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较好的诗词作品,看起来也毫无意义。如果一首诗写得太现实,那这首诗基本上就毫无趣味与诗意可言了,如果一首诗写得很唯美,却又给我们一种貌似在全唐诗中看过的感觉,旧体诗的特殊审美性质,促使它只能在远离街道与烟囱的田园山野或花前月下去寻找构成诗意的元素。
文学大势已然如此,可笑一些诗词作者还成天打倒这打倒那,否定这否定那的,当真是隔年螳螂未知车轮力,还妄图以自己耷拉的眼皮遮蔽世界。
但旧体诗曾经的辉煌是不可否认的。作为一种曾经渗透到国人血液中,产生了无数经典的文体,诗词在今天虽然不可能成为当前的主流文学体裁,但要写写也无妨,就像书法、昆曲等艺术形式,虽然其实用价值随着社会变革和科技发展而渐渐丧失,却不妨碍它们作为一种艺术品供人观赏把玩的功能。
当然,作为中世纪世界文学中一支优良品种的中国古诗,如果就此被束之高阁,也的确可惜。关键是我们该如何来继承才能使它在新时代依然发挥作用。我一直在想,西方文学固然远远走在我们前面,特别是在技巧的推陈出新和直指事物内核的思想深度,以及从文艺复兴以来逐步成为文学最重要任务的人文关怀精神,但世界各民族之间始终存在着迥然的文化血脉,我们不可能对其全盘照搬,我们能借鉴的,是它的方法,但气质,必须扎根在中国这块积淀深厚的土壤之上。在这个前提上来看待旧体诗,它既不可能成为古诗爱好者用以“复辟”的玉玺,也不是部分现代文学践行者眼里的糟粕。它在历经数千年之后依然大有潜力可挖,只是看我们如何去发现新的意义。如今校园内的诗词热,是一种可喜的现象,但更是一种隐忧,如何让学生正确认识中国诗词的价值,正确面对传统文化的当下性,是教育界与诗词界需要深思的。
所以我认为,古诗词本来是个好东西,但再好的东西,到了该隐退的时候,还是不要再跑到前台来争抢露脸的机会。《神鞭》中有句台词是:“辫剪了,神留着”,这是什么意思?其实是冯骥才借傻二之口说明了这样一个道理:“祖宗的东西再好,该割的时候就得割。”只有保持着革新和进取的时代精神,才是真文人对本民族文化负责的态度。一味抱着那些僵死的形式不放,对其他文化载体拒绝认同的,终究走不出固步自封的圈子。
我以为现在是百家争鸣的时代,还会因为一些观点被戴帽子?不可理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