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例上写着我心理问题的直接表现是虐杀动物,诱因疑似家庭暴力。
嘛,家庭暴力这一点倒是和之前那个心理医生说的一样,而这个病例看起来并不像伪造的,也更有说服性,所以眼前的人可能真的是我以前的心理医生。
——那之前的那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要假装我的心理医生?
“不过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快搬家了……也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早点离开也是好的。”
搬家?
难怪邻居对我们都不熟悉,原来是因为搬家了。
可为什么?母亲从没提过,大概是觉得没有必要。
之后我请这位医生带我回以前住的地方。
幸运的是房子还没有新的住户,一切大概还是我和母亲临走时的样子,一些生活用具母亲并没有拿走,而是留在了这里。
屋子里已经有了一些灰尘,可仍旧没有任何线索,出来的时候遇到邻居,她看到我表情有些奇怪,我向她解释我失忆了,想看看能不能回来找到一些熟悉的事物恢复记忆。
她的表情松了松,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和猜想的一样,我和母亲长时间生活在父亲的阴影下,每天都会传出母亲的哭声,而我在这样的环境里越发的阴沉,出事之后大家都在说父亲失踪了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他们还不知道父亲不是失踪,而是死了。
再次回到医院,母亲仍旧虚弱地躺在那里。
“……今天就是这样,而且我怀疑那个假装是我心理医生的人其实是警察,但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来接近我,明明我已经失忆不能提供给他任何线索了。”
向母亲讲述着今天的经历和一些猜测,母亲的神情并不好。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人在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还能够保持冷静。
向母亲说了这些之后我有些安心,回家之后很快睡着了。
可第二天就被警察带走了,说是我的母亲自首了,父亲是她杀害的,她忍受不了这样无止境被虐待的日子,终于动手了,这次母亲受伤只是单纯的入室抢劫未遂。
去探望母亲的时候,隔着玻璃那一边的母亲笑的疲惫但是释怀。
“以后的路要一个人走了,不过放心,妈妈永远爱你,永远都是陪在你身边的。”
第四天,传出了母亲自杀的消息。
我的母亲是爱我的,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父亲是我杀的,不仅是父亲,我甚至杀过一些流浪汉,她也差点被偶尔恢复记忆的我杀掉——这些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而如果她活着,就很可能有第二个、第三个人知道。
我的确有个好母亲。
一个月后,我在病床上醒来,发现自己的脑中一片空白,床边站着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他告诉我他是我的心理医生,我的父母已经不在了,母亲去世前托福他照顾我。
嘛,虽然有些迷茫,不过暂且相信他好了——毕竟这一天我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