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男人的邮件

作者:王剑红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17-02-23   阅读:

  
  很久之后我们就不欢而散了。
  我又再闷闷不乐起来,感觉生活变成一座巨大的废墟,无论如何也找不出情趣来。没精打采,失魂落魄的对待每个人每个事件。很多人都说我病了,病得很不轻。我的亲人们想尽了办法——撇开他们,脑中总有一种莫名的饥渴,渴望再见到您,以及追寻每个拥有您的影子的人。和一种对爱情的渴慕——幻想起来,幻想我又找回了您,并且得到了您完整的爱——您的爱情不再建立在友情上也不再和它混淆在一起!我甚至默默远远的去跟踪您,却又像个小偷避开主人那样躲避您,害怕真正的再遇见您.....
  随后我的大学期间,从大一到大三我就不止有十位情人了,她们貌靥不一,品格上也各不相同;觉得她们就像人间各色的花朵,富含各种情调的花朵那样——我尽管没有对这些情人表里如一,当热情和爱一淡掉,我仍然被一种可怕的狂热症所驱使——去不断的挖掘爱情,梦幻般的追求理想化;我曾多次的自省,努力的自我审视也未发现是我的虚荣心作祟——因为它未曾作祟。
  年轻和胆大的因素之一,我的脑中生出了一种疯狂的念头,去解开那些苦修僧侣的思想枷锁——那些沙门的女人们,对于她们来说我要想尽办法把她们推进情欲的幸福地狱中去!从我的脑瓜中她们自古就抱着一种病态理念割舍了正常人类的健全情感和幸福——抛弃了真正实质的人间情爱。茫茫然追求且顺从一种虚幻飘渺的东西,一份寂灭般的信念——有人相信他们,也有人不相信他们,可他们遇见了一位肆无忌惮年轻得自主认为无所不可为的家伙,我怀上满肚子的坏水,假装答道:“现在,以后我就把信念祭奉给你们沙门吧!
  那群把珠子用线编成串儿挂在脖子上的家伙,光亮的头皮就是不怕阳光的暴晒,他们已经被那个传说中的老家伙用一种偏执的虚无哲学把灵魂骗走了,打上了挥之不去的烙印!一群僧侣应我父亲的请求来驱掉我这新生的阴郁,这群传承者居然来要求我信奉他们!我随口答道:“好啊,我相信了你们同时我也相信我自己就在这片光辉的信仰下很快的好起来!”他们觉得我的声音里没有一点虔诚,同时声气好像亵渎了他们的圣门,我立即补充道:“一种传承了千百年来的信仰怎么会值得轻视亵渎呢?我只是表达得不好罢了。”
  大师身后的两位庵妮还有几分姿色,我决定戏弄一下他们,就跟他们走了。跑到凌云寺,得到住持大师的准许,他们也愿意把我当成一个外人允许我呆在这里修身养性,再及让我进藏经阁翻阅一下他们千百年来的宝藏——那些古老的哲学典籍。其实我却早已把主意打在一位面如貂玉的小庵妮身上了,她身上有令我痴迷的东西——完整的拥有您的轮廓和影子!
  她的美丽面容和您极度相似,脸型的轮廓也和您的甚是相像,举手投足间总有您的味道。
  她当时正在看管藏经阁——我信步走进去,和她打了招呼,就扎进那堆陈列有序的典籍中间,我从一个布满灰尘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三生经》,装模作样的走到她跟前。她首先跟我说话了,说道:“施主,小尼法号——慧静,欢迎您光临我们这清静之地!”
  我正色答道:“是我的荣幸,这是天大的善缘。”
  我仔细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回到那些沙门兄弟们为我安排的住宿,进入他们所谓的厨房去工作,和几个师兄弟一起包揽全寺庙僧侣的三餐。
  慢慢的我就工作熟路起来,也尽量跟惠静接触,总找机会在她单独吃饭的时候做手脚,其余的僧侣们都吃斋,我悄悄在惠静儿的饭菜里加上少许的荤油,慢慢的调节她的饮食习惯。每当我暂时离开凌云寺时,我就去找那些经验丰富的营养师——以至于帮助早点实现我的梦想。
  您是多么不知情呀,我在照顾她的时候心里总是想着您——我总把她当成您。她那孤僻沉默的性格的另一个阴暗面总有您的样子,您欢乐又愁容满面的样子。
  过了很久一段日子,在我加倍的影响下,惠静儿再也不再恪守沙门清规戒律。在我们独处的时候,她坐在我的身边,和我一起放肆的笑,她嘲笑自己以往的愚钝和压抑——把自己完全祭奉入教条戒律里。告诉她我在她饮食上的做的秘密举动后——她笑得前俯后仰!
  不久众师门就发现了我和惠静儿谈笑间的异样,很多师兄弟都开始指指点点,七嘴八舌的暗暗议论,我总不清楚他们在议论什么——又隐隐的好像听见了一些带有攻击性的词儿,说些什么“居心不良”“心怀鬼胎“之类的词儿。我本人对此则仅是嗤之以鼻,不去在意——他们越是谈论我们就越表现得明显!
  在我的言论唆使怂恿下,惠静儿开始接受吃肉,并渐渐在住持的眼皮底下变肥,全身丰腴起来。在一个星坠细雨飘飘的夜晚,我和惠静儿躲在一起,我说道:“我们不是不可以避开佛的戒律,把佛的理念看作一种哲学的终结就够了,我们为何要想他们那么极端呢?”
  她抿嘴笑而不答,可终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她说道:“不如让我去还俗算了,我早已不堪忍受,只要去得到住持大师的允许就可以了,然后我们离开。”
  众师门早已忍无可忍,包括常和惠静儿在一起的那个小尼,他们怒目斜视,怒火中烧。我们终于一起走到住持方丈的面前,她大胆的开口道:“方丈大师,我想回俗了,尽管善缘还在,尽管祖师的启示是多么崇高而明智,让我们对人间感情作出了一种巨大的牺牲,甚至不用再流泪。”
  住持面色阴郁,他显然很不愿意见到我们一起走到他的面前。他看着惠静虔诚愚钝的样子,就用那些修女的虔诚信仰和她们的坦坦誓言,一点点地消磨我们的信念和新的决定。时久后,我们一到他那儿去,一提起这件事他就信手捞出一本经书念给我们听——再也完全不在顾及我们的感受。从他深陷的眼窝和黑洞般深邃的眸子,我们觉得我们不该对他放过我们抱太大的希望了——他想把我和惠静儿新生的念头度化成灰烬,一同把我们再牵引进他们所在的牢笼里,关起来。
  住持大师念经多日,用哲学和那些繁琐的道之理,真言之音差一点就击溃了我们的信念。我则就是再难以忍受,坦坦荡荡走到他面前,我跟他说:“你干脆点说让不让我们离开,不说我们明天就离开也没有人能够拦得住。”我的语气极度的冰冷。
  可是固执的住持却劝说我们不要擅自离开,属于佛的人,没有得到佛的许可——也会鬼使神差的回来的。
  我才不相信他的鬼话,拉起惠静儿就离开了他的房间。回到一众僧侣中间,他们已经乱成一团了。分成很多拨儿,他们仿佛预感到我和惠静儿就要私奔了,有些甚至对于我们的行为持起仇恨的——这类家伙至今仍受到老达摩的深刻影响;那些中立的则整日一如既往的沉默着;一些甚至决定对我们的行为施用暴行,以至于能把我们分开。
  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我们在树林里煮了一锅香喷喷的狗肉,准备好酒——决定拿几个稍稍愚钝一点儿的师兄来开刀。我和惠静花了好大的气力,才用我们的花言巧语打动这几位师兄。劝他们喝了酒,吃了狗肉。我顺便给了他们一点钱,以便好使他们进县城里去找个情人。把狗肉骨头吃完的时候,反应最迟钝的小师弟逗了句:“其实我也偶尔看见大师兄自己偷偷吃的!”
  众所周知大师兄是对圣门最虔诚的一位教徒,随时准备以身殉教的冷静狂热者,他带头挑起了敌视我和惠静!听了小师弟的话,众人哄笑起来。最后他们全都醉了,我才骑着好不容易弄来的自行车载着惠静离开那座在黑夜里阴森恐怖的行道院。(那个年代有一步自行车已经分外地体现出了自我了不起!)
  惠静在我的影响下已经落入情欲之海,她整个人变得粘乎乎的,那时我就成功创造了另一位您。回到我曾经生活的都市,我变成了一位完整的幻想家。她在我眼中已经完全变成您了,动作和习惯都越来越像您——可我的幻想生活好景不长,可怜的住持方丈就带着一群师门气势汹汹的来了,他首先禀告了我的父亲,然后一来到我面前抡起他的木雕禅杖就揍我,他几乎流着泪大声谩骂道:“你这个畜生,不知好歹的东西,竟敢侮辱我们伟大纯净的圣门,亵渎我们的真言信仰!还拐走了我的门徒,你这个恶棍......”
  审核编辑:西部井水   推荐:西部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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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主编   西部井水:
一个日本律师即将死去,一个陌生男人诉说信仰般的爱情。这个爱情真的太伟大了,也许只有律师死后去另一个世界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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