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去市区,先坐镇内的区间车然后到灵岩山转车。区间车很空,绕着各个村兜一圈,马路也很大很空,一路新建的小区和工厂错落有致,超市铺天盖地,路人行色匆匆,俨然一座新型的小都市。拐弯,忽见一大片未开发的土地,不知何时开满了芦花,一丛丛,一片片,在冬季的寒风中摇曳,在钢筋水泥的繁华中演绎萧瑟。上一次路过似乎并未见很多的芦苇,大概是杂草太高掩盖了视线,现在杂草颓废枯萎了,洁白的芦花张扬起来。这里是已被规划了的,路口赫然立着一块巨大的广告牌:香山工坊。这些芦苇的种子,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了这里,扎根发芽开花。明年或者后年是一定会被连根拔除,取而代之一大片古色古香的老式建筑物了。
顺便看到了路名:古村路。原来这里就是初中时一闺蜜的娘家,那么这里是我来过无数次的地方了,可是自从新建设后,我一点都认不出来了,这个村子的小路,田野,还有曾经住过的房子,如今变成了现代化的工厂和宽阔的大马路,什么叫做日新月异啊,我还没离开过这个地方,忽然之间居然也不认识这里了。
很久以来,我都不知道芦苇还有另外一个美丽的名字,后来看过子非鱼先生的《蒹葭赋》,才把蒹葭和芦苇划上等号。蒹葭,多么美丽的名字,从诗经开始,就被人千古传唱,“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蒹葭,从此就成了相思的代名词。赋是介于诗歌和散文之间的一种文学体裁,词多旖丽华美,最兴盛当然是“千金难买相如赋”了,为众多的文人雅士热烈追捧。于是,这芦苇,粗衣荆钗,被赋过之后堂而皇之的登上大雅之堂了。
我看着风中飘摇的芦花,它们的花絮会随着风儿远走,找到临水的地方生根发芽,继续开花。就像这被荒废的地方,有水有土有阳光,是多么富裕的家园,虽然长在众多的杂草中,与周围格格不入,这又何干,它们不是照样自在的绿了,黄了,白了,…………只是,少了欣赏的人罢了。想起,小时候,太湖边,清凌凌的太湖水,绕着成片成片的芦苇丛,那才是真正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那种清澈单纯的美丽,一瞬间涌上记忆……只是,那时还不懂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