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长安,诗卷,还有烈酒”,这依然是用了典故而自如得如同己出。看到这样的诗句,难道你不会想起大唐诗峰上站着的那一位谪仙吗?何等的气度不凡?率性纯真,豪放不羁,才气冲天。为什么要用这些意象来塑造“你”?不就是暗示给我们“你”也同样拥有大诗人李白的才情与气度吗?
从人物形象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作者的寄托用意极深,蕴藉丰厚,如同丁香花一样,芳香馥郁,回味无穷。“我”的垂钓,表明我的向往和追求,以及为此而付出的努力。而“你”,恰好是“我”垂钓的对象。表面是写一次暗恋及失败的结果。但我以为,此诗寄托不止停留在表层上。况且这样的“你”,真是十全十美,令人艳羡。作者塑造这样的一个形象,也不过是在表明这是“我”心中的偶像,是我追求的目标,是我向往的理想。当然,这个形象太过于完美,很可能是作者虚构的一个美的化身,用它来寄托自己对美好事物、美好理想和愿望的追求和向往。可是全诗垂钓的过程与结局,却显示出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之不可调和,以及由此给笔者带来的苦痛与伤感,这也是一种现实生活中苦苦追寻者现状与心理的写照。
再次,我们也可以从作者表现手法和语言技巧上享受到美感。
第一,作者通篇设比,将抒情主人公“我”比成一个垂钓者,而将书生一样的“你”比成“一尾丰腴的鱼”,将整个的猜测心理过程比喻成垂钓过程中鱼的咬钩与否。比喻十分形象贴切,新颖生动,让读者在感受垂钓者垂钓过程的同时去体会和把握作者的心理变化过程与情感的变化过程,化抽象为具体,化腐朽为神奇,很是不错。尤其是在写“我”在垂钓时的心理变化的设喻,十分巧妙,“此时,春天是一股暗流从四面八方涌出”,前面分析过,不作赘述。
第二,作者善于运用动作神态来刻画人物心理和性格特征。比如说诗歌的起句“时光眯着眼睛,在我的钓竿上打盹”,抛开拟人修辞不说,就说“眯着眼睛”,“打盹”,这样的动作词语,足以显示出抒情主人公垂钓时的神情态度的认真与专注,以及由于注视时间长久而导致的视觉疲劳,都充分地再现出来了,可见功底。再有就是诗歌的末节,我们前面分析过,“提起,放下,再提起,又放下”,两个重复的动作,经过不断的重复,抒情主人公的神情态度与心理活动、情感变化也跃然纸上了。
第三,作者还善于运用典故,不动声色,却又恰到好处,前面也分析过,“寒江”的意象,“长安”“诗书”“烈酒”的意象,都非常生动地再现出书生一样的“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同时也寄托了抒情主人公内心的追求与向往。
最后,我们不难发现,此诗在语言应运上,不饰华美,不饰渲染烘托,读上去感觉是平平的,淡淡的,简单快捷,十分素朴,十分淡雅,但并不直白,而是蕴含丰富,这在前面对诗歌形象与情感意蕴的分析中已经能够体会到,无须赘述。
总之,文如其人。一碗凉茶,可能不如一碗热茶来得那么氛围浓厚,热烈灼人,但其在淡淡之中更显其香韵。正如丁香花一样,不像牡丹那样雍荣华贵,不像玫瑰那样火红热烈,但她却能在淡淡的紫或淡淡的白中,郁结着淡淡的幽愁与伤感,散发出一种素朴、淡雅、美丽的意韵来,那种馥郁的芳香,真地是耐人寻味,读罢唇齿生香。
再附一碗凉茶的原玉,以供后来者参看:
猜测
时光眯着眼睛,在我的钓竿上
打盹。你像书生一样
端坐在,唐朝的寒江
你的长安,诗卷,还有烈酒
都系在我的钓竿上
我与你的距离
就是一根钓竿的距离
此时,春天是一股暗流
从四面八方涌出
种子落到地上,我躲到冻土中
带着秘密,和冰水一起做梦
鱼儿咬钩了?没有
提起,放下,再提起,又放下
哎,你这尾丰腴的鱼
就这样,诱惑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