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星又睡着了。
淡出。
淡入。
东方渐渐吐白……
音乐声起,在绿荫环抱的莲花山下,隐约可以看见露出树木的楼体部分。镜头伴随着音乐,摇至学校的大门,醒目的校牌《滨江县图腾中学》。
清晨,沿着鲜花盛开的校道,清凉的晨风带着一天的开始来到升旗台,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声起,从旗杆底部慢慢的向上望去…国旗哗啦啦飘动。台下,足球场上,是千百个着装一致的男女学生。在学生旁列队两行是教师队伍,他们和学生一样,各自右手置放胸前,神圣而庄重地双目注视国旗……
湛蓝的天空,飘着几絮白云……是风儿吹来一股黑烟,它企图遮住白云,被无情的风儿将它撕成碎片,霎时飘落的无影无踪……
天还是那么蓝,云还是那么白……
音乐声渐强,缓慢平静而自然的旁白:“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一阵清脆的铃声划过平静的大地,
老师好,同学们好!
老师好,同学们好!
老师好,同学们好!
此起彼伏的问候声,从三幢六层的教学楼中遥相呼应地在苍穹萦回,在大地上飘荡……。
(白天,高一级办公室)
三十几个老师的办公桌象课堂座位分四排四纵排列,只是老师的办公台面比学生课桌大一点而已。从每一位老师的胸卡上可以知道姓名,职称,编号。从每一个台面上放置的木制三角板,地球仪,试架等便可以知道他们教的是什么科目。除上课去的以外还有二十几位在办公室,他们有的在改作业,有的在备课。
政治老师谢文彬,二十三、四岁,师大毕业已经工作两年了。他中等身材,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的眼镜。他正绘声绘色地在给邻位的刘文宝老师说话:“今天早晨,我正做着黄粱美梦,就被一阵刺耳的铃声吵醒。”
“发现什么新大陆?”刘文宝整理着衣领。
谢文彬学着潘副校长腔调:“‘同学们!起床的铃声已经响过,赶快起床,叠好被褥,整理好内务,关好门窗,锁好门,去教室晨读。’你说烦不烦?整个一个农村的村长”。
女教师甲:“不对,是保姆。”
“嘘……”刘文宝用手指放在嘴上,用双眼警惕地环顾四周,制止谢不要再说了。
前座的语文老师老闵已进入中年,从他的胸卡上可以看出他是高级教师,他诙谐地:“说一千道一万,是起床的铃声搅了你甜蜜的美梦,对不对,小谢老师?”
有几个年轻的女教师在偷偷地吃笑。
英语女教袁丽打圆场地说:“美梦人人都做,就是看它能否成真,广播上催大家起床,是领导对大家的关心,正确理解不用烦。”说完推推眼镜,别看她年近四十但风韵犹在,处处以比它人胜高一筹自居。
刘文宝听了袁丽老师的话,一副木然表情。
谢文彬:“真是的,简直阻止我畅说欲言。”
刘文宝无奈地,“总会有智者出现。”
另一个女教师乙伸了一下舌头。
年轻的历史女教师邓敏敏从室外进来,悄悄地走进崔卫国跟前,“崔老师,给您的信。”
“谢谢!”
邓敏敏回到自己的办公台前,刘文宝的眼睛突然一亮。双方的目光相互碰击了一下,完全是一对恋人各自心领神会。
主题旁白:崔卫国,他是学校唯一一个只有高中文凭,分别两次进大专院校进修各一年,教龄已有二十年的中教一级教师。
这时他拍拍饱满的天庭,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刀,认真地将信拆开:
洪自生的画外音:“……我因下海两年,返校后已经没有位置,不得不离开讲台。我爱人在学校锅炉房的临时工也因我不在岗被校方辞退。如今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来源都成了问题。真是在走投无路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我们想到了您,我们知道您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绝不会见死不救,在这危难的时候,请拉兄弟一把,我定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忘恩负义的人绝对不是我……”
“铃……”
下课了。上课的教师一一走出教室……
高一办公室里,授下节课的教师纷纷在做准备工作……
崔卫国将信折好,装进信封,放进上衣口袋,用手按按。取了两只粉笔,拿起备课本,走出办公室,走进教室……
淡出。
淡入。
第二集
(傍晚,崔为国家。)
客厅里摆放一套简易木组合(两张单木椅,一张三人椅,一张木茶几),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墙角放着一架卡西欧电子琴,给人一种既简朴、又整洁的感觉。
崔卫国夹着课本双手粘满粉笔灰走进家门,“我回来了!”
新星忙从卧室跑出,“爸爸——”
“小宝贝,你妈呢?”
“妈妈在做饭,姐姐在帮忙。”新星撒娇地说。
新星神秘地:“爸爸,我的手工得奖了!”
“什么奖?”
“我也不知道。老师说我做的认真。还在班上表扬我呢!”
“不简单!我家的新星长大了。”
“是的,新星九月一日就要读二年级了。”
这时大刘从厨房走出,“你回来了?”
“是的。”
“妈妈,新星已经把得奖的事告诉了爸爸。”
粤月端着一杯水,从厨房走出来,“只讲得奖,怎么不讲放学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只知道报喜不知道报忧!”
新星朝姐姐作了个鬼脸,“因为不疼了,所以就不说了。”
“爸爸,喝水。妹妹都会用关联词了!”
“都是跟姐姐学的!”
“好!谢谢!”崔卫国接过水一饮而尽,把杯子递给粤月。
大刘从丈夫手中接过课本,“快去洗手,准备开饭!”
新星揉揉肚皮,“其实我的肚子早就饿了。”
“大刘,我今天收到了一封信,是我原来学校物理老师洪自生来的。”将信递给大刘。
“粤月你赶快去做作业,新星,把你没有画完的画画完,就要开饭了。”
新星不情愿地原地不动,崔卫国说:“小宝贝,爸爸最喜欢做事完全彻底不留尾巴的孩子!”
新星撅着小嘴离开。崔卫国从上衣口袋拿出信递给大刘,大刘戴上眼镜看信……“你说的究竟是哪一个人?是不是……”
入夜,一辆十一座的面包车在公路上奔驰……
车内共坐三个人,驾驶员老张,大刘,还有大刘的男同事。
面包车飞弛着,两束灯光直照路面。
突然,前方一个身背旅行包的人站在路边,挥手挡车。
司机问:“刘会计,拉不拉他?”
同事说:“黑灯瞎火的拉什么?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车离挥手人越来越近、、、、、、
大刘自言自语地:“这人好象在哪见过?”
司机:“既然你见过,肯定是我们团的人啦!那就拉上他吧!”
吱……车停。
刘的同事把头伸出车窗外问话,“你是哪个单位的?”
转头对车内人说:“他说他是团中学的。”
“那就上车吧!”大刘说。
洪自生迅速地登上车坐了下来。
张司机不解的问:“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坐车,一个人走?”
洪一副幸运的模样,“真倒霉,没赶上末班车,明天就要开学,怕时间来不及。我从车站已经走了几十公里了,幸好碰上你们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司机:“刘会计,你们家不是也在团中学吗?我送你回去!“
洪自生:“那真好,我家也在学校,可以一直坐到家了。”
刘的同事对洪的一番话表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反感。
张司机也向他瞥了一眼。
车进入学校大门以后,洪自生不礼貌地说,“停车,停车,我家到了!”
车停,洪自生下车,大刘借助车内的灯光重新打量了一下此人。
“还老师呐!下车连声谢谢都没有。”张司机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