生命是“一堵堵厚重的墙”“——认识自己,/我们生命的结构,粗浅得像那一堵堵墙”;又说生命精神“犹于一根绳子,/牵着不曾毁灭的波涛”;又如“过桥,无需知道架桥者是谁”;“立场起落,/相互矛盾的言行涂身以灰——又是一双种子,又是可以长出春天的种子”;又感受到生命是“一条河流”,“一条一条的河流我们渡过,/陪我们渡河的人还剩多少?/自己是多少渡河人的目击者?”;诗人感悟到“生命的孤独”可以引领生命走向“花园”:“因为孤独,我走进你的花园,/因为走进你的花园,每一天都成为我智慧的节日,/我的智慧被你高超的网释放出来,/花园里,我是一位智慧的园丁”。——这里金迪先生以隐喻性的手法,以直观的事物喻指了大量抽象的体悟,显然诗人在人生道路的探进中,一直以思考的心灵,面对于一切与生命体无可逃避的牵连,不是在与世俗决裂,相反以积极的修为,筑造着精神的意志力,意欲完成生命的智慧菩提。
  佛性就是一种诗性。那么,诗性究竟是什么?《东方谣》三十章里这样回答:
  诗性渗人美与丑、痛与乐、光与影、
  远与近、天与地的分解与合成。
  尚未抽离的理想、无从遗弃的深情,
  以坚硬又柔润的诗性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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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评论站得高,看得深,作者学识渊博,阅读广泛,引经据典随手拿来,与自己的思想无缝契合,文本因之具有相当厚重的人文性与知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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