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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

流年逝

作者:潇湘夜雨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15-12-08   阅读:

  
  张良说得风轻云淡,韩信却只能干笑了下,说道:“真的只是一介武夫吗?楚霸王如果只是个武道高手,又怎么会让人恐惧如斯。破釜沉舟,以三万之众败大秦四十万铁骑。后彭城之战又以三万精骑奔袭千里,逼得汉王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顾不上。他,比我少了一丝沉稳,却多了两丝天分。其实,能让我们害怕的永远不会是只会杀戮的人。就像胜七,看起来只是个拥有高超武技的刽子手,六年前在大泽乡点燃抗秦第一把火,使看起来无坚不摧的大秦两年之间就土崩瓦解。再说盖聂与卫庄,看起来只是贵胄座下的护卫,但纵横者一怒则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这才是天下人对鬼谷极力推崇的原因。最后再说到荆天明,他的际遇很好,真是好到爆。像高渐离,徐夫子这种已经是天下人求之不得的老师,但如果提起他的老师却只能排在后面说。墨家燕丹,儒家的您,纵横家的盖聂,兵家的霸王,道家的逍遥子,阴阳家的姬千泷,他们都足以堪称诸子百家中各家第一人,都曾经教导过荆天明。燕丹的内力,盖聂的剑术,儒家的安天下之计,道家的自然之道,阴阳家的诡测术法,兵家的行军打战。当年巨鹿之战,其实,荆天明的功劳应该占一半。”
  “唉!”韩信叹了口气,打马回头,离开丈余后又回头对张良说道:“对了,还有您刚才说我是兵家第一人,这是正确的,因为,上一位兵家第一人三天前在乌江自刎了。”
  张良望着眼前的韩信,说道:“大将军,有句话不知当将不当讲?”
  韩信笑道:“张先生难道还有什么话不敢说的吗?尽管说吧。”
  张良收起了平时笑容,严肃地说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希望将军记住这句话。”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韩信死死地盯着张良,张良却没有迎接韩信的目光,只是看着韩信身边那位戴着面具的护卫。昔日赵高座下六剑奴之一的魍魉,如今韩信身边的首席护卫,乱世之中,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悲伤的故事。
  “哈哈哈……”韩信大笑起来,道:“谢张先生的话,如果日后不死当有重报。”说罢,便绝尘而去。
  夕阳西下,张良望着远去的人马,摇了摇头。终究还是不肯放弃吗,自己可以看穿天下大势,却看不穿人心啊。
  想起刚才韩信对天明的高度评价,张良不禁笑了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和天明的笑一样如冬日的阳光般绚烂。其实,自己一直把那个整天笑嘻嘻的孩子当作弟弟一样宠着。十一年前,天明刚出道的时候,人们会说他是荆轲的儿子,是盖聂的徒弟,是楚家少主徒弟,而如今,当人们回忆起那些曾经叱咤风云的风流人物时,会说他们是荆天明的父亲,是荆天明的师傅,是荆天明的兄弟。
  终究是长大了吗。张良摇了摇头,此时,一艘小船已经停在了江边,一位老翁恭敬地问道:“张先生,走了吗?”
  “嗯。”张良回了一声,拿起墨眉,登上了船。
  没有人知道,那位三天前劝楚霸王卷土重来的乌江亭长其实是张良的人。三天前的晚上,当老翁回报说楚霸王不肯过江时自己应了一下。“告诉三师公,如果羽儿一死可以换来天下太平的话,那么羽儿死不足惜。也许……我错了……。”但是当老翁把这段话原封不动地转达后,张良只是挥了挥手让老翁下去,没有像往常那样彬彬有礼。等老翁下去后,张良突然感觉眼前很模糊,就挑了挑灯花,却发现自己其实泪水早已溢出。他一直把那个笨小孩当作弟弟一样宠着,但同时也一直把那个紫衣少年当作最得力的弟子一样培养。
  斜阳中,大风起,大风落,只有一叶小舟越来越远……
  天气不断地冷了下来,看着窗外纷飞的落叶,少年摇了摇头。自己竟然睡懒觉了,这在以前根本是无法想象的事。少年的肤色很白,透着一种病态,如果他的左脸上再加上一个文身,人们就会想起当年帝国两大护法之一,只有十四岁就已经跻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的阴阳家天才——星魂。
  推开小院的篱笆门,在茅草屋三十丈开外就是一个孤坟。“哦。”少年望着前面不禁挑了挑眉,在这人迹罕见的隐居之地,此时竟有另外一个人跪在孤坟前。
  “很漂亮,用了不少心思吧。”天明没有看走到眼前的星魂,只是望着坟的方圆三丈内开着的各种颜色的小花。小花的颜色都很素雅,在寒风中不屈地招展着,虽怯弱却又有着一股韧性。
  “嗯。”星魂随口应了声,也没有看跪着的天明,只是看着眼前的墓碑。“爱妻高月之墓——荆天明立”,他是多么希望立碑人的名字改成自己啊。
  “既然你回来了……那么我也该走。反正我来这儿守墓也只是吃饱了撑着。”星魂回望了一下身后的茅草屋,突然对这可以睡懒觉的生活有点不舍。
  “不用了,我不打算在这儿守墓。我打算到南疆去,所以如果你愿意就继续住在这儿吧。”
  “南疆?”星魂多年来对天明的怨念瞬时被点燃了,他瞬移到天明眼前,握紧天明的脖颈怒道:“是去找那个女人吧。在一个为你而死的女人的坟前你竟然说要去找另外一个女人,荆天明,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有水珠打在了自己手背上,星魂把视线往上移,却发现天明的嘴角扯出一丝笑容,但泪水却不住地流着,那样子说不出的奇怪。
  “‘去找兰姐姐吧,天明总是那么笨,一直一个人真是不让人放心’,这是月儿死在我怀里的时候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星魂收起了手,没有再看天明,望着坟前一棵在寒风中努力挣扎的小花,说道:“你走吧,既然想走那么就不要再回来了。”
  天明也没说什么,望了一眼小坟,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离开了。走了几百丈,天明回过头,望着依稀的孤坟和坟前孤单站着的身影,突然想要唱歌,但想到以前因为唱歌而被月儿怒得连打的情形,又害怕得缩了缩头,仿佛如果他一唱起歌月儿的鬼魂就会马上出来狠狠地打他。那个总是那么温婉有礼的公主殿下,大概也只有在自己和怪女人面前才会撒撒娇,展现一下自己的调皮劲儿吧。“啊……啦啦啦……”歌声还是那样的惊世骇俗,但天明却不再害怕,一边唱着,一边哭着。其实,他是多么希望那个橙衣女子从坟墓中跑出来,翘着小嘴狠狠地在自己脑门上敲下,怒道:“别唱了,唱得这么难听。”
  星魂望着远处那个疯疯癫癫带着哭腔唱着歌的身影,突然想到今天清晨做的那个梦,梦的情景是十年前的一个夜晚。那个夜晚千泷独自一人在院中看星星,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她微微偏了偏头看啦看自己,然后又重新凝望起无尽的夜空。
  “星魂。恭喜你,听说东皇阁下要将星移咒教给你了。”
  “嗯。”自己随便应着,望着眼前女子嘴角的那一抹来自内心的弧度,那是因为今天白天她终于和八年来朝思暮想的男子见面了。
  “千泷?”
  “嗯?”
  “你真的有那么喜欢荆天明吗?”
  “喜欢啊。”女子淡淡地说,因为提到心爱男子的名字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月光照着眼前的绝色女子,朦胧而梦幻,仿佛是月中仙子。但他紧紧地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双手,因为在那一刻,他知道,他永远不会有任何机会,女子的心中早已放满了另一个名字。
  北方已经不断转凉了,但南疆却还是这样的闷热。荆天明望着眼前各种奇形怪状的树木,不由得开始晕了。没错,他迷路了。当今武林第一人,墨家巨子,鬼谷先生——堂堂荆天明荆大侠迷路了。如果这消息传了出去不了解天明会惊得下巴脱掉,而张良之类熟悉天明的人则会摇头苦笑。
  “你这家伙把我的小鸟吓走了,这是我今天的午餐,你给我赔。如果你不赔的话我就下蛊,让你肠穿肚烂而死。”正在天明两眼冒星星慌不择路的时候,眼前突然蹦出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四五岁,典型的苗族打扮,全身上下都是银饰。倒不是美人胚子,但此时却两道柳眉皱着,双手叉腰,怒视着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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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衣零   精华:衣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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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副主编   衣零:
一段颠沛流离的爱情,因为错过了再相逢所以更加懂得了珍惜,石兰的痴情,天明的回归,最终让一家三口远离战火纷飞,在苗疆的夜雨中“肩风雨路”。虽然,他的心里偶尔会记起另一个女人;虽然,她的心里依然存在稍许芥蒂,但是他们最终选择了接受彼此,平淡生活。小说语言精致,故事以汉王刘邦争得天下为背景,更衬托出天明和石兰爱情的来之不易。个人认为小说开头有些拖沓,稍做修改,读者会更容易被故事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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