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坦的水泥路上,看着一幢幢新楼,我由衷的感谢三爷爷给家乡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三爷爷没吱声,背着手走了好长时间,后来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前几年部队允许经商,他认识一个老板。那人屁股下的轿车一个月换一部,脖子上的金项圈有大拇指大,吃一顿饭动辄上万。可时间不长,这主不见了,法院封了公司的门,来要债的有一个加强连。原来这小子在澳门一夜输了几千万。“小富即奢复又贫!你们要记住呀!”老人这样总结到。
那晚他还特意带我到坝子上,指着山腰烟雾缭绕的茶林说:“那块地方原来是金万宝家的,我父亲的坟就在那里,当时是租人家的,连坟头都没留。今后我过世了,真希望能撒几把骨灰在那里。”
回来的路上,他嘶哑低沉的说到三奶奶:“她一直有个愿望,想回到金家洼看看,可惜我太忙她身体又不好,始终没成行。她从小跟着母亲讨饭,自己是哪儿的都不知道,她一直把金家洼当成自己的故乡。”这是三爷爷当我面第一次提到三奶奶。
太阳从东边的山脚射来一缕缕明丽的阳光,照得叶尖的露珠熠熠生辉。我抓紧巡视了几垄地,急急的向山腰赶去。三喜还有几个早起的茶农听见我喊三爷爷,也跟着往山上走。可怎么也找不到三爷爷的身影。
我们正在疑惑间,我的手机响了,是唐乡长打来的。他说三爷爷夜里两点钟在南京军区总院病逝了,叫我马上赶到乡政府,一道去南京。不会吧!我告诉他刚刚还看到三爷爷的,一定是弄错了。
“三爷爷!三爷爷!”我,三喜,还有几位茶农带着哭腔对着四周高喊到。整个金家洼的上空都回荡着“三爷爷!三爷爷!”的呼喊声!
2014年7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