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我竟然第一次说谎
来到光明总坛时,我看见杨大哥正跪在义父面前,轻声哀求着什么!旁边躺着一人,正是我山脚上见到的那人。
我听得他的名字叫范遥,是杨大哥的好兄弟。很早就和杨大哥认识,曾在江南,好像还和杨大哥并称为逍遥二仙。
他的剑法很高超,也非常漂亮,我从未见过如此剑法。
义父现在的样子像是要吃人似得,时不时会和杨大哥动手。自从三年前我从波斯来到中原,义父义母对我恩重如山,又因为在碧水寒潭我击退了前来寻仇的韩千叶,他更收我做了义女,还封我为四大护法之首的紫衫龙王。而杨大哥也对我照顾有加,我是极其不愿看到他二人自相残杀的。
于是,决定上前缓解下当时的气氛。
义父,怎么杨大哥跪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吗?
义父怒气稍解,指着杨大哥说,杨逍,他好大的胆子,他竟然求我将倚天剑交于这姓范的小子,还求我封他为光明右使。以明教今时今日的江湖地位,有多少英雄好汉想入教我都不答应,这小子还不识好歹,轻易拒绝。绮丝,你来的真好,叫厚土旗的兄弟过来,将这小子拖到山下活埋了。
不要。也不知为什么,我和杨大哥异口同声的叫喊出来。
顿时,两双诧异的眼神直盯着我,将我的脸刷得彤红,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冒出着两个字。
绮儿,你怎么……义父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我慌忙解释道:义父,您还记得前几天我跟您提过的一个人吗?
为他,我竟然第一次说了谎。
他说他叫范遥,是逍遥派的弟子,我们早已私定终身,不过,不过逍遥派有个规矩,就是弟子不能够成家,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那名弟子能献上屠龙刀或者倚天剑,并且从此退出逍遥派。
我听到义父长长地叹了口气,杨逍,你先下去吧。那姓范的绮丝会照顾,你不用担心。
杨大哥应了一声,惊奇地望了我一眼,我趁义父不注意,冲他笑了笑,他也僵硬地咧了下嘴角,似笑非笑地离开了。
杨大哥走后,义父又问我关于逍遥派的事情。
面对义父凝思的样子,我感到非常惭愧,但又不得不圆回这个谎言:我也不大清楚,听说是南海来的,掌门好像叫什么逍遥子。
逍遥子,逍遥子。义父口中喃喃自语,踱步走开了。
义父,那他怎么办?我心中一阵偷乐,只要义父一沉思,便什么琐事也不管了。
叫胡青牛替他调理下,我只用了三层功力,他没什么大碍。
她的一笑倾国倾城
空气中弥漫着湘娥独有的清香。
我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那个和湘娥初次相遇的地方。湘娥,是你吗?我在心底默念着,凭着仅存的幻想,我不顾一切地睁开眼睛,此时,一双水灵大眼睛正注视着我。
这双眼睛清澈见底。
她不是湘娥,眼前的人一席紫衫,脸上有天真的,甜蜜的笑容。
那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一直注视着我,我转过脸,尽量避开她的眼神,她也有意识地尴尬一笑,偷偷低下头,你醒了?
她说她叫黛绮丝,是明教教主阳顶天的义女,也是明教四大护法之一的紫衫龙王。
她说想带我出去走走,因为天晓得我竟昏迷了六天六夜,应该去外面透透气。
她的眼睛好像会说话,纯净中透着不忍拒绝的魅力。
我没说话,只是勉强地点了点头。
她甜蜜的笑容笑的更加灿烂,犹如春天里已绽放了淋漓尽致的花朵。
真的,她的一笑倾国倾城。
那是一个干净的花园,名字叫紫苑。
她说这里面的花都只有一个品种,叫紫心月,是阳顶天特意为她而种的,在她加入明教的那天起,阳顶天就把这个花园送给了她。
花园里面的一切都非常干净,犹如她的眼睛一样,清澈见底。
当来到一座小桥的时候,她神秘地问我是否知道这是什么桥?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她非常高兴,得意地说这是魂归桥,凡是喝过孟婆汤的人,只要往桥下看一看,便会知道前生是谁了。
我心里一阵莞尔,深情地望她一眼,没想到她也正笑眯眯地朝着我看,为了避开她的眼神,我假装朝河底看去。
桥下是一江碧水,水面清得一览无遗,我顿时想起了秦淮河,想起了湘娥,心底一层稀薄的惆怅油然而生。也不知道湘娥现在怎么样了,她大哥没有为难她吧。
此时,水底又多了一个倒影。那张脸和我一样英俊明朗,是杨逍。
杨大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她高兴地朝杨逍笑了笑。
我看到杨逍也朝她笑了笑,杨逍关切的问我,范兄,你醒了。
是的,我走到杨逍面前,和他重重的拥抱在一起,为他因为倚天剑而再三请求阳顶天的事表示感激不尽。
他说自家兄弟,何须客气。
我总觉得杨逍今天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嘴角间似乎流露着几丝不愉快。但我相信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铁汉子,因为他永远是我范遥的好兄弟。
她成了泪人
第二天,杨逍来找我,其实是奉了阳顶天之命叫我去书房问话,走时他一再叮嘱我,在阳教主面前,就自称是南海逍遥派的弟子。
阳顶天的书房燎着浓郁的香草,我几乎就要作呕。
你是范遥,南海逍遥派的弟子?他面无表情却又壮严地问我。
我依照杨逍的叮嘱,点头称是。
你师父现今何处?阳某打算会他一会!
我一时接不上话,缓缓说道:师父他老人家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一般只在他有事时才来找我们,平时我们联络不到他。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感觉莫名其妙的紧张。
混账,既然居无定所,飘忽不定,干嘛立这种乱七八糟的规矩。我来问你,你是不是真心喜爱黛绮丝?他的话音不怒自威。
我···我不··本来我想说我只喜欢湘娥,但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什么?你不喜欢她?不喜欢为什么要骗她,难道想骗走倚天剑。
因为我要和湘娥成亲,我需要倚天剑。那一瞬间,我感觉我整个人的灵魂都已飞到九霄云外,随时准备着死亡的降临。但是为了湘娥,这句话必须得说。
屋子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香草味越来越浓,我急促的心跳声加快了紧张感的压迫,我感觉透不过气,周围似乎有几道无形的气流正齐刷刷地向我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不要啊!义父。门开了,一个紫色身影冲了进来,就像一片紫霞般飞到我的身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噙满泪花。义父,黛绮丝没有求过您,请不要······
这一刻,她成了泪人。
当时,我感觉非常痛苦,当一个男人需要靠女人的哀求才能偷生,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但是,我必须挺着,为了湘娥,为了倚天剑,我必须忍着。
阳顶天最终没有杀我,狠狠地垂下双手,长叹一口气,扬长而去。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在我的印象中,范遥一直是个极其乐观,豪爽洒脱的人。
但今夜,他完全变了,看着他喝酒的样子,孤独地消磨着夜的时光。
杨兄,来得正好,陪我喝一杯。
那晚春夜,细雨迷离,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和从不同地方传来的木叶清香。
我问范遥为何非要取得倚天剑?
借着酒意,他讲了一个故事。关于他和一位名叫方湘娥的女人的故事。
世事难料,原来当年江南一别发生这么多事,我问范遥,当真很爱方湘娥。
是的,他说,他这一生不能负她,他要娶她,照顾她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