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散文 > 情感散文 > 上海纪行

上海纪行

作者:笑君    授权级别:B    编辑推荐    2021-06-27   阅读:

  
  上海,是合肥的近邻,也是合肥人非常仰慕的城市。合肥人,来往奔波于上海,可以说是极其平常的事了。
  我呢,半生蹉跎,真正的上海之行只有两次。第一次,是在39年前,去杭州途经上海。夜半时分到达,匆匆地在黑灯瞎火之中找到一家小旅馆,糊里糊涂地睡上一宿,天一亮便直奔西郊公园玩了几个小时,再逛了一段南京路,乘夜车离开了。外滩没看到,城隍庙也没有机会去拜一拜。第二次去上海,大概是10年前的事了。因为一家公司的邀约,去考察项目。一切费用,都由人家出,我仅带上一张嘴,两只眼睛而已。当然,一切行动听指挥,路途上得共同进退。在上海的三天时间里,参观、开会、自由活动,都在指定的区域内进行,如同被圈禁起来的一群绵羊,任其驱使,却又不能越雷池半步。
  我对于上海的向往,一是外滩,二是浦东。恰恰……
  辛丑年的初复时节,我又一次去上海。但是,这次的上海之行,可谓曲折连连哟。
  近些年来,太太的身体一直处于亚健康状态,求医问药似乎成了生活的一部分。这不,春节前才因为乳腺增生,住院做了个小小的手术。病理分析的结果,是令人满意的。不用说,开年以来,沐浴着春风雨露,身心极其愉快。正想着要出去旅游,或是去某个清净之地休闲养生呢!
  某一天,忽然觉得乳腺的手术处有疼痛的感觉,用手一摸,似乎有个硬块。还因为手压力量的增加,疼痛感亦加剧。很明显,乳腺有问题。是什么问题呢?只有看医生才能知道。
  很快,便去做了B超。B超显示,其增生比手术前的,增大了一倍多。立刻,便找到了某医院顶尖的主任医师诊断。这位主任也很诧异,不明白是怎么了。他建议,还要进一步的检查,要求做个“钼巴”。没几天,结果出来了,却说没什么大问题,要随诊。
  什么叫没什么“大”问题,要“随诊”呢?说白了,就是随时检查,看其有什么样的变化。
  对此,我们自然是更加地疑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我懂得一个道理,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得多看几个医生。我们又去了另一家医院,挂了“学科带头人”的一位主任的号。这位主任,倒是极其的负责任,认真地摸了摸。却说:“没有呀,没有什么硬块的东西嘛?”
  太太说:“我能摸到,还有点疼呢!”
  主任说:“做个穿刺吧。穿刺检查乳腺,是非常准确的。穿刺后,若没什么问题,就甭管它了。有问题,就再手术,做了!”
  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这么办了。穿刺后,过了好几天结论出来了,却都印在一张报告单上,全是术语,外行人根本看不明白。好在网络发达,把文字往网上一输,点击搜索,呼啦啦地都出来了。岂料,网上说的,与“钼巴”的结果大相径庭。只是,网上说的可信不可信呢?依然是个问号,还是得找要求做穿刺的主任看。主任看着检查报告,自来水笔在“微钙化”几个字上,来回地划着杠子,既不说有问题,也不说没问题,好像很为难,不好说什么。他的迟疑,他的慎重,我和我太太都看出来了,难道……
  “这样,啊!”愣了半天,主任说话了,而且脸色比先前有了些红润的光泽。说:“先不用管它,观察一下,三个月到半年以后复查,看情况再说。”态度不哼不哈的,仿佛是在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出了诊室,离开医院。我们总感觉不踏实,忐忑的心七上八下的。回家以后,一连好几天,太太不说话,我也不敢提这件事,像是一只拿在手里的纸杯子,不可以随意乱动,怕弄坏了似的。
  夜里,一张床上睡着我们两个人,却如同一个人,没有动静。但是,我明显地感觉到,她几乎整夜的不能成眠,呼吸声一会儿粗一会儿细的,是在压抑着装睡。
  过了两天,我实在憋不住了,就说:“我们去上海的医院,再找个医生看看吧!”
  “成吗?”太太看着我,有些怀疑。不过,听了我的话,仿佛是黑暗中见着了一线的曙光。说:“一定要找个好医生,才行!”
  “当然!”我回答道。
  其实,我对上海的医院并不了解,根本不知道哪个医生才是最好的医生。好在,上海有几家知名的医院,还是知道的。就在网上将此科目排名在前头的专家们,轮番地搜索一遍。于是,锁定了一家医院,认准了一位教授、博导、主任医师。进入医院的公众号,找到预约的途径,按“导航”的指点,顺利地挂上了号。然后,跟太太说:“收拾、收拾吧,去上海!”同时,通知儿子:“买车票,订旅馆。”
  半天的工夫,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了。就在启程的头一天,儿子提醒我,说:“现在‘疫情’比较紧张,原籍地属‘中风险’以上区域的人,是被限制出行的。我们现在不住在原籍,可原籍地有一个住宅区被定为‘中风险’区,不知道上海是怎么规定的。”
  仿佛当头挨了一棒,一时间有点蒙,搞不明白这是哪跟哪的事。我们是去看病的,跟‘疫情’有什么关联呢?冷静下来一想,知道这事不简单,‘疫情’防控关乎全局,根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也不会不关注每一个细节。
  忽然,脑子里闪出了一个思路,我能挂到上海医院的号,医院对此事应该是有“态度”的,何不咨询一下医院呢。于是,在挂号信息上查询到了医院的服务热线,便打了过去。接线的是一位女士的声音,我问道:“我已挂了你们医院某科某主任的号,就是不知道你们对‘疫情’问题有没有什么要求?”
  “没有啊!”对方很干脆,接着说:“到门诊看医生,只要扫‘随申码’就可以了。”
  我一阵高兴,觉着她说得应该是可信的,不用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转念一想,又觉着有些不放心。便又给儿子打电话,跟他说了医院的“态度”,还跟儿子说一句:“你是不是在杞人忧天呀!”
  “不对,医院可能不知道总体的情况。”儿子回道。
  “那,谁知道这方面的情况呢?”我反问儿子。
  儿子说:“我来找人咨询吧。”
  直到下午时分,儿子来电话了,说:“我直接给上海‘疾控机构’打了电话,是官方的消息。凡是到沪的外地人员,只要是‘中风险’以上区域的人,或是经过‘中风险’地区的人,一旦到沪,立即进行14天的隔离观察。然后,经核酸检测呈阴性者,才可以自由活动。”
  我说:“我们不是‘中风险’区域的人呀。现在的住地,距离‘中风险’地区有10多公里,扯不上的。”
  “可是”。儿子说:“你的户籍没变,身份证也没有更换,没法说明你不是那儿的人嘛!”
  怎么办呢?从安全着眼,也为我们自己考虑,行程暂时取消。买过的车票,预约的旅馆也得退掉。挂过号呢?也只有取消了。
  不能去上海,太太身上的疾病依然如故,心中的不安与着急却在与日俱增。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烦躁与焦虑几乎占据了整个思维。白天,自己给自释放,一个劲地找事做,不仅洗衣做饭、打理卫生,还去外面的商场、超市赶点、排队,买打折的商品。目的只有一个,打发时间,分散精力。夜晚呢?不能做事了,却又睡不着。只好躺在床上干睡,脑子里不欲想问题,做个糊里糊涂的傻瓜。却又做不到,眼前能够看见的事情特别的多,身体上的,生活上的,曾经工作上的,一件件,一桩桩,排着队的来,捋不顺,理不清,赶不走,挥不去,弄得头昏脑涨,心神不宁。
  差不多20天以后,忽然说“中风险”地区已被取消,一切恢复正常秩序,我的高兴自不必说,更高兴的是太太。因为,我们终于走出了阴云密布的“黑夜”,可以去上海求医问病了。
  好消息来了,是令人高兴的。然而,纠结了好多天的太太,却像只被冷冻着的泄了气的皮囊,顿时提升热量,增加气压,而那渐趋老化的内核却承受不了这突发的变故。本来心脏就不好,现在……
12
  审核编辑:落叶半床   推荐:落叶半床

上一篇: 《 那人,那事

下一篇: 《 一段视频引发的思考

【编者按】 散文副主编   落叶半床:
几次匆匆来匆匆去,最近的这次是在疫情期间,加之是看病,心情和前两次更不能同日而语。好在,太太备受折磨的心宽松了许多……彼此所给的温暖,才最让人感慨。


我来评论这本书

  • 最新评论

最新评论1

  • 落叶半床

    身体好起来,别的也就不是问题了。相信会好起来的。

    2021-06-2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