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离人,我不是归鸟

作者:兰陵笑笑生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16-03-06   阅读:

  
  
  那天我最后竟然问了苏小欲,听说你高考考得很好,分数很高,怎么也报到这个一般的学校了?众所周知,苏小欲是我们班里最优秀的女生,没有之一。那时苏小欲却像没事人一样说,这里有我必须来的理由。随即看了我一眼,笑了,耳朵霎时红彤彤的……我追问她什么呀?难道有你喜欢的某某某?而她瞪了我一眼,直说,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总之那时候在班里觉得自己学习没人家好,所以平时就离人家很远,可是突然在异地他乡读大学,而在这同一个学校你却遇到了一个熟人,可以说当时这是天大的惊喜了。那天之后,我和苏小欲互相留了电话号码,并且互相承诺以后要多联系,生活和学习上要互相帮助。所以这才有了后来的苏小欲拉着我来图书馆占座位看书。她也说是为了我的学习。我当然很感激这个老同学。
  
  part3遇见。鱼。
  总之那天晚上,我好像看到了稀稀拉拉的人群里一个很焜黄的灯光下的她和她孤独的倩影……我看到了人海里很渺小的她,而她并没有抬头,并没有看到我……总之,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或者说那天晚上我只看到过一束极光,以及那极光里隐藏着的人性的悲欢离合,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而许听以及许听的书摊儿好像是那天晚上出现在我梦境里的,后来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第二天晚上我专门去校门口东边的小树林旁却真的看到了这么一个让我后来一直朝思暮想的姑娘,她便是——许听。那个我发誓我愿意一辈子用心去聆听她故事以及喜欢她的人。
  
  后来过了很多年我再回忆时会发现,那天晚上我好像并没有看到她……我看到的或许只是一张旧时光的褶皱页码。不过不得不承认,她好像是我成长岁月里第一个让我每次叫出名字都会心跳加速并且内心会隐隐疼痛的姑娘……那种感觉在我二十岁那一年出现,二十一岁那一年消失,从此以后我的人生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而许听也被我定义为我人生初恋加终恋的结合体。可是那天晚上她好像并没有看到我……总之,那天晚上我是失望的……
  
  第二天晚上,我决定去校门口一探究竟。可是很不巧,苏小欲又约我去图书馆占座看书。我果断拒绝了她。因为跟苏小欲一来二去熟悉之后好像有些把苏小欲当哥们一样来看,所以苏小欲再约我时我才大胆地拒绝她了。可是我却清晰地记得,第二天晚上苏小欲穿了一条很漂亮很素雅的裙子。她还说要请我喝饮料去。当然,我都拒绝了——美女和饮料都不如一个不曾见到的她的眼神!
  记忆中,那是第一次对苏小欲说不字,那一夜苏小欲走时,竟用一种很忧伤的眼神看着我,那是我认识苏小欲那么长时间来,第一次看到苏小欲有点悲伤的样子……而那个样子我也一直没忘记,不过当时的我并不为之所动。那天我竟然哈哈一笑拍着她的肩膀告诉她,哥哥我好像找到我的林妹妹了!最后苏小欲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随即说了句,那就祝福哥哥了!后来我才知道拒绝苏小欲的那个夜里,苏小欲自己也没去图书馆,后来才听说她一个人跑去学校后街喝了一晚上的酒,后半夜被她的舍友们发现时,她已经醉地不省人事了……
  
  可是那天晚上,我找到了那双白炽光把我带向的那双眼睛,我看到了她,那个值得让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如痴如醉的她。或者说那一晚,真正醉的人不是苏小欲,应该是我……因为苏小欲付出的或许只是一夜的时光,或许也只是一个青春一半的时光,而我呢,好像就是一辈子了……
  
  我、许听、苏小欲,还有那个未知的不知道生死存亡的季然,我们的故事,我们的青春岁月,好像就那样不知不觉不清不楚地牵扯到一起了……有关系,其实也没关系……我们彼此只是某一瞬间熟悉过,可是当分别之后,回归各自生活的平凡,彼此之间却都是漫长的陌生。就像后来的后来大学快毕业的时候,白痴的我才知道当年因为喜欢我成绩优秀的学霸苏小欲专门从县里重点中学转到我们这偏僻小镇上的中学,而且高考填报志愿时也放弃自己心仪的大学,专门和我报到一个偏远的综合实力很一般的大学。后来我从苏小欲舍友的口中才知道,初三那年苏小欲去乡下看姑姑,意外地看到了当年的我,深深吸引,于是她便认定了我,所以当年从姑姑家回去之后便缠着父母找遍各种理由就是要转学到镇上去。后来我才知道,苏小欲的姑姑是我们邻村的,我们这两个村子离得很近。就像许听从小认识季然,爱着他,一直在有他的城市角落周转徘徊,甚至为了他来到他的大学,在他的校门口卖书,就为了离他近一点,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要求了……就像我偶遇了许听,认定了许听,深爱着她。其实我们之间都是陌生的……某一瞬间即使离的很近,可是却仍然阻止不了我们之间的陌生……我们之间的或复杂或简单的关系,有爱,好像也没有爱;有喜欢,好像也没有喜欢;有恨,好像也没有恨;有牵扯,好像也没有牵扯……
  
  第一次望见许听,远远地,我瞥了一眼,我的意念告诉自己,这双眼睛一定就是昨天晚上一直牵绊我心的那双了。很奇怪这个晚上学校门口的马路异常地安静,竟然也没有一辆车,来来往往的竟然也都是一些很温和很小众的电车,而人也都是稀稀拉拉的几个而已……那时候我只是躲在一个昏暗的角落望着这个笃定的眼睛,很奇怪,我的心砰砰直跳,我瞬间觉得我的脸快红到脖子了。那个夜晚的许听——乌黑的麻花辫长至腰间,小小的鹅蛋脸儿,白皙的皮肤上被冻的有点微红的晕色。驼色的大衣让她整个瘦弱的身材看起来立体感很强,最醒目的其实是她那双有点略微肮脏的帆布鞋。可是最吸引我的却是许听那洞察世事且饱经沧桑的眼神,那东西像魔一样一下子吸引了我。她的书摊儿就摆在小树林的边上,她斜倚着一棵和她的身材一样弱不禁风的小树,夜里昏暗的灯光更显得美丽,映衬着那样的许听,那种美是让人舒服到骨髓里的美。总之,从第一次巨大的白炽光把她的眼睛带到我的世界开始,我好像都不再是自己了……这是不能否认的……
  
  那时候许听一身不谙世事的气质一下子吸引了我,但是当她低着头,手捧着一本书在她的小书摊前认真阅读的模样却着实让人怜爱。那个瞬间我的思想竟然肮脏了一下,我想着夏天来时,这个小树林郁郁葱葱,我带着她去小树林最后面的小山坡下面,那时她靠在我的肩头,我给她读我的,那一幕一定很美很美……后来当我很努力想要靠近想要读懂这个故事本身时,而她却一直排斥着我,一直暗暗地拒绝着我……所有的幻想后来我才知道它们终究只是我的幻想,夏天会来,这个小树林也会披上郁郁葱葱的衣裳,可是许听永远也不会跟我走进那片林子,更别说是躺在我的肩头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许听一直喜欢的人是季然,而季然口口声声说喜欢许听,可是许听却告诉我她自己亲眼见过季然带着另一个长发飘飘穿着性感的女生进了林子,一整天都没有出来……所以许听说她不会相信爱情了,她的爱情已经凋谢了。而她也不会进那个林子了,她只会在夜深人静时在林子边上卖书……她还告诉我,当看到那一幕时她就告诉自己,谁也不会再是当年的谁了,她已经没有期待了……来到这里是她给自己做的最大的让步,如果没有结果,她就选择永远地放下……她还说她可能会去出家……或者在些年之后选择嫁给一个陌生的性格敦厚的男子,在自己还对这个世界没有灰心之前……
  
  不知为何,初识许听的那些日子每天晚上我的脚都不听使唤,吃过晚饭,就不自觉地走到离那个小书摊有几米的地方。而苏小欲再晚上拉我去图书馆时我都拒绝了。连着拒绝了三五个晚上,苏小欲也没有再找过我。而我也没有在乎苏小欲的感受。每天晚上吃完饭,一个人悄悄溜到小树林旁离许听书摊儿不远的地方,等着她来卖书……后来想想那些简单的充满希望的日子竟然是我大学回忆起来最美最甜的时光了……
  审核编辑:欧阳梦儿   推荐:欧阳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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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副主编   欧阳梦儿:
很深情的一篇青春疼痛小说,有“我”始终想爱却爱不着的许听,有爱“我”爱得失去自我的苏小欲。故事很动人,但语言可以再精致一些,布局可以再紧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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