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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秀

作者:霜山红叶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14-06-01   阅读:

  
  你走不进我心里就别白扯了,真的。你说我是快嘴莲,我承认我在这方面是个缺陷。我喜欢拉家常,喜欢去人多的地方,那里热闹。可你知道吗?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拿上次马沟村老刘家的闺女山杏说起,你山杏人长得漂亮也就罢了,还有一双风流眼。那眼睛朝男人一勾,没有不上套的。你去勾引别家男人也就没我啥事,你勾引我男人,我能让吗?这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谁把自己的大好河山拱手相送?
  我男人在中学教书,白白净净的。人斯斯文文的,鼻梁上戴着副眼镜。其实他肚子里没什么墨水,读完中专,先在小学呆了几年,后来参加什么函授,回来就分配到现在的这所中学。你说我怎么认识他的?这还得从头说起。我爹是乡政府的二把手,副乡长。我男人李秋读函授那会,本来就没希望分在中学。很多作家文人不是说么,无巧不成书。我姑姑和李秋家沾点亲戚,虽然这亲戚关系,八百杆子打不着,可李秋人精神,小嘴叭叭叭也能说会道。他平时上班路过我姑姑家,仰着头走道,无视我姑姑的存在,实在没办法了,才喊一声姐,自从他读函授后,明白马刘沟一共有两个名额。李秋工作能力和教学成绩平平淡淡,与他竞争的是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教学质量好,而且能歌善舞,会写。李秋一看自己没什么希望。赶紧撒网捕鱼。就想到了我这个做乡长的爹。
  李秋先找我姑姑,今天一包青菜,明个一瓶好酒。他了解我姑父爱喝小酒。一个星期下来,这关系就拉近了,李秋就向我姑姑提出了要见见我的想法。我姑姑皆大欢喜,那时,我已经二十岁了。我皮肤黑,还长着一口四环素牙,中等个子,我没什么嗜好,高中没毕业,我就和同乡的女子下来了。进了乡办的编织袋厂。我爹和我姑姑,他们只有兄妹俩,他们也为我的终身大事着急。如果我美丽一点,身后的男生一排排,问题是我语不惊人貌不出众。偶尔写的狗屁文章发表在当地的杂志报纸上,我爹我娘也不稀罕,说那也当不得馍吃。皇上不急太监急。他们兵分两路,一路是我娘回她娘家搬救兵,撒下人马,给我招亲。另一路是我姑姑和我爹,凭着人脉就像招商引资似的。惹得我不胜其烦。我嫁不出去咋的?我简直要炮轰乡长家。我也不是啃老族,我挣钱呢。
  我的抗议还算奏效,尽管我丑了吧唧,我奉行爱情至上主义,假设对方和我没有眼缘,我绝对一路咔嚓,不让这段故事见光。想想被我消灭掉的男人还真不少。他们各行各业都有,对了,那时候吃皇粮,端铁饭碗的很吃香。我的目标不是这个,我想要爱情。我从六岁开始,就清楚这世界还有爱情。马沟村有个大破窑洞,每个月都来演电影。梁山泊祝英台我看了好多遍,百看不厌。我羡慕妒忌这两个人前没有比翼双飞,死后化作蝴蝶后永世里恩爱。我爹说:“就你那副尊容,有后生要你就烧高香了。”我说:“本女子也有自己的人格魅力,我头顶一片天,脚踏一方土。我不吃你的不穿你的,如今,你甭拿老黄历吓唬我,我打一辈子光棍,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我爹气得差点掀桌子,我爹举起巴掌,想用武力镇压我这反家长的人。我把脑袋不知死活的伸过去,说:“来来来,老子,照这打,你打不死我,我桃花依旧笑春风,遇不到我爱的,就是不嫁!”我爹吹胡子瞪眼,也没辙儿。
  我姑姑那天兴匆匆赶回来,我记得她手里提留一条鲢鱼,那鲢鱼随着她的走动,一会儿蹦跶一下,一会儿扭动一下,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我姑姑一张脸上,仿佛刚出锅的油炸麻花,鼻脸都是笑,抹了香水,一定是我那个姐姐从城里带回来的,什么花露水。我姑姑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狗粑粑插花---臭美。那香水味再浓也遮不住,她的狐臭。我也不确切,我爹我姑姑是怎么搞的,遗传基因?我爹不狐臭,可大臭脚丫子,一打开皮鞋,满屋子臭味熏死人。我娘就只买板鞋给他穿。板鞋轻便,也透风透汗,臭味能轻一点。我娘每晚都给他温洗脚水,洗多少遍,第二天还涛声依旧,臭!
  我姑姑一进门,就晃了晃手里的鱼说:“嫂子,今晌炖了,咱有喜事了。嘿嘿。”
  我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啥喜事?你怀孕了?”
  我姑姑和我娘笑作一团,弄够了,才说,给我介绍一个对象。我冷着脸说:“姑姑,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我不看!就我这德行,谁看了谁当逃兵。别再伤我的自尊了。”
  我姑姑坐在炕沿上,一拍大腿说:“秀秀,这次是人家主动出击的,告诉你,他是老师哩。还端铁饭碗呢。”
  我对此嗤之以鼻,我说:“老师咋的?他长三头六臂?二郎神?还是美猴王?姑姑,我上班去了。下午我的班。”
  我就要往外走,我姑姑上来拽住我:“哎哎哎!你这丫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看看也不能少你一块肉。”
  我被姑姑身上那股子乱七八糟的味儿弄得直恶心,只好委曲求全,“好好好,我的姑姑,叫他来吧。”我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有千条妙计,我有一个准则。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一座空城,一个坟墓。我爹我娘不就是一个例子?没当乡长前,我爹还是个村支书,一天到晚在外面办事,晚上回家和我娘吵吵把火,也不知为啥吵。一点点大了才懂了,我爹嫌弃我娘没文化,我爹臭不要脸去搂别人的老婆,村支书吗,那时,饥荒年代,谁家揭不开锅,女人只要向做支书的我爹松松裤腰带,就会得到一袋青苞米,几斤面粉,花生饼。女人无奈做了那种事,男人有恃无恐。我爹那些丑事,数不胜数。我记着,那个秋天,马沟村二老蔫的一头大骟子羊被谁偷了,二老蔫跑到村上找我爹问咋办,这日子没法过了,那头羊是种羊,一旦丢了,家里是几头母羊就下不了崽子。我爹知道二老蔫的女人俊呢。大眼睛,高鼻梁,一米六八的个头,面皮也白。很多男人垂涎欲滴,都不上手。我爹眼珠子一转,伏在二老蔫的耳边如此这般说了几句话,二老蔫的眼球子瞪得有牛卵大,我爹板着脸说:“你要是不干,我也没办法。你考虑考虑,我不强求。”
  二老蔫痛苦的闭上眼,这让自己当王八的事儿,哪个男人愿意?可逼上梁山,家里的两个娃子要吃要喝的,小三儿是个智障,先天性脑瘫,大小便还的老婆一天到晚拾掇。想起这些,二老蔫不寒而栗,为了活着,二老蔫点了点头。
  是的,我那无耻的爹,村支书的乌纱帽扣着,吃人粮却不拉人屎。晚上,月黑风高。他来到了二老蔫家,他让二老蔫在门口放哨,几个娃子天亮时就被打发到山那边他姥姥家去了。
  我爹按了按二老蔫的肩膀,说:“好样的,好好站岗,我不会亏待你。”
  二老蔫眼里含着泪点了点头,眼睁睁看着我爹进了屋,插死了门闩。我爹让二老蔫的女人脱光衣裳,洗了澡。在炕上仰躺着,他就推开了磨,女人的呻吟一开始很低,接着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呻吟。二老蔫在外面撕心裂肺的疼,二老蔫跺着脚抱着头在心里将我爹骂了祖宗八代,“我日你奶奶,祖奶奶,日你姐姐日你妹妹还有你闺女。”他连我都骂了,你说我沾了我爹多少光辉?
  我爹真狠毒,二老蔫的傻儿子都十岁了,虽然不会说话,哇哇哇的叫,从炕梢那一头转过身子,看到炕上自己的娘被人压在身底下,呜呜啊啊的喊叫,以为是被人欺负的,就张牙舞爪往这边挪。二老蔫的女人哀求说:“支书,咱们去里间吧。”
  “不行,让他看!”说着,我爹又重重的撞击起来,完全不顾二老蔫女人的感受。
  在外面的二老蔫听到女人的哀嚎声,也不知她是舒服的大叫还是疼的叫唤。儿子的啊啊啊声,以及女人的高潮迭起声,让二老蔫想杀人。杀人!好久,门推开了。我爹走了出来,边走边舔着嘴唇子,这张嘴不知舔过多少女人,天知道!我爹满意的拍拍二老蔫的肩膀,说:“够味!明天下午去村上领羊吧。”
  二老蔫也不杀人了,头点得像鸡啄米。我爹趁着夜色扬长而去,回到家之前,只是抹抹偷腥的嘴,提上裤子照样是好人一个,在群众中好支书一个。二老蔫嗨了一声,回了屋,他猛地将女人按在炕上,一边哭着一边解开腰带。他在女人身上尽情发泄,他大骂着:“张武德,我操你祖宗,我日你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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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下寨龙池   精华:下寨龙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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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主编   下寨龙池:
小说以第一人称讲述的方式,将一个该爱敢恨,敢作敢为的普通女子性格刻画的活灵活现。在这么多人性丑恶的人堆里,秀秀身上那一抹人性美显得如此珍贵。小说语言流畅干净利落,情节安排紧凑,精华共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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