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等那个女人回去后，我要向林子程表白。因为快到学期末了，再不表白我就没机会了。
　　“我不让你走。”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除非你解除我的痛苦。”
　　“什么事啊？一切都听你的。”他说。
　　这是一场盛大的自我出卖，一个我永远不能实现的愿望。我们一起穿过寂静的小巷，来到灰色的公路上。那一刻，我对幸福充满着信心。等走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停下来，喘着气说：“我要把心交给你，我爱你。”
　　他还来不及反应，我的眼泪就掉下来，毫无羞涩，在无声的抽泣中还夹杂着呢呢喃喃的细语。他轻轻地把我抱在怀里，让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过了一会，他俯下身来，用手帮我擦掉眼泪，亲了我的脸颊。我不敢呼吸，整个人都愣了，这突如其来的吻让我一时间不知所措，我不禁颤抖起来。那一刻，我的嘴唇吮吸着他的嘴唇，我在爱着他。
　　一切他都明白了。
　　很快，不到一个星期，期末考试就结束了，我再也没有见到他，但我时时感受到了他的身体与我的身体轻触之后留下的味道，那是一种类似于麦当劳般温暖的味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怀揣着那个梦，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十年过去了。
　　至今我还能清晰地想起曾经怎样爱过他，这说明我还在爱着。不久前的一天，在广州塔下，我拨通了他的电话，我已经成熟得内心不再紧张。我们像老朋友一样聊着，但没聊多久，电话就断了。
　　也许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像这个电话，不允许我们越过某种距离，哪怕我们两人肩并肩慢慢地朝前走，但那只能是短暂的一瞬。
　　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