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在你世界里的我,曾做过一首诗的韵脚,一个字的偏旁,一段人生的旁白。从此不经世,不扰心,满满的,静静地走在往事的路上。让走过的草径收留足音,行过的巷子窗棂雕花。让时光的存在,如一串红果,插在你的白瓷盘里,越凉越饱满喜人;如一杯清水,映在你的白里,越淡越沉敛自持。喜欢白音格力的文,真希望哪天可以捧到他的集,坐进铺满清幽阳光的下午,就一杯什么都不加的咖啡,或一盏清茶,绿荫摇晃,光影斑驳,旧旧的院子里还有一堵老墙,静静闲读。
好像自己是个容易幻想的人,总在一些纠结又苦逼不堪的境况下憧憬一些优雅浪漫的事,乐衷于为去设定一些文艺静好的场景,期待着有一天自己能成为那些画面里的一部分。生存需要现实些,但生活却需要些对美好的期待,不管自己在怎样的情况下,去希冀、相信些美的事物,总会莫名其妙心生欢喜起来,再看周围的一切,会感觉所有色调都明亮灿烂了许多,阳光更加活泼,人们尤其可爱。推窗望去,麻雀们就跳跳的飞走了,留下满篇诗情浓得化不开的诗句,让你不喘息的读啊读。
衣襟带花。好喜欢这几个字,仿佛有花清香,幽幽袭来。看过一张图片,一女子颈白如瓷,脖子上红线坠玉,穿一件素蓝碎花的衫,领口别着一朵蓝雪花,含蓄,静美。照片不见女子容貌,但你仿佛能看到她的眉弯新月,目含秋水,心底花枝,飞满蝴蝶。清代卫泳说,“花是美人小影”,仿佛戴花,戴的是一句低低的眉语,一段婉约的心事。多好啊,衣襟带花,任时光老去,自带一份心气,低朗,明净,婉约,仿佛一段秘而不宣的心事,散发着幽幽的香。这样的人,一定是优雅从容的,是温婉而睿智的。小时候在乡间路上,春来蝶忙,漫山遍野的野花,处处热闹。偶尔放学归来,也会悄悄摘一朵,别在发上衣襟上,或者取一束插在书包里,编枚花环戴在头上,但总会在有人的时候拿在手里,原来,还是会害羞。喜欢花,却分不出花姓名种类,总是在看到时欢喜得手舞足蹈开心地像个孩子,发誓以后要带本植物图鉴在包里,看到喜爱的绿植花草,定要拿出来好好记下,山茶,玉兰、海棠、紫荆、丁香……等到春山含笑,客舍青青,百花深处,从此只做看花人。
也喜欢相宜静好。纳兰性德说,“寻常风月,等闲谈笑,称意即相宜。”一生,妥帖地安放一颗心,与一个早晨,一段路,一枝花,熨帖相宜,就足够。与你相宜,你便藏在我的笔尖走在我最爱的诗行里,念在我唇边听我呢喃一行行,雨声约风住,淡月云来去。自己是个安静的人,喜欢恰好的一切。我来看花,恰好开了,我来见你,恰好你在,我喜欢你,恰好你也喜欢我,这样的事情就是我莫大的幸福。不懂得怎样去结交朋友,喜欢慢慢相处产生的情谊,却又是个迟钝不会表达的人,遇到关心和喜欢,就感动得一塌糊涂。只愿遇到的人和事都是相宜的,慢慢浸入生命,成为重要的一部分。
by微凉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