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恰同学少年
第一次看见A君,是在一年前。那时他还不是现在的模样,依稀记得他那时笑得痞痞的,活脱脱的一个小流氓。事实上,真正的也差不了几分几毫。
为什么会注意到他?说起来也甚是搞笑。
仍记那是新生入学,我在熙熙攘攘的学生中,就有看到他。他背着一个深蓝色的双肩包,扁扁的,看上去没装什么东西。看到的,却也是侧颜,但他的脸很干净,白皙如玉,剑眉星目,烟波入水也如光……
我扯扯书包肩带,暗想他应该也不是那种爱说脏话的人吧。
二:原来只是想太多
第二次看到他,是入学后的第一个星期。他笑嘻嘻地同他的同学们在走廊上打闹,眉眼间是欢快的笑意,我暗自窃喜,原来在同一楼。
再后来,对他的好感渐渐在我心中降低,因为,他确实是那种会说脏话的人。同为男生,我对此却难以接受。原来,天下乌鸦一般黑。
他和他那帮朋友爱来我们班找茬,顺便瞅瞅我们班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同学。我有些失望地看着他,同时也感到失落。本来想和他做朋友的,现在看来,也只是空谈了。
他们肆意地说着不堪入耳的话语,很难想象拥有那样纯净容颜的男生会说出那样的话,他的容颜,似乎只是一个装饰罢了。
我忍不住,也正义感爆棚,几次三番破坏他的“好事”,我甚至放狠话,“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打你!?”没想到,他居然指着他白皙的脸,挑衅地让我动手。我胸中气闷,众目睽睽之下,一拳便挥在他的脸上,完毕,看着他震惊的眼神,我竟有点后悔。
我看见他握紧的拳头,他大概从未受过如此大辱,想必是要还手,我已做好准备,他却只是用拳头蹭蹭我的肩膀。他那群“朋友”以为有好戏看,没想到他突然放弃还手,一哄而散,我望着他的背影,听见了那些对他鄙夷的话。
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你真娘……”我也不生气,在很多人看来,不会打架不会说脏话的男生,多多少少都是有点“娘”的吧!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他那群朋友偶尔还是会来我们班串门,好像少了些什么,我也匆忙掩盖了。过了一个月,我才恍惚发现,他,不见了!
当时心里有点懵,想着他会不会是出车祸之类的,或者是死了……哈哈!因为没有他来闯祸,我过得很轻松,也很无趣。似乎习惯了他来挑衅的日子,这种感觉突然间不存在,还是有些不适应。朋友吐槽我:“你是有受虐倾向吧!”
辗转知道他因为某些原因暂时休学,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只是偶尔会想起我动手打他那一幕,嘴角就扬起了。
以前吧,我不会说本地话,普通话倒是说得很溜,他听我一开口就普通腔,笑得那叫一个讽刺……至今,他那些朋友看到我,也会嘲笑我不会本地话,会用蹩脚的普通话和我打招呼。
这,大概就是不打不相识吧!
A君,从此就再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了。
某天,回家路上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他好像变黑了许多,人也健壮了。但是他冷冰冰的从我身旁走过,我的微笑还冰冻在脸上。
朋友问:“他谁啊?你又怎么了?”我回答:“不认识,没怎么。”
是啊,曾经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人,似乎也只能“不认识”了吧。
三:相逢何必曾相识
其实在街上也看见过几次,但是我都漠然以待。他也没表情,好像我们从来没见过一般。这种默契,真是让人难过。
然后便是,寒假,开学,暑假。第二个学期,我也再没看到他,也渐渐我却有这么一个人出现过。
也在我已经忘记的时候,A君他又出现了,始料不及地出现了。那日我在清扫院子,看见一群校友从路上驶过,却偏偏有两个人要走我面前这条小路。我不屑地看了车主一眼,便久久不能释怀。
是A君啊!我冲他笑笑,他依旧面无表情,他身后的同伴倒是好奇地看着我。这便是极好的结果。
过了一年,这个人,当真是忘记了。我开始认真地观察很多人,表里不一的不少,敢真心实意的不多。而我呢,也渐渐注意到了另外一个人,B君。
B君长得很小清新,身材十分让人羡慕,更让人羡慕的,是他那久居榜首的成绩!他是学霸,一个又帅又酷的学霸。对于同样是学霸的我来说,是非常希望能认识他的。但是,他很孤傲,从不理我。
朋友对B君更是赞不绝口,说着要去借人家笔记来钻研钻研,我便被一同拉去。朋友去找B君,我便在楼下等他。
好像有个男生从我旁边走过吧,我定是不在意的,只是感觉他一直看着我,有些不自在。我想回头鄙视他一眼……
依稀是纯净的面容,干净得体的着装,笑起来,却更阳光了。
我有些疑惑和难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笑着开口:“你……你是C君?”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了。
我装作不认识,冲他抱歉的笑笑。他“哦”了一声便上楼了。朋友看见我有些不正常,问我怎么了,我便同他说了刚才的一幕,他也惊讶极了。
他,居然回来复读了。
总觉得关于他的事充满了迷,后几次在学校见到也并未像那天那样。我几乎觉得,那日他认出我,只是一个错觉。
前几日,我和朋友在路边等车,天黑漆漆的好像要下雨,我们都有些不知所措。
他骑着小毛驴出现,那场面有些“美”。他停下冲我笑道:“你要回家吗?喔,你家是不是在Z地?”
我挥挥手,却也默认了他说出的地址。他是怎么知道的呢?喔,原来那次他是看到我的。
他冲我点点头,我知道他的意思,但是我微笑着拒绝了。有些事,还是顺其自然吧。
现在想想,或许他还记得当初我动手打他,大概是怕被嘲笑,所以才敢私下跟我说话吧。不知不觉,已经一年了,这一年,也是最后的一年了;这一见,也是最后一见了。
今夜,我将到另一个地方生活,我会在那里遇见新的人,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车来了,我也该走了。再见了,A君,愿我们天涯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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