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家的那些风流韵事

作者:荒村一叟    授权级别:B    精华文章    2016-02-13   阅读:

  
  反反复的激情过后,他们都精疲力尽,本能让他们恢复了理智,粉莲幽幽地说:“如果你想和我好得长一些,你要听我的劝,第一你不能在外面吹牛皮摆方子,说在这里又搭上了我,这事传到龙锁那里,说不定他会跟你拚命。你倒是无所谓,我将来怎么做人?”那时出轨的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这一点,有句俗话说:“十个婆娘九个肯,就怕那人嘴不稳”。她接着又说:“第二,今后你对我的照顾别做得太显眼,让人家怀疑;还有,你别看队里的那几个剌儿头被你整得服服贴贴,他们心里可恨你了,一旦抓到你的什么把柄,肯定不会有好果子给你吃。”骚公鸡听了,觉得这婆娘说得有理,想不到她还这么有情有义,他说:“你放心,这事我在外面打死也不嚼舌头,至于其它事情我也全听你的,我会和那几个人把关系处得好一些,他们无非就是要沾到一点集体的光,我让着点儿就是了,一点儿小恩小惠就能捂住他们的嘴,反正集体的又不是我个人的。”
  后来,队里还真的比以前平静了一段时间,社员们发现队长好像比以前温和了一些,特别是他动辄爆粗口骂人甚至有时还会动手打人的恶习已经极难得发生了。他也清楚我与龙锁是发小,怕我坏他的事,对我也有点毕恭毕敬起来了。只是他与粉莲的那些风流韵事,队里除了龙锁几乎没人不知道。世界上事就是这么奇妙,越是做得隐秘的事情越难瞒得住人,常言道: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其实,他们的事做得也不是很隐秘,有时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在龙锁接连好几天不离家的那些日子里,为了重温一回旧情,他们有时也会挺而走险,违反常规出牌。比如在大忙时节,粉莲每天要回来给小菊喂奶,她在我妈那里匆忙地喂过奶后还会回家去看一下,如果是两个人约好了的话,骚公鸡就会尾随而入,那时节巷子里空无一人,他们关上门,有十多分钟的时间就够吃一顿“快餐”。还有时队长起早喊人煮早饭,摊着稻草的锅膛门口也能成就一回好事。龙锁家有个小厨房在院子的一角,以前大都是龙锁起早煮早饭,今年粉莲一反常态,说龙锁活儿重,让他多睡会儿,早饭由她起来煮,为此,龙锁还觉得是体贴他,心里暖暖的,他哪里晓得其中的猫腻?
  
   七
  第二年秋天,骚公鸡马失前蹄,被龙锁捉奸在床。这段维持了一年多的畸形恋情瞬间走到了尽头,他的“仕途”也因此寿终正寝。
  其实龙锁早就起了疑心,他发现队长没来由地对他照顾有加,分明是有意跟他套近乎,比如安排送粮,几乎每次都少不了他,别的男劳力一年只轮到一两回。那时送粮是桩“美差”,虽然到我们的定点的粮站有二十里的水路,下半夜就要撑船出发,夯粮时还要爬很高的粮屯,但在那里可以拿集体的粮换米换肉大吃海喝一顿,那时候这种机会是很难得的。有一回龙锁无意中听到几个男劳力在背地里议论他,其中有个人大发感慨说:“有个‘姨夫’当队长真好,回回送粮都有他。”在我们那里“姨夫”一词有另一层含义,别人会把女人的相好调侃说成是她男人的“姨夫”。话说得这么直白,龙锁又不傻,心想:怪不到每回队长遇到粉莲,虽然说话不多,但那眼神总让人觉得有点不对劲。自此,龙锁就提高了警惕,不过,他还是挺有心计的,他也没回去“拷问”粉莲,他晓得如果真的有事,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反而会打草惊蛇,只有多留心观察,一旦有了真凭实据,再出这口恶气不迟。
  队里收中稻的时候,有一天夜里,队长喊人“翻场”。那时没机器,脱粒全靠人力和畜力,一般是将人工割上来稻把摊铺在大场上,用牛拉碌碡碾场,午夜过后,一遍碾过了,再用人工翻过来碾第二遍,一片大场需要喊七八个男劳力翻一个多小时。这天也轮到了龙锁,他想:这段时间他已有个把多月没出门了,就连起早煮早饭也不曾让粉莲起来过,如果真的有那么回事,他们极有可能要利用这点时间“作案”。果然,骚公鸡将人喊上场后,在场上转了一圈就不见了人影。场翻到一半的时候,龙锁就说肚子不舒服要上庄解手。那片大场就在庄后,只有庄上才有茅缸,离龙锁家也只有些200多米远。翻场的其它几个人,看到今天龙锁有点失常,此时上庄会不会是回家“侦察”情况?如果真的是回了家,恐怕今天会有好戏看,骚公鸡十有八九会在他家床上。有人提议:“不如我们也歇会儿,上庄看看动静,龙所一个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假如让他逃脱了,他提起裤子就不会再承认。或许黑灯瞎火的我们能帮龙锁点儿忙。这家伙太张狂了,这回要彻底治一治他!”那些人大都是队长的对立面,其中有一个被队长打过嘴巴子的人还悄悄地拿了场上的一根细麻绳。
  当这帮人在黑暗中走到龙锁家大门口时,只见大门洞开,房间里传出撕打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女人和孩子的哭声。正当这些人不知所措时,堂屋门里突然窜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显然是这家伙已经成功地从龙锁手中挣脱了,正惊失措地向外突围,他那里料到院子里站满了人。他一愣神,立即就被从屋里冲出来的龙锁扑倒在地,不知是那个在黑暗中还蹬了他几脚。这时有人悄悄地递了一根细麻绳给龙锁,没多会儿他就几近疯狂的龙锁捆了个结结实实。
  等到我和桂芬被惊醒赶过去时,屋里己点上了油灯,骚公鸡被捆得像个棕子似的掼在堂屋的地上,他光着上身,下身虽有一件短裤但只伸了一只裤管,他的那个超级小兄弟,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得垂头丧气。龙锁正一边喘着大气一边挥舞着一把菜刀,嘴里嚎叫着说:“你们都出去,我今天非要把他的上头下头一齐剁下来,幸好有两个大劳力死命地按着他,人们心里都清楚,事情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好。这时已经有人去叫醒了支书和主任,我料到这两个人今天都不会到场,这事情对支书来说他是不具备调解资格的,主任那人正与支书闹着矛盾,正好要看支书的笑话。因此,只有我才是“消防队长”的最佳人选。后来果然两人都没到,支书让人带来了口信,说这事由大会计处理(那时习惯将大队会计叫大会计,把生产队会计叫小队会计)。桂芬进门后,只厌恶地瞟了那家伙一眼就进了房门,她关上了房门,点上了房里的灯,看到粉莲用双手捂着脸在嘤嘤地哭,身旁的小菊在拚命地哭。桂芬先是抱起了小菊,对粉莲说,不管怎么样,别把儿伢吓坏了,接着就将自己的乳头塞到小菊嘴里,才止住了哭声。那时我正在外面紧张的思考着如何才能平息这一场不同寻常的风波。
   八
  我先是拿下了龙锁手中的菜刀,接着又对那几个翻场的男劳力说;“这事由我来处理,你们翻场的人还是继续去把场翻结束,不能耽误明天起场晒稻。其它的人也都回去睡觉,明天大家都还要上工。”后来,我只在那些半夜起来看热闹的人中留下了两个人,一个是德高望重的老队长,还有一个是龙锁的本家哥哥。我对他们二人说:“你们先在这里看住一会儿,我到大队部去打个电话(全村只有大队部里一部电话),这事如何处理要请示一下公社的顾科长”(那时还不曾有派出所,一般治安方面的工作都由治保科长和他的一个助手处理)。回过头又对已经平复了一些的龙锁打了一剂防疫针,我说:“这事情你千万别瞎来,国家有法律,你如果瞎来就也要犯法!”
  顾科长听了我的汇报后,在电话那头跟我说:“你们这事算不上是什么案件,只要不是强奸,在捉奸的过程中又没有打伤人,由大队里调解一下就算了,不过,因为是队干部腐化,公社还是要管的,最好的办法是,你们弄一条船把人送到公社来,这样可以先平息那边的风波,然后再由我们通过调查后“冷”处理。人送过来后,你们重点要做好女方那边家庭的工作,千万不能再出事。”我听了就说,这办法好。
  回到龙锁家,我对他们说:“顾科长说了,问题很严重,他要我亲自将人‘押送’到公社去,可能要逮捕。”说完后,我看到龙锁对这个结果没反对就立即叫来了大队公勤员,叫他把那条带棚子的小差船划过来。等到船划出了庄子,我才替那个倒霉的家伙解开绑在身上的麻绳,穿上了上船前他老婆给他送来的一套单褂裤。后来才知道,这家伙“作案”时只穿了一件短裤,而且在行事时只将短裤褪掉一只裤脚,主要是为了遇到突发情况时好方便脱身。我松了一口气,这事情的第一阶段算是圆满解决了。
  审核编辑:白玉兰   精华:欧阳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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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往期编辑   白玉兰:
很给力的一篇小说。作者用平实的语言给我们讲述了一位农民—-龙锁的故事,这个故事的时代背景尽管离我们有点遥远,但很亲切,很接地气。平凡的日子里发生着不平凡的事,这些不平凡的事,组成了酸甜苦辣的普通百姓的生活。小说人物描写的栩栩如生,二侉子的“油”,陆队长的“骚”,龙锁的“弱”,粉莲的“油神”,都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大赞!申请精华!


短篇小说副主编   欧阳梦儿:
特殊年代的特殊故事,生活味浓郁。谋篇稍平。


我来评论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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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3

  • 千千

    南方人?呵呵,因为看了一些方言,跟南方相似。

    2016-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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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玉兰

    大赞作者的构思与文笔!问候!期待新作!

    2016-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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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荒村一叟

       谢谢老师为拙文辛苦编辑,荒村向你拜个晚年,祝新春愉快阖家安康。

      2016-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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