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便总喜欢怀旧,总是喜欢回想青春年少的时候,可能是觉得光阴流逝的太快,自己还没有什么感觉,就已经混成了大叔大妈的级别。看着一些半大小子和半大姑娘大街上相伴而行,穿的时尚靓丽,笑得无忧无虑,今天恋爱明天分手,此时同居彼时劈腿,说不尽的故事道不完的感怀,心里难免会涌起一些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所以《致青春》火了,烧的一帮70后80后跟着如痴如醉,在里面寻找曾经的影子,印证那些和自己经历类似的片段,似乎真的在影院里穿越了时光隧道,背着军挎,蹬着二八自行车,提着双卡录音机,听着正风行大陆的港台金曲,至于是四大天王还是小虎队,反正听过很多,会唱的不多,又有谁去管他呢。只不过出了影院照样是被一板砖拍醒,男人逐渐凸起的小腹,多少名医春药也整治不了的尿频早泄;女人日渐粗壮的腰肢,一周两次美容也难以掩盖的松弛褶皱,艾玛,再多的臭感慨也挽救不了你!
于是电影感动了内心,但是感动不了现实,徘徊在脑海里的记忆尽管执着坚韧如大漠胡杨,照样被现实一顿风刀雨剑劈砍得枝叶纷飞七零八落,即使三千年不朽,也仅仅是孤零零剩个杆儿?然而毕竟每个人都年少轻狂过,都有过那段不知天高地厚、世事艰辛,敢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的时光,总会有点值得念叨的事时常会浮现在脑海。
相比现在的半大小子们,我发现当年的自己单纯的有点傻逼,如果说现在的姑娘小子们是自然熟透落地的苹果,那我想我肯定是个山沟里的酸梨,纯粹是被摘回来用被子捂盖着才成熟的。
初三的时候,正应该是青春萌动的时候,可惜在当时自己却是一张纯洁的大白纸,上面只有方块儿汉字和公式定理几何图形,哪怕学了美术,也没有在上面画上姑娘的裸体。班级里有人搞对象,看着他们出双入对,走则牵手坐则相依,觉得那就是两只傻鸟儿,如果逃课目标得多大啊,很容易被老师发现,所以和我同座位的女同学总是被我一条分割线赶得远远地。现在想想,自己倒不是对同座位的女同学厌烦,仅仅是一种抗拒,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身上会有香气,难道是因为她们擦霞飞?不明白为什么她的长发看起来和飘逸柔顺,我留了长发看起来就是不良少年?为什么她在我的胸前摸来摸去就没事,我去她的胸前摸一下就是耍流氓?
至于让我厌烦的还真有一位,身宽体胖,腰肢肥大,也许是家境好,胸前那一对发育的极为宏伟,至少我把她同教我们的几个女老师比对了一下,恐怕是女老师那里被开发的还不够。此女笑声爽朗,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每次喊我都是直接一脚踢在凳子腿上,弄得我瘦小的身体一个趔趄,所以我心里发狠,不管她是借什么,问什么,一律以“没有”,“不知道”回应,当时觉得她如果瘦三圈,也应该能算是一个漂亮姑娘,可惜,肥猪终究没有变成猴子。
班里当时有个女生成熟的很透,我觉得至少比那两个只会牵手相依的成熟的多。每天背着一个垂在屁股上空瘪瘪的军挎,腰身很细,前胸很挺,脸如圆盘,细眉大眼,总是描着唇线,涂着红嘴唇,笑起来很媚很艳,放学的时候总是会有社会上的小痞子过来接走。后来有高年级男生也不停来找她,结果引发一场尖刀铁棍锁链钢条相对的大战,影响深远,最后转学消失。犹记得她双手叉腰,对着一个小痞子大骂:“老娘用过的比你见过的都多,你TM算老几?”那风姿,那神采,那韵味,一直和我幼年时见到的剁着菜板骂偷鸡贼的大婶重合,而我诧异的是她究竟用过什么比人家见过的都多,让人家羞愤欲死。
到了读高中的时候,老妈和我三姨总是问我有没有在班里搞对象,问我那么多花枝招展的姑娘有没有看上眼的,我一直奇怪,忙着上学读书玩耍呢,忙着看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呢,忙着去打魂斗罗小蜜蜂呢,搞的哪门子对象啊?但总算是在这种耳提面命的教导下,学会了去仔细的看每一位走过自己身边的姑娘,在自己的内心里认真衡量。
不得不说,每个男人都有一颗骚动的心,在青涩的年纪不停的狂跳,让头部充血,让下体充血,使得自己的大头小头都在飘满姑娘们身体幽香的空气中膨胀,大头晕晕乎乎分不清南北,小头就顶着粗布裤子鸡动不已。而姑娘们则像是春天怒放的杏花,在城里的大街小巷开的粉白粉白,微风拂过,花瓣纷飞流露着几分稚嫩的妖娆吸引着小子们的目光!《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里秋水充满迷惑的疑问:为什么牡丹花长成那个样子我们就觉得好看?为什么朱裳的脸红成那个样子我们就觉得可爱?为什么同样是好看,牡丹花的样子不会让我肿胀,但是朱裳的样子却让我肿胀?为什么同样是女孩,只有朱裳的样子让我肿胀得不能忍受?类似的疑问也徘徊在上高中时的我的心里面不足为外人道。
我终于发现了那个会让我心跳加快骚动不已,总会让我情不自禁全身充血自我燃烧的姑娘,尽管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心底就会骚动,身体就会燃烧,下体就会高高昂起一副不屈的鸟样,可我还是同班主任讲了若干条件,又用一套大仲马的《三剑客》贿赂了同座位的大屁股眼镜男,终于坐在她的后面。
在上课的时候我静静地抚摸挽弄着她黑黝黝的发辫,看她用方方正正娟秀的字体记录下一行行课堂笔记,等她回过头来面带甜笑的和我东拉西扯。我觉得她笑的既甜又美,大大的眼睛清澈见底,能映出我的影子,鸭蛋脸上的小酒窝总会让我未饮便醉了七分。当时除了和我最好的大屁股眼镜男,身前身后左左右右都是女生,群花环伺,艳色无边,我们两个成了全班最让人羡慕的男生。尽管身边都是女生,都是青春怒放花香四溢的年龄,可是我总觉得还是坐在我前面的姑娘最吸引我,就好像我是只苍蝇,而她是最臭的那块豆腐。
我总算有点明白,为什么初三的那个女生总会有那么多高年级男生和小痞子围着她转,到最后还大打出手,既然花开了就必定会引来蜜蜂和蝴蝶,最终是谁能采摘,那还的看花香飘向哪里,所以我每天都跟着那姑娘的轨迹,希望那缕香气总是向我飘过来。上课的时候坐在后面看着她的后背,下课的时候,她去学校操场南端的厕所,我就会和同桌的大屁股好友一起去操场边的单杠上做引体向上,眼睛则看着厕所的方向,想象着各种突发情况,比如厕所突然塌了,她光着屁股跑出来,我是站在一边看还是赶紧把她遮挡起来,只是在下体不由自主的坚挺中却没想到如果厕所塌了,她是否还能出的来。
后来高中毕业的时候我约她单独出去准备彻底表白,她领着男朋友和我见面,告诉我一定会找到比她还好的姑娘!虽然我终于开窍学会了用五姑娘轮番伺候自己,但是她那么郑重其事肯定的样子,让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高昂的雄起。
我妈说我从小就不得漂亮女孩儿的喜欢,因为小时候长得太秀气太抢眼,虽然现在由抢眼变的呛眼一副干活民工的样子。我想想也许还真是这么回事,小时候和我一起过家家的邻居家的那个漂亮小女孩,一直不愿意和我凑在一起,而且三句话一过必然会问候对方父母,接下来一番厮打,最终不欢而散。我毕业的时候老妈有意去提亲,但是刚露出点意思就被人家婉拒了,所以我觉得高中时被那姑娘带着男朋友一副好言相劝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了。
如今这些事在半夜睡不着或者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浮上来,一遍遍就像过电影一样,而且还是TM无顺序循环播放,目的无非是印证我年纪大了,离这些事越来越远。
可每次想起这些事的时候,我都想为自己大喊一声:英雄宝刀未老!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那曾经让我不由自主肿胀的姑娘站出来对一句:老娘风韵犹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