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指泸沟桥畔月,几人从此到瀛洲。
多年以后,李鸿章终于悟了,他将大清比作一间破屋,把自己比作一个用纸糊墙壁的裱糊匠。房子东补西贴,里外看起来有些光鲜亮丽,别人不知里面是何等材料,他却明明白白知道这是纸做的。小小风雨,打成几个窟窿,尚可补葺,支吾应付。若有人爽手扯破,又未预备何种修葺材料,何种改造方式,自然真相毕露,不可收拾,裱糊匠又有什么回天之术呢?
踟蹰而诵李鸿章《临终诗》,则顿生无限凄凉之感:
劳劳车马未离鞍,临事方知一死难。
三百年来伤国步,八千里外吊民残。
秋风宝剑孤臣泪,落日旌旗大将坛;
海外尘氛犹未息,诸君莫作等闲看。
人生百年一场梦,能为国家和民族做大事的人,是幸运的,亦是高尚的。我们来时一无所有,去时两手空空,我们应该在世上留下痕迹,为国家民族做点什么,方不悔白来这一趟。
横看成岭侧成峰。一百多年过去了,这个来自安徽合肥的人,仍然是一座屹立不倒的高峰!
——英沙2021.0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