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家的那些风流韵事

作者:荒村一叟    授权级别:B    精华文章    2016-02-13   阅读:

  
  秋天,粉莲生下个白白胖胖的丫头,按时间推算,“早产”了个把月,也算是在常理之中,只是丫头那圆嘟嗜的小脸就像是从二侉子脸上剥下来似的,不过这只是队里的那些碎嘴婆娘们参详的,龙锁可一点儿也没往歪处想,高兴得好像是拾到了个宝贝。丫头出生时,他家院子的一角正盛开着一簇黄灿灿的菊花,于是他们就为丫头取了个乳名叫小菊。
  那年秋天,我们这个生产队“领导”大换斑。先是我被调到村里任大队总账会计(原来的会计年老多病),算是“升迁”。后来,与我共了好几年事的队长被免职,表面上说他是年纪大了没领导能力,老好人一个,管不住队里那些邪头逆角的男劳力,队里产量上不去,工作没起色。其实还有一个深层次的原因是村支书想借机安排他的一个亲戚。这个亲戚是支书儿媳妇的哥哥,村里还有传言说支书“扒灰”,挺怕儿媳妇,儿媳妇交的任务,他不敢不完成。那时,支书免队长的职就跟过去地主辞退管家一样便当,虽然公社规定撤换队干部要经公社组织科审批,但一直没严格执行过,有的队长跟支书顶一回嘴,支书一句话就把他撸下来了。
  新队长上任后,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作风,倒是真的镇住了这个长期后进的生产队。不过,没过多久,他就慢慢地露出了狐狸尾巴。那人特好色,队长的特殊地位又为他的这种恶习创造了有利条件。第二年,他搭上了粉莲,差点儿搅散了龙锁的家庭。
   五
  新队长姓陆,叫陆凤基,因为此人特好色,人家在背地里都叫他骚公鸡。他不是我们队里人,到这里来当队长,也算是“空降”。全村人都清楚,他原来在他那个生产队里是出了名的邪头,常常闹得队长头疼,没法开展工作,又因为有支书护着,更奈何不了他,因此,队里私下里都叫他是“二队长”,还有人说“二队长是‘国舅’,比队长的权力大。”
  陆队长比龙锁大两岁,没上过几年学,生得人高马大,打起架来心狠手辣,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他是家中的“惯宝儿”,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妹妹,还在十多岁时就是家里的小霸王,姐姐妹妹们都没少挨过他打,对此,他妈妈不但不责备反而说他有本事,将来没人敢欺。
  一开始,他敢于碰硬,不循私情,办事说话也还公正,原来队里的几个投机取巧惯了的邪头社员还真的被他镇住了,他谁也不怕,杠桑(方言:吵嘴)、打架他随时奉陪,有的社员说,队干部就要像这样有点“虎气”的。
  不过,好景不长,他除了有点“虎气”外还有痞气,而且不是一般的痞。他在他原来的那个队里,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除了有两个老相好,有时还打打游击,他的婆娘被他打怕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平时在田里干活,也是没大没小的瞎胡闹,就连比他大十几岁甚至还是长辈的婆娘们都敢摸奶子捏屁股。他还在人前摆方子,总结他的那一套猎艳的心得体会,说什么“对姑娘家要猛,对婆娘家要哄”之类的乱七八糟的所谓“经验”。
  他刚来的那会儿,粉莲正在坐月子,那年冬天,龙锁又上了工地去挑大型,这主意还是桂芬帮他出的,桂芬对他说:“粉莲刚生了孩子,孩子又没人带,不如你再上一年河工,让粉莲带着孩子到她妈那里过一个冬天,明年开了春回来上工,把孩子丢我这里,我奶奶(其实是我的母亲,我们那里媳妇都将婆婆叫奶奶)反正又不上工”那年河工放工早,快过春节时就放了工。龙锁两口子都说桂芬的主意不错,既解决了他家的粮食问题,又没耽误多少工分,因为冬天上大型一个男劳力差不多能拿到两个人的工分。
  春节过后,他们两人都上工时,就把小菊跟我的二女儿一起丢到我妈妈那里,那时我又有了一个比小菊大两个月的二女儿,妈妈那时在家里同时还照看着我哥哥家的两个孩子,她还用一台旧缝纫机给人家做衣服,已经是够忙的了,但没办法,他家小菊没处丢。好在那时的孩子也不难带,小菊就整天躺在童车里,上、下午粉莲都要在干活休息时,急急忙忙地跑回来喂一回奶。平时也没人去抱她。那时都这样,俗话说:“哭不死儿伢,吊不死茄儿”,婴儿只要没病不饿,让他们哭会儿也没事。再说,丢在我妈那里总要比锁在家里放心得多。
  夏天,骚公鸡打起了粉莲的坏主意。上工的时候,他那色迷迷的眼神,老在粉莲身上转,因为正值哺乳期,粉莲的两个大奶子越发丰满挺拔,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每回看到了都让他心动不己。在这方面他有许多成功的经验,这回他采取的策略是慢慢地哄她上钩。他先是利用手中的一点权力对她进行感情投资。那时的队长也等于是家长,每个“家庭成员”今天干什么活,记多少工分,都是他说了算,绝对不能不服从分工。安排农活时,他都会将粉莲安排一些比较轻巧的,离庄子近一些的,工分却不比别人少,这样既可以少出些力,回家给孩子喂奶也少走些路。受到“照顾”的人会对这种人性化的安排十分感激。后来,对她的照顾又升了级,干计件的活儿时常常有意给她多记一些工分,甚至有时因事歇工,记工薄上也给她记出勤。次数多了,粉莲也就猜到了他的心事,他这么一个绰号叫骚公鸡的“好人”如果不是图她的身体,他还会图什么?
  想到这里,粉莲就觉得有点害怕,她想:“他这个人与二侉子不同,二侉子是真心地爱她,这人分明是想玩弄她。如果拒绝了他,他会恼羞成怒,将来没好果子吃,如果顺了他,他得了手后,就有可能到处显摆,通庄人都晓得她粉莲是个烂货。万一传到龙锁耳朵里后果不堪设想。
  有一天晚上,桂芬跟我说:“我看队长这些日子有点不正常,怕的是看中了对门的那婆娘,他这样想方设法地照顾她,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思。”我说:“这事情你要说说粉莲,叫她注意点儿,那人不是个东西,千万不能跟他搭讪。”因为又没拿到过什么红的白的,我也不好贸然地去找那家伙说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六
  后来我看到,这段时间里龙锁老是被派出去“远征”(那时常常派男劳力弄船出外取肥料,习惯叫远征),每次出去都要在外面过三四宿。桂芬听队里人说,前些日子骚公鸡已经得了手,有人在黎明时看到他从龙锁家出来。在桂芬的盘问下,粉莲在私下里将实情全部告诉了桂芬。
  那是一个刚下过一阵雨的夏夜,天气难得的凉爽,骚公鸡在龙锁家不是太高的院墙外,两手攀墙,双脚一蹬,身子就窜上了墙。他轻手轻脚地翻过了院墙,很快就熟练地撬开了里边搭着门搭子的堂屋门,这种老式的对开木门,即使从里面用门搭子搭死了,对于想进来的人还是形同虚设,很容易从外面撬开,只要将其中的一扇门向上提一下,下面的门轴就脱了臼,人就挤进去了。其时,粉莲刚给小菊喂过奶,正沉沉睡去,虽然撬门的动静并不大,但还是将她惊醒了,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摸到了铺边上,是他!她早就预感到将要发生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她惊坐起来,故作惊愕地说:
  “哪个?你要干什么?”
  “是我,别吱声。”说着一只手已经压上了她乳房。
  “你千万别胡来,龙锁脾气犟,要是被他晓得了就没命了。”她虽这么说,但声音并不大,骚公鸡经验老到,只要女的不大声呼叫,这事就算成了。他说:“怕什么?怎么会让他知道?”说着就用嘴捂住她的嘴,又用双臂将她紧紧地搂进怀中。那时候,生过孩子的女人夏天睡觉时大都光着上身,下身也只有一件薄薄的洋布短裤。等到骚公鸡伸手去拆除她那最后一道防线时,她好像也有点儿进入状态了,竟然连一点装模作样的反抗也不曾有。在窗外月光的映照下,她一丝不挂的胴体是那样的曼妙动人。他先是像一头发情的公羊一样贪婪地吻遍了她的全身,紧接着就是一场残酷的肉博。
  她太饥渴了,一切一切的顾虑都不复存在,有的只是从未体验过的愉悦,她觉得身上这个将她“折磨”得欲仙欲死的男人仿佛就是一头野兽,比二侉子更娴熟老到,与之相比,龙锁那循规蹈矩,经典而传统的三板斧根本算不得一回事。她以前听队里的婆娘们谈起过他,说他胯间的那话比常人长而粗壮,跟他好过一回的女人都还想着他,现在与他长期保持着这种关系的两个婆娘,都是在做姑娘时被他强过奸的,她们没告发他,反而成了他的老相好。耳听为虚,今天她算是领教过他的不同凡响了。她觉得她再也不想离开他了,哪怕他是个魔鬼,哪怕她将会因此万劫不复。
  审核编辑:白玉兰   精华:欧阳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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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往期编辑   白玉兰:
很给力的一篇小说。作者用平实的语言给我们讲述了一位农民—-龙锁的故事,这个故事的时代背景尽管离我们有点遥远,但很亲切,很接地气。平凡的日子里发生着不平凡的事,这些不平凡的事,组成了酸甜苦辣的普通百姓的生活。小说人物描写的栩栩如生,二侉子的“油”,陆队长的“骚”,龙锁的“弱”,粉莲的“油神”,都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大赞!申请精华!


短篇小说副主编   欧阳梦儿:
特殊年代的特殊故事,生活味浓郁。谋篇稍平。


我来评论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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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3

  • 千千

    南方人?呵呵,因为看了一些方言,跟南方相似。

    2016-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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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玉兰

    大赞作者的构思与文笔!问候!期待新作!

    2016-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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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荒村一叟

       谢谢老师为拙文辛苦编辑,荒村向你拜个晚年,祝新春愉快阖家安康。

      2016-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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