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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螺,红螺

作者:静默青衣    授权级别:C       2014-02-14   阅读:

  
罗小鸥找到陶飞亚的主治医生了解他的情况,医生告诉她对于陶飞亚医院也没有把握,他随时会离开,急性隐球菌性脑膜炎患者一旦出现脑疝,就很难挽救了。罗小鸥不相信医生的话,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和死亡连在一起,陶飞亚怎么会得这种病,她无法接受陶飞亚会随时死亡的事实,她哭着求大夫一定要救他,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死。医生叹了口气告诉罗小鸥,本来陶飞亚是有救的,刚确诊时如果他接受治疗病情还是能控制的,可他一直拖着,后来入院时身体已经出现脑脊液高压,有脑疝的先兆,但他坚持只采取保守治疗,那时他又经常往外跑一点也不注意身体,所以控制不住病情发展,才耽误成今天这样,如果他当时积极配合治疗还是有挽救机会的。罗小鸥知道陶飞亚是担心医疗费,募捐来的钱只是杯水车薪,这种病死亡率高,他是想一个人承担,不想给家里造成负担。罗小鸥哭着跑出去,她恨自己太粗心了,陶飞亚生病半年多了才知道,她恨上天这么残忍,现在陶飞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她,想到这里她痛不欲生,她不敢想象以后若没有了陶飞亚她该怎么生活下去。
陶飞亚的同学和学校领导经常来医院,见到罗小鸥后大家把陶飞亚要给她办画展的事告诉了她。罗小鸥听后震惊了,她终于明白了陶飞亚去年为什么突然让自己画画寄给他,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决定要给自己办画展了,陶飞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想着替她完成心愿,那个自己已经决口不提的愿望他一直记在心上。同学告诉她,陶飞亚为了帮罗小鸥办画展把自己治病的钱都拿去周转,整天在外面跑,为了办画展他连自己的生命也不顾了。罗小鸥跑进病房扑在陶飞亚瘦弱的肩膀上,一遍遍哭喊着:“我不要办画展,我只要你,我只要你!”陶飞亚告诉她,自己背叛了他们的约定,不能再陪着她了,他知道她最希望的就是能办一场自己的画展,他想帮罗小鸥完成心愿。这样即使自己离开了也会安心些。听了陶飞亚的话,罗小鸥说他好傻,不应该为了自己放弃生存的机会,有了画展可是没有了他,罗小鸥要这画展有什么用。陶飞亚捧住罗小鸥的脸认真的说:“有了画展你就可以向外界证明自己,你一定要坚强的生活下去,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只有你生活的好了我才能放心,不要让我担心你!”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拥抱的那么撕心裂肺,那么让人揪心。罗小鸥知道伤心是没有用的,自己要坚强,起码在陶飞亚面前要假装坚强,她不能让他担心自己,她要好好陪他走过生命的最后一程。
画展如期举办,可陶飞亚由于病情恶化已经不能下地行走。那天,罗小鸥用轮椅推着陶飞亚来到滨江市艺术中心。走进展厅,正厅入口悬挂着罗小鸥的巨幅照片,照片上的罗小鸥恬静淡然,长发披肩优雅大方,罗小鸥记得这张照片还是她在艺术学院毕业时照的,那时她20岁,照片一直在陶飞亚那里。厅的四面各悬挂着一幅油画,正厅得东面是一条走廊。油画挂满了走廊的两面。那天他们一直沿着走廊欣赏每一幅画,那些画里描绘着他们的爱情。罗小鸥强忍着眼泪,压抑着内心的痛苦。来参观的人们纷纷称赞着画作的唯美,被每幅画深深吸引,大家纷纷拿出相机拍摄那些油画,或合影留念。这样的画面以前在罗小鸥的梦中出现过很多次,可是那天当她看到那情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里只想哭。一直到很晚,参观画展的人都散去了,罗小鸥推着陶飞亚一遍遍在展厅里散步,守着属于他们的画展,属于他们的感情,陶飞亚问罗小鸥高不高兴,罗小鸥笑着说高兴,回过头却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展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轮椅行走在优雅的灯光下那么温馨,有谁会想到他们要面临生离死别呢?
接下来的日子看似平静,可陶飞亚的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了,罗小鸥每天陪他说话推他散步,只有到了黑夜她才会坐在医院的走廊里默默地流泪,她知道陶飞亚一点一点远离她,而她却无能为力。
罗小鸥去滨江长时间不回来,陶飞亚的父母觉得事情不对,儿子也很长时间不回家,他们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兆。他们拨通罗小鸥的电话。罗小鸥听到两位老人的声音,长时间压抑在心里的痛苦一下子迸发出来,她并不坚强,她不想再伪装了,在电话里她忍不住失声痛哭,陶飞亚的父母一听到罗小鸥的哭声,心里更是心急如焚,在陶飞亚父母追问下,罗小鸥这才将陶飞亚患病的消息告诉他们。回到病房罗小鸥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把他父母打电话的事告诉给陶飞亚,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陶飞亚没有怪她,他说父母早晚得知道,与其到时候不能接受还不如早说出来,至少父母还能见见他,自己不能太自私了。陶飞亚的父母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们连夜坐火车赶到滨江中心医院,当看到儿子消瘦的躺在病床上,父亲的眼泪无声的留下来,母亲也几度昏厥。他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全部的希望都在他身上,眼看陶飞亚马上大学毕业可以回家乡工作了,可是却得了这种病,他们怎么也无法接受。陶飞亚觉得父母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不知是长时间没有见到还是他的事情对二老打击太大,看到父母这么伤心,陶飞亚除了强打起精神安慰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罗小鸥看到陶飞亚的父母伤心欲绝,实在不忍,儿子这么年轻就要离开叫他们怎么承受?罗小鸥思来想去做了一个让所有人出乎意料的决定。她想到陶飞亚的父母从小对自己好,陶飞亚又是家中独子,还没有结婚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没能尽到替自家传宗接代的责任,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真心相爱却没能修成正果,这也是他们的遗憾。罗小鸥想如果能有个孩子对陶飞亚的父母是一种安慰,这个孩子就是陶飞亚生命的延续,是他们感情的见证。罗小鸥从小有股倔劲儿,她认准的事就一定要做下去。罗小鸥先找到陶飞亚的主治医生说出自己的想法,提出想通过试管婴儿的方式要一个陶飞亚的孩子,医生也为这个女孩的大义所打动,随即组成了专家组针对陶飞亚的身体状况展开讨论,在对陶飞亚的身体再次检查后他们觉得这个方案目前还是可行的,虽然陶飞亚的身体已经出现很多临床综合征,但是要取一点精子还没问题,只是这需要通过体外穿刺的方法来取,医生已经想好就在实施常规治疗的同时完成。罗小鸥叮嘱医生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陶飞亚,那段时间他总是和罗小欧说他走后要她寻找新的生活,不要总想着他,罗小鸥知道陶飞亚是万万不会同意这件事的。进行手术时医生告诉陶飞亚由于并发症严重要给他的肾部做检查,陶飞亚没有多想,医生从他体内取出少量精子,同时在罗小鸥体内取出少量卵子,进行体外受精。一个星期后医生告诉罗小鸥体外受精很成功,受精卵可以进行移植了。罗小鸥心里感慨万千,又高兴,又心酸,高兴的是他们终于有孩子了,这种感觉不是普通父母不能体会的,心酸的是他们竟然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要孩子,这个孩子生下来就看不到父亲,想到这些罗小鸥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她终究还是安慰的,因为这是她唯一能为陶飞亚和他的父母所做的事了。受精卵移植成功了,一个幼小的生命开始在罗小鸥肚子里孕育,那天晚上她一夜没睡,摸着自己的肚子,百感交集,以后如果陶飞亚离开她,她的生命里只有这个孩子做伴了,看到这个孩子就像看到陶飞亚一样,就当是个安慰吧。她要守好这个秘密,不能和任何人说。
后来陶飞亚跟父母提出想回家,他说自己想家了,其实他是知道自己不行了,想最后回到家乡,回到和罗小鸥相恋的地方去。父母问了医生他的情况,医生也只是无奈的摇头,父母拗不过他含泪答应了他的请求。
那年的春天来得好快,天气很快就暖了,林川市地处南方,气温很快回升,沙坪岛像往年一样开始迎来络绎不绝的游客。海还是那片海,但生活却再次改变了。回到沙坪岛后罗小鸥每天推着陶飞亚沿着海滩散步,有时罗小鸥拿出自己床下的木箱子,打开上学时陶飞亚写给她的信,和他共同回忆属于他们的美好时光。那段日子对他们来说度日如年,因为要随时面临生离死别,每一天都是煎熬。
  审核编辑:朱成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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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往期编辑   朱成碧:
一段青梅竹马的美好恋情,并没因男主角的病逝而戛然而止。这应该是个美好感人的故事,不过作者讲故事的成分多了点,如果能将情节更具体细致,相信可以给读者带来更多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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