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供 “长官同志，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经历，反正我有很长时间就是这样了，只要喝了点汤汤水水，就憋不住想撒尿。我老婆常说我像个烂了尿泡的人，我也觉得自己像个烂了尿泡的人。我年轻时候可不这样，我想我可能是在窑子里呆的时间太长引起的。那窑子下面阴暗潮湿，想在那样窄小又不透气的地方撒撒尿，别人哪会允许？就算别人允许，我也不能在那地方痛快地撒上一泡，我每天还得到那地方窝着干上十来个小时的活哩。唉！尿泡这东西真像个橡皮筋，它撑到一定的时候，就不会再有弹性了。”
张警官端着茶杯的手停到半空中，他迟凝了一下，又把茶杯放到了桌上。
“我说你这人是怎么一回事？你东拉西扯的扯了半天，还要不要人做点别的事情？”
张警官脸上略带愠怒地说。
“长官同志，你别发火！我这不是在老实交待问题吗？”
张警官不好气地瞟了王老汉一眼，王老汉又不急不慢地说：
“后来，那个穿制服的人就把我推搡到了一边，还咬牙截齿地开口大骂我。我当时只知道害怕，就一句也没记下来。他可能看出从我身上问不出啥明堂，就抽了我一棍子。长官同志你看看，我胳膊上还有一道红印子呢！”
王老汉挽起衣袖，干瘦的胳膊上露出一道非常显眼的红肿印痕，张警官不由得吐了一口气。
“他当时就在我这里抽了一棍子，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后来呢？”
张警官略有所思地问到。
“我当时痛得咝咝叫，后来等这胳膊没那么痛的时候，我就觉得下面憋得难受。我在街面上到处找茅厕，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可以撒尿的地方，可是那娘们儿偏偏不让我进去。长官同志，你也知道，人都有三急，难不成我一个大老爷们最后就被一泡尿给活活憋死？
王老汉激动地说
“不是公共厕所吗？她怎么会不让你进？”
王老汉怄火地说：“那娘们儿说上面要派人下来检查，还说在创啥城市？谁知道呢！其实，我当时都已经想好了，那茅厕修得比咱村里的祠堂还亮堂，收费就收费吧，我能付上点钱在那么亮堂的地方痛快地撒上一泡尿，回家也好在老婆面前显摆显摆。我求爹爹告奶奶求那娘们儿放我进去，可她就是不让。我说我兜里有钱——不会赖帐，那娘们儿犟得像头牛，她说有钱也不能进，还说这不是钱的问题，那娘们儿说完就动手揪着我直往外拖。我好声好气叫她松手，她死活都不肯。你想呀，我一大老爷们儿，总不能把尿撒到裤裆里吧！后来我索性解开裤腰带，那娘们儿这才松了手。后来我才知道，她松手是为了打电话——叫你们来抓我，这——这——这娘们儿做事——也——也做得太绝了。”
张警官说：“她做的绝不绝先不说，你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妇女的面脱裤子本身就不对。往小里说是有伤风化，往大里说就是调戏妇女——是流氓行为。”
“长——长官同志！我知道自己不对，可——可是我真没——没有耍流氓，我就是憋急了忍不住撒——撒了一泡尿啊！”
张警官见王老汉的脸憋得通红，就没有再往下说。
“长——长官同志！我——我现在——能——能不能去——去上个茅厕？”
张警官目不转睛地盯着王老汉，只见他两手不停地相互搓揉着，脸上也红一阵白一阵。
“嗯，去吧！”
“谢——谢谢长官，你——你真是个好人！”
王老汉猫着腰急匆匆朝卫生间奔去，他一边跑一边慌乱地解着自己的裤腰带。张警官摇了摇头把视线从王老汉身上收了回来，然后又重新落在笔录本上。
审核编辑：曾是刀客 精华：曾是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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