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物浦号已经沉没,看到你的悲痛我十分难过,愿你能尽快走出这阴影。世界大战给每个家庭带来灾难,无人幸免。现在,在这个世界上你我彼此都是唯一的亲人,让我们相濡以沫吧,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彼得痛哭流涕,他抱起了柳芭。
华美,芬芳,自尊而高贵的姐姐,亲爱的姐姐……
彼得沉思:
现在我理解了姐姐为什么那样珍惜那一夜甜蜜的激情,轻声的吟哦普希金的诗句,“夜晚的柔风,流香在半空,喧响着,奔腾着,瓜达尔吉维河……”静静地流泪。她一定感到严重的威胁,暗暗与我告别:
现在想起来她做为苏军的间谍在日伪军上层周旋冒着多大的风险承受多大的精神压力呀!在这种险恶的形势下唯一情感的慰藉就是我们姐弟之间相依为命的恩爱。这是多么珍贵呀!如今她悄然地出逃了。十余年来她从未对我透露过,可见对我的爱护。
“弟,你是多么健壮呀,”她突然讲起一段令人脸红的故事“记得你和老师一起画我的身体吗?我缠一条素纱倚在沙发上。中间休息时,你急冲冲上了楼,过一会玛莎也追了上去。事后玛莎对惠子讲了,惠子学说,”讲到这,柳芭轻声笑了,“她说你伏在枕上痛哭,后来玛莎用画笔抽你。她下楼时扭着小屁股显示她的胜利。
那年你十六,我二十三,玛莎才十五……”柳芭菀尔一笑“你知道老师怎么评论那幅画吗?”
“他说什么?”彼得问。
“他说你过分强调了模特的优雅和高贵。忘记了所画的是女人体。”
“可老师为什么没指给我呢?”
“因为模特是我。”柳芭微笑了。
所有这些美好的生活,都像云烟一样消散了。彼得心里一阵痛楚。
“爱我的人一个跟着一个从我的身边隐去。在我情感的天空中,她们如一轮娇阳,给了我灼人的炽烈的爱情之后,一个个相继殒落了。就像松花江上落照,无限的温柔,无限的苍凉……”
乌云压顶,走吧,走吧,趁我还有一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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