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打了邻村负责人的电话,这才陆陆续续来人拿走了几千株。我们怕上面来人检查,不敢把橘苗丢掉。就把剩下的七万多株橘苗密密麻麻全栽在自家的水田里。秋收的时候,我们三主干都挨了家人好一顿埋怨。因为别人家的稻子都丰收了,而我们的水田还栽着橘苗!
尾声
秋收后,我们三主干各自请人把自家田里的橘苗挖了出来,堆在田埂上,晒干后用火烧掉了。然后,我就向李书记递交了辞职书,说要去深圳打工。李书记亲自上门来挽留我。要我继续干,保证明年让我进镇政府工作。她说已经把我的名字报上去了,只等走完了程序,我就以镇招聘干部的身份去镇政府工作了。但我还是态度很坚决地拒绝了。
王会计和陈支书一个出酒,一个出肉,在陈支书家里请我喝酒。我说:“没有钱,在村里想干什么也干不成。贷款又贷不到,上面即使来一点扶贫款,又不能真正地拨到到村里来。所以,我还是乘着年轻,出去闯一闯。也许有一天,我赚钱了,再回来同你们合作,大干一场。”
王会计和陈支书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个劲儿地劝我喝酒。陈支书先喝醉,醉酒后他哭了:“陈主任呀,等你下次回来,我可能都死了!呜呜呜......”王会计文明一点,醉了就往桌上一趴,碗和杯子滚落一地,嘴里反复咕哝道:“都说是二十万呀,怎么到我们村里就只是价值一万六千块的橘苗了?怎么这么黑!这么黑了!”
我一出来就七年没回家。前年回家一趟,发现陈支书真的已经病死了,肝癌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