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凉州》第58章:张骏称王,营建大城姑臧

卷十:开疆拓土(6)

作者:相也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21-08-22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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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骏彻底征服西域,自觉终于有资格“称王”了。
  前凉建兴三十三年(345年)乙巳十二月,张骏西征大捷后,全部占有了陇西之地,兵马强盛。又经过四次西征,一连将焉耆、龟兹、疏勒和于阗等国收入囊中,疆域由此直达大宛和波斯,尽收西域三十六国入前凉版籍。
  自此,西凉“士马强盛”,其疆域“南至河湟,东至秦陇,西迄葱岭,北暨屠延”,占有了今天甘肃、新疆大部,及青海、宁夏之一部分。单从面积来看,已是中国境内数一数二的割据政权,史书称“时骏尽有陇西之地,士马强盛”“跨据三州,带甲十万”。拥有了3州22郡3营的疆土,面积达到120多万平方公里,成了当时自后赵以外北方第一大国。
  领土的扩大,自然对辖境的复杂管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为解决这一复杂问题,加强对整个前凉的有效管治,张骏在原先凉州的基础上,对前凉国土的区划进行了重新划分与设置。将父亲张寔时代划分的六州(凉州、河州、沙州、定州、商州和秦州)一西域都护府二十八郡一百零五个县,张茂时代又略微调整了的区划,重新整合,撤销定州、商州、秦州,新设为凉州、河州、沙州三大州。
  凉州:州治武威郡姑臧县,任19岁的世子张重华为五官中郎将、凉州刺史。共管辖武威郡、武兴郡、西平郡、张掖郡、酒泉郡、建康郡、西郡、湟河郡、晋兴郡、须武郡、安故郡等11郡。张重任凉州刺史,标志着前凉张轨到凉后,张氏第四代已正式进入接班序列。
  河州:州治大夏郡枹罕县,任在三交城打败后赵军队、一战成名的张氏族人、宁戎校尉张瓘为河州刺史。共管辖兴晋郡、金城郡、武始郡、南安郡、永晋郡、大夏郡、武成郡、汉中郡等8郡。
  沙州:州治敦煌,任征西功臣、西胡校尉杨宣为沙州刺史。共管辖敦煌郡、晋昌郡、高昌郡3郡,并设置西域都护营(今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轮台县)、戊己校尉营(治所高昌郡治)、玉门大护军营(今敦煌市西北)3营(335年设)。由西胡校尉杨宣总统三营将士,统管西域各国,驻兵屯田戍守。
  疆域划定,前凉政权及三州政权,除沙州由征伐西域的功臣杨宣,这一位外姓人主政外,其它权力尽归张氏父子两代及张氏族人所有,确保了前凉中央治权的高度统一,各州郡官僚无不表示忠心拥护。凉州自张轨以来军无宁岁,至张骏时,境内渐安,刑清国富,终于达到顶盛时期。
  前凉建兴三十四年丙午(346年)正月,四十岁的张骏,自18岁继任州牧,经过21年勤修庶政,总御文武,咸得其用,民富兵强,终于觉得功成名就,可以正式甩开东晋,名正言顺地独立单干,有资格称“王”了。
  正月初一,张骏正式举行了“称王”大典。先率百官至灵钧台,祭祀父王张寔,告慰先灵,又在百官的簇拥下,在姑臧南城谦光殿,自称大都督、大将军、凉王,督摄三州。并开始设置祭酒、郎中、大夫、舍人、谒者等百官,官号均仿晋朝,只是稍稍改了一些官职的名称。
  封完百官,又仿效王者仪式,制定通过了前凉国的国舞、国旗、王坐王驾。定六佾舞为宫廷乐舞(国舞),树豹尾旗为国旗,制豹尾车为王座王驾。同时制定了前凉朝廷上朝朝服,车服旌旗的规矩与标准。凉州将军率兵征战,临出发前,亦可以对着妻儿自豪地说:“男儿不竖豹尾,终不还也。”
  用《晋书》的话说,“时骏尽有陇西之地,士马强盛,虽称臣于晋,而不行中兴正朔。舞六佾,建豹尾,所置官僚府寺拟于王者,而微异其名。又分州西界三郡置沙州,东界六郡置河州。二府官僚莫不称臣。”
  前凉由此进入了真正意义上的王权时代。
  张骏称王,自然明白王权治理不是皇权治理,比不得天子,称不得帝。所以,在制定国舞时,也严格遵循王权治理的级别,只敢享受皇权制度下宰相、公侯级别的六佾舞(6人6行,共36人),而不敢定皇权制度下天子专用的八佾舞(8人8行,共64人)为前凉的宫廷乐舞。
  仪式完毕,张骏设国宴、国舞,招待群臣,庆祝称王大典圆满成功。
  谦光殿里,金壁辉煌,灯火通明。众官便享着国宴,便观看国舞表演。六人六行排列的六佾舞第一次上演献礼。舞者佾生,右手执羽(雉尾),左手执龠(短笛),翩翩起舞。各种胡乐齐凑,场面十分壮观。六佾舞的表演分三献礼,初献礼、亚献礼及终献礼,每一礼32节,共96节。每一节一种舞蹈,把西域胡舞与中原汉舞完美结合起来,形成了独具凉州特色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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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骏只所以拖到四十岁才称王,是因为这一年,还有一件更大的喜事。那就是在他任上,历经二十年陆陆续续修建姑臧城的浩大工程,终于大功告成,全部完工。给他的四十大寿和“称王”大典献上了大礼。百官们吃完国宴,看完国舞,张骏率百官对新建的姑臧城进行了详细观摩。
  张骏修建姑臧城,始于继任的第二年(325年),建城时间之长,规模之宏大,远超过他的爷爷张轨和叔父张茂。所以,我们把张骏大建姑臧城的这一大功大德,作为他称王的献礼,放在这儿集中叙说。二十年来,张骏屡兴土木,奢侈靡费,东部边境局势危急时,城建缓一缓,局势平缓时,城建的速度就加快。到前赵无精力攻打凉州的十年,给前凉姑臧的建设提供了宝贵的时间;凉州境内经济的迅猛发展,又为张骏大建姑臧城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张骏大建姑臧城的时间,始于前凉建兴十三年(325年),最先动工修建的是姑臧南宫。南宫位于南城,南城是前凉朝廷的中央办公区。因为张骏依照帝制,首次创立了四率官,有率官,就得有率官们居住办公,百官上朝谏言,张骏自己办公居住的宫殿。《晋书·索靖传》:“先时,靖行见姑臧城南石地曰:“此后当起宫殿”。张骏继位,便于其地立南城,起宗庙,建宫殿焉。《晋书·张骏传》亦云:“太宁三年(325年),张骏置左右前后四率官,缮南宫”。
  南宫修缮完成后,张骏把姑臧城的整体规划与建设提上了议事日程。自从他的叔父张茂大建姑臧城、大建灵钧台后,又是多年,没怎么大建大修过姑臧城了。但是,怎么修建呢?有官员建议,按照中原都城洛阳城、长安城的格局修,把姑臧城修成四四方方的宫城,与中原都城保持一样的风格。
  可是,姑臧城的老根子不是方方正正的。又经他的爷爷张轨、叔父张茂两代,在原来姑臧城旧城的南、北边各依着原来的旧城,加筑了一座新城,南城、旧城、北城由南向北依次排开,修成长方型了。要改建成中原都城的样子,那就得大撤大建,推倒重来。那样做的后果,一是破坏古城,旧城不存,新城安附焉,会留下历史的骂名;二是对国力的消耗巨大,百姓负担太重,财力人力也吃不消。到底怎么修呢?一时间,成了摆在前凉王张骏面前的一道难题。
  就在这个时候,传说姑臧城里突然来了位白头老翁,他对城里的一位小官说:“这姑臧城啊,头前有山,东西两边有河,可惜北边都是一望无际的石头滩,把这姑臧城的风水给压住了,所以,前面几代的凉王,被杀的被杀,绝后的绝后。要是能给他修上两个翅膀,再在北面的乱石滩上建起宫殿,竖起尾巴,让它像只凤凰鸟一样飞起来,这姑臧城和城里人日后就能飞黄腾达了。”
  白头老翁说罢,飘然而失。
  接着,又有个从长安来的会解谣语的术士,来到姑臧朝见张骏。张骏想起他刚继位时,姑臧城里流传着的那首歌谣:“鸿从南来雀不惊,谁谓孤雏尾翅生,两翼高举凤凰鸣。”就向术士询问那首歌谣的意思。术士解了一下,欣然说道:“歌谣里面的‘孤雏’,说的不就是殿下您吗?殿下年少失去父亲,就像是失怙的雏鸟。可谁能想到殿下英明卓绝,如今已经成了一只展翅飞翻于九天、可以放声长鸣的凤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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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散文副主编   冰斯语:
张俊经过几十年鏖战,开疆拓土,修炼大型工程,终于有资本称王,好好享受他的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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