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不到就走了,真的吗?”闫朝辉很惊讶。
张紫娟说:“没问题。医院十二点开饭,他走后我拿着饭盒去楼下买饭,还等了十多分钟呢!”
闫朝辉十二点才下班,他赶到医院门口时还特意看了一下表,十二点半刚过,按张紫娟所说,厂办主任早就离开了,可王鸿为什么要撒谎?
闫朝辉觉得里面有问题,他敷衍了张紫娟几句,走出了医院。上了出租车后,闫朝辉拨通了王鸿的手机,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王鸿解释说:“情况是这样的,叶主任今天带了一个新公文包扔在病房,我误以为是厂办主任的,而且他俩出门的时候,叶主任说要带厂办主任去吃个便饭,我想厂办主任饭后会回来取公文包,所以才那样对你说。”
不管王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样的解释表面上能站得住脚。闫朝辉向王鸿道了歉,又说:“我今晚冒冒失失来医院,如果不是张紫娟提醒还蒙在鼓里。”
“什么冒冒失失的?张紫娟提醒你啥了?”王鸿没听懂闫朝辉在说什么。
闫朝辉说:“咱们这里有讲究,晚上不能探视病人。你不知道?”
王鸿恍然大悟:“是有这么个讲究,你不提我早就忘了。”
闫朝辉说:“我估计叶主任生我气了,如果我打电话解释,真成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瞅机会帮我解释一下,打个圆场。”
王鸿说:“哎——!你是多虑了,说不定叶主任也不清楚有这么个讲究,就算他清楚也不会那么小肚鸡肠。这几天在医院把他折腾得心力交瘁,你是他的下属,他对你不可能像对待别人那样笑脸相迎吧!”闫朝辉不以为然。叶主任再疲惫,总不至于连和他说几句话的力气也没有,而且叶主任脸色看上去不是疲惫,而是冷漠,冷漠中带有几分恼怒。不过王鸿这么说,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第二天上午上班后,雷振海来到班长室,悄悄告诉闫朝辉:“叶主任的母亲昨晚病情恶化,凌晨四点多去世了。”
闫朝辉“霍”地站起来,问:“消息可靠吗?”
雷振海说:“绝对可靠!这事谁敢瞎说?”
闫朝辉犹如被人当头击了一闷棍,眼前一阵眩晕,瘫倒在了椅子上。他目光呆滞,嘴里喃喃自语:“我闯祸了!提工程师没戏了!我闯祸了!提工程师没戏了!”
2016年12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