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正在犹豫不绝时,“叭!叭!”洪自生一掌左右开工打在圆圆脸上:“快说!”
大刘问洪:“你这是干什么?打小孩给我看吗?”
“你别误会,我是真心诚意地让圆圆向新星道歉,也是为了要澄清事实。”圆圆泪流满面支吾地……“新星姐姐,我今天打你不对,是我自己要打你的,不是靖芳姐姐让我打你的。”说完,哇的一声大哭……
大刘:“圆圆不哭了,不哭了,我饭做好了,在我家吃饭,自生,你这是何必呢?”
洪:“说清楚就行了。饭就不用吃了,圆圆,我们回家了。”大刘和新星送走了客人,新星默默地嘟噜着:“不当诚实的孩子,她爸爸还教她说假话!”
“人怎么变成这样!”大刘不解摇摇头。
粤月:“妈妈,吃饭吧?我和小玲约好七点去她家温习功课呢!”
“好,吃饭。”
饭菜摆上桌,粤月给每人盛饭,就快速吃饭,没等妈妈和妹妹吃完,放下碗筷,抓起书包就要走,停顿片刻,又想起什么,忙把自己刚吃过的碗中吃剩的几粒米扒进口中:“新星,把碗洗干净哦!”
新星答应:“好!”新星自从爸爸去了二中,仿佛长大了许多,她夹起菜放进妈妈的碗里,嘴里不停地:“妈妈吃,妈妈吃!”
“妈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今天靖芳说我爸爸在二中是个校长,回来还不是普通老师一个?”
“她说得很对,当校长不能当一辈子,但做一个诚实的人可是一辈子的事。你爸爸回来当老师有什么不好,新星不是可以天天和爸爸见面吗?”
想到自己的委屈,新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妈妈,我想爸爸!”
“不哭,妈妈知道新星有委屈。新星要做坚强的孩子。”
“是的。”新星似解非解地点点头,立刻擦去眼泪。
“妈妈,我自己去冲凉了,从现在开始,我要自己冲凉。”原来她是不愿让妈妈发现胯上的紫痕。
新星一人在洗脸,不小心碰到伤处,“哎吆!”急闭上嘴,怕让妈妈听见,她用小手捂着怕紫痕露出,眼中溢满了泪水……
新星的画外音:“我不能让妈妈知道,靖芳让圆圆打我。圆圆的爸爸还叫她讲假话,骗我妈妈。我看讲假话也太辛苦了,不然圆圆为啥要哭呢?”
“妈妈,我的鞋穿隆了。”粤月提着一双波鞋从她的房间走到正在看书的大刘面前:
大刘放下《牛邙》接过鞋,仔细查看,“等星期天,我拿去补补。”
“好的。妈妈,让修鞋的阿姨仔细点,不要露出太多的痕迹。”
“没问题。我们粤月也爱美了。”
“那当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吗。”
“耍贫嘴!”
(白天,图书馆阅览、藏书同在一室)
一上班,大刘和田家萍开始往杂志架上摆放杂志,摆放完之后,两人都坐了下来,大刘自言自语地说:“当时都说的清清楚楚,到了晚上,全变卦了?连孩子也会变,真是不可思义。”说完摇摇头。
田:“这就是你不懂喽!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见什么人说什么样的话,这可是做人最起码的诀窍。”
大刘:“不论社会环境怎样改变,孩子们的童真不能变,人们敢于说真话,这才是做人最起码的准则。”
田:“什么变不变的,你说你说的是真话,我偏说你说的是假话,你能说的清楚吗?干吗那么认真。”
“昨晚自生打圆圆耳光,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们管教自己的孩子,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管教孩子我不说什么,别忘了父母可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有你的教育方法,我们有我们的教育方法,难道教孩子识事务,辨风向还有错?”
“教孩子做一个诚实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榆木疙瘩脑袋,总是不开窍。”田家萍摇着头走开了并轻声地说:“简直一个大傻帽!”
“哦……”大刘若有所思。画外音:“诚实的人往往有时会渴死在信誉的彼岸上。”
淡出。
第五集
淡入。
(白天,图书馆,综合室)
大刘在书柜前整理图书,田家萍在阅览处放置杂志。
田家萍边干活边唠叨:“装得多么诚实守信,全是骗人的鬼话!领导都同意了,还敢踩人家,真是不知趣。”
大刘看了田一眼,没有吱声,放完了图书又到阅览处帮田放杂志。
“不用了,我怎么敢要你来帮我?”田略带讽刺的口吻。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无心帮助自生,就不要当着局长的面答应。”
“答应什么?无非卫国去二中自生没有去。可去不去又不是卫国自己决定,教育局把所有的人员都安排好了,卫国总不能改变领导的意图吧!”
“他怎么不能改变?!苏局长当着老崔的面应承的,只要老崔去当校长,就把自生带去当主任。说的好好的,怎么就变卦了!说白了,就是你们不让自生去。哼!心不要那么黑。良心都让狗吃了!”
大刘一听田家萍脏话出口,就不想和她再说了。
田:“如果不为了我家圆圆,我们绝不会到广东来受你们的气!”
大刘:“是这样的吗?你们最初来信的四条理由,没有一条提到是为了圆圆,你可不能拿你女儿做筹码啊!”
田:“什么马啊,牛啊!要帮人就帮到底,是不是看我们派不上什么用场,想把我们甩了?”
大刘:“这只是你的观点,不要昧者良心说话,就象你自己说的,良心不要被狗吃了?”
田:“你骂我?为什么做同样的工作,钱拿的不一样多?为什么你是干部,我就是职工?为什么你有职称,我没有职称?你不是常说人人平等吗?难道这也叫平等?你们两公婆把我们弄到这里,吭死我们啦!”
大刘:“照你这么说,把你们调来反而是罪过?”
田家萍混淆是非地说;“走着瞧吧!反正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满腹心思的大刘在厨房洗碗,田家萍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如果不是为了我家圆圆,我们决不会到广东来受你们的气!”
“叭”一个瓷碗落地,摔了几块。大刘蹲下捡碎片,一不小心又把手划破了。她用手压住出血点,无奈地苦笑着:“老崔呀,你说我们哪根神经出了问题,学会给自己制造麻烦。”
一男教师闪进门,黑暗里,隐约可以听见男教师对洪自生的讲话。“她给我看了,你给崔卫国的一封信,并说你家圆圆是抱养的孩子。”
“你说你给大刘说圆圆的事干吗?”
“我只说我们要不是为了圆圆决不会来广东!
你咋这么蠢,这不是自我暴露吗?明天去给她说清楚,叫她闭上嘴,再对别人说,我就不客气了!”
(白天,校道上)
大刘上班路过一个亭子,田家萍蛮横地堵住大刘,并用手指着:“你凭什么说我家圆圆不是我生的?”
大刘心平气和地是说:“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你告诉我的,要不是为了你家圆圆,你们绝不会来广东。自生写来信上的四条理由,没有一条提到圆圆,不是因为自生下岗,你被校方辞退,才写信给我们的吗?”
“可我从来没有说圆圆不是我生的!你凭什么造谣?现在就可以到人民医院去验证,我们一家三口都是O型血!”
“你们的过去,我们都很清楚,你蒙得了别人,能蒙得了我们吗?你说你是干部,是高中生?你抱养的女儿是你生的,这都是你们的隐私,我理应为你们保密。你就是撒着弥天大谎我也听之任知,我想这也是为了尊重你们的生存本能。但是尊重是双方的,尽管你有众多的心理不平衡,也不应拿你的孩子的出生泄私愤。”
“我怎么了?我说什么了?”田家萍一时不知所措。
大刘:“是你说的,如果不是为了你家圆圆,你们决不会来广东!”
田:“那只是我随便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