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是个色鬼,一听是这事情,没打绊子,立马无条件同意。
“好好好,快叫女娃来,让我看漂亮不,我兄弟能把女娃勾引来,不容易。”大头喜滋滋地说。
“你是我哥,要放稳重点。不,这样吧,你只能装羊来,要不我就把女子直接领我家去,叫你没得看。”日拔歘对大头有点不放心。
“好吧,羊来就羊来。我说麻杆叔,没你事,就出去吧,另跑一家去。”大头说。
“日你娘,我的电费还没收呢,你叫我上阿达去?我又不是叫花子。”麻杆狼生气地说。
“哎呀,麻杆叔,等我婆娘回来再说么。你看日拔歘兄弟这事要紧,你就帮帮忙,好不好?”大头要趁机把把收费的麻杆狼赶出去。
“我今天阿达都不去,就在这里等你媳妇回来。”麻杆狼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麻杆叔啊,你就帮帮忙,我把你叫亲爹行不行?”日拔歘急了。
“既然叫亲爹,干吗叫我出去啊,我就在这里给你当亲爹吧。”麻杆狼真的坐稳了。
“好吧,好吧,你就给我当亲爹吧,叫你占个便宜。大家可不要穿帮弄日塌了,坏了我的好事,我出去叫人去了。”日拔歘急忙往门外边跑。
却说那个来感谢日拔歘的姑娘在外边等了好久,不见日拔歘,有点着急了。而且被许多人瞅过来瞅过去,有点不自在了,正准备走呢,忽然看见一个男人向自己跑过来。姑娘仔细一看,真是自己的大恩人。
“你跑阿达去了?有个碎娃说那是你家,我去敲门,连个狗大个人都没有。”女子说。
“唉,那碎娃日弄你呢,我家在这呢,你跟我来。”日拔歘就把女子往大头家领。
“大哥,这是我给你拿的东西,一点心意,你收下。我就不去了你家了,怕嫂子不高兴,怕邻家说长道短。”女子说着就把东西递到日拔歘手上。
“咋能不去呢?我都安排好了。再说了,你嫂子,这会儿还不知道在阿达呢,姓啥名谁呢。”日拔歘说着就拉女子的胳膊。
“这么说,大哥你是单身了?那我就去家里坐一坐。”女子说着就和日拔歘一起到了大头家。
走进院子。女子瞅着院子里的三间平房和一台手扶拖拉机,露出喜悦的神色。
“大哥,你的日子过得还不错么,房子车子都有了,已经奔小康了。”女子说。
“奔猪糠,奔猪糠。”日拔歘自嘲地说。
走进屋子,只见两个男人,一个在沙发上抽烟,一个在炕上打滚。日拔歘把这个两个人都一一做介绍。
“这是我亲爹,名字叫麻杆狼。”日拔歘指着麻杆狼说。
“你爹咋起这么个名字呢,难听的。”女子捂嘴笑着说。
“你不知道,他这腿,细得像麻杆一样,走不成路,一走就断了,整天要人背着走呢。”日拔歘说。
“哦,真可怜。”女子同情地说。
“这是我哥,外号叫大头。”日拔歘指着大头说。
“美人,让哥哥看看你的模样,真俊样啊!来,跟哥哥拉手手,亲口口,明年生个胖娃娃。”大头装疯卖傻。
“娘娘,我娘咋吃呀,你哥咋是这个样子呢?”女子惊讶地躲在日拔歘身后说。
“别怕,我哥那是大脑炎后遗症,成了羊来了,毕球了。我说大头哥,放乖蹇点,等会给你吃糖,要不然,等着挨抽泼子。”日拔歘借机训斥着大头。
“大哥,你要伺候这么两个男人,一个羊来,一个残疾,真不容易啊。”女子感动地说。
“习惯了,习惯了。你坐下,我给你倒水。”日拔歘要给女子倒水,却找不到电壶。
“大头哥,你家,嗯,咱家的电壶在阿达呢?”日拔歘急了。
“你寻,我就是不给你说。嘿嘿,你连咱家水壶都找不到,你才是羊来。”大头流着口水笑着说。
“我想起了,电壶在柜子里呢。”日拔歘为了逼大头说出水壶的地方,故意要开柜子。
“日你娘,不在柜子里,在柜子背后呢。”大头的柜子里有钱呢,所以不敢叫日拔歘开柜子。
可是,大头说得迟了,日拔欻已经打开了柜子,露出了许多女人衣服和小孩子的衣服。
“我以为这个家里只有三个男人,原来还有女人啊。”女子说。
“那是我娘的衣服。”日拔欻搪塞说。
“我是你爹,哈哈哈。”大头嬉皮笑脸地说。
“我把你个羊来,哎,扇你两个抽泼子,日你娘,乖蹇点。”日拔欻训斥着大头。
这时候,大头的婆娘花大姐回来了。
“谁骂人呢?”花大姐瞅着屋里的几个男人和陌生的女子。
“快叫你娘,快叫你娘,哈哈哈。”大头在炕上翻跟头。
没想到花大姐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日拔欻一下子乱了阵脚。
“嗯,娘,你咋回来这么早呢?”日拔欻硬着头皮说。
“娘?谁是你娘?我日你娘,你眼睛瞎了?日拔歘你今儿是咋了?”花大姐指着日拔欻骂道。
日拔歘一下子脸红了,不知道怎么办。女子一把将日拔歘拉到外边。日拔歘心想,这下演砸了,让这女子看出来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有个傻子哥哥,主要是你娘脑子有病。我听说了,神经病人犯病的时候,你千万不要激怒他,那样就麻烦了。”女子对日拔歘小声说。
“对,对,我娘就是那样,神经病。”日拔歘没想到,这女子却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样子,戏还可以接着往下演。
趁这个功夫,屋里的两个男人也赶紧给花大姐做工作。花大姐一听是演戏,就笑了。
“你们三个男人可真缺德,哄人家姑娘做啥呢。不过,给日拔歘当一回娘,我倒是愿意。”花大姐说。
“日拔歘,来,给娘捶捶背,我脊背疼,人老了,啥都不行了。”花大姐朝屋外喊。
“好,好。”日拔歘答应着,就把那女子领进来了。
“娘,我给你捏捏腰。”说着,日拔歘就在花大姐腰里乱捏。
“日拔歘,你调戏你娘。”这下可把大头看得有点吃醋了。
“老婆子,刚才电工来要收电费呢。说是只有十块钱,你赶紧给我吧,免得人家骂。”麻杆狼利用这个机会推进收费业务。
“电工?叫电工拐我儿把腿跑断去,钱多得很,在口袋里装着呢,就是不给,看他我儿有啥办法?哼,日他娘。”花大姐摆开一副无赖的架势。
“你,你,你不要脸了!能用得起电,你交不起电费,你先人把屎吃了。”麻杆狼急了。
“日你娘,给,这是十块钱,叫拐我儿电工拿去给他先人烧纸去!”花大姐从口袋里摸出十元钱,摔到麻杆狼脸上。
“日拔歘,你爹是残疾。爹出去转去呀,把爹背上。”麻杆狼对日拔歘吼道。
“大头,我日你娘,你弄的这是啥事情?把婆娘都贴赔在里边。”花大姐拿起笤帚就打大头。
“娘娘,我娘咋吃呀!你娘精神病又犯了,打开你哥了。这日子咋过呀。”这下可把女子吓坏了,她急忙又把日拔歘拉到屋外。
“大哥,救了我,你真是好男人。但是,你家里的情况实在太差了,两个羊来,一个残疾人,这是多么重的生活负担啊。我本来想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你呢,看来不行了,对不起,大哥,再次谢谢你,我走了。”
女子走了,日拔歘愣了。
3.
日拔歘咋都没想到,这个女子有嫁给自己的意思。他总以为她只是提着点心来谢他,没想到她提的是大活人。
日拔欻目送那女子远去,把肠子都悔青了,事到这份上,只能怪自己耍聪明演砸了。现在,实惠的就是那一堆礼物了。可是,等日拔欻回到大头屋里,大头和麻杆狼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一包礼物,开始享用了。
“弄啥呢?这是人家给我拿的东西,你俩咋就不言传吃上了?”日拔欻一把夺过麻杆狼手里的点心。
“咋么了?刚背过河就不认干大了?刚才给你演了半天爹,我肚子饿了,你不孝敬爹,爹自己动手还有啥说的!”麻杆狼从日拔欻手里又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