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的省一中分外热闹,一张张青春的面孔,有着张扬的明媚。“若青所幸我们都考上了省中,以后又可以在一起了。”蓝月桐走到陈若青的座位笑道。“是啊,我当初很努力才考来这里的,不像某些人。”陈若青懊恼地趴在桌子上,扭头看窗外的景色。初秋真是个美好的季节,校园里的枫叶渐渐变红了,煞是好看。
“云卿、煜遥和如华是被保送来的吧,不像我们寒窗苦读啊。”蓝月桐瘪瘪嘴说道。“其实,他们也是一路努力走过来的,就像如华,他是很认真在学习。”陈若青心里早就释然了,毕竟没有谁不付出就有收获。
“江景初,老师叫你回答问题。”陈若青用笔戳了戳在课堂上睡觉的江景初。“陈若青你别闹了。”江景初依旧埋头沉睡。“江景初你下课去趟办公室,同学们我们继续上课。”语文老师一脸平静地说。
等江景初从办公室回来,还没回到座位就问道“陈若青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害我又被训了,帮我写检讨。”说完拿出本子递给陈若青。陈若青仰头看着江景初,一副你怎么那么无赖的样子,“江景初,你怎么不学学你小哥,人家在奥赛班多风光。”“少来,陈若青你不是也没学到你如华哥哥的三分之一么?”江景初不饶人道。陈若青瞪他一眼就拿过本子自认倒霉被这厮赖上。从小他就欺负自己。
放学后陈若青去停车棚等施如华,来往学生有的匆匆取车走,有的和同伴嬉笑打闹。只见施如华双手插在校服裤,肩挎着书包向陈若青走来,蓝白相间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青春活力。陈若青看着他一步步走来,有种莫名的触动,就不由自主就笑了起来。
“傻笑什么,走了。”施如华伸出手用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哇,痛痛痛。”陈若青边叫边接过他提过来的书包。“复习得怎么样,快期末了。”施如华取车的时候问她。“化学超难,我总记不了那些公式。”她懊恼地说。施如华轻笑道:“是么?我最喜欢化学了。”
“奥赛班的才子,要不要教我化学吖?”
“好啊,只要你听话,就像小鹦鹉一样。”
晚霞把他们的样子拉得很长很长,微风拂过他们的校服,俩人骑着自行车一路向晚。
课间的时候,突然正在睡着的江景初抬起头来问陈若青,“高二分班你选文还是理?”“怎么突然问这个,我当然选理啦。”陈若青依旧看自己的书。“那我也选文好了。”江景初说完就埋头睡觉。“为什么,你不是理科强吗?”陈若青疑惑地看着他。“当然是赖着你啦,要不谁给我写检讨?”他一副理所当然地说。陈若青觉得他很无赖,但也习惯了。
“陈若青你好,你可以把奥赛班施如华的QQ号或微信号给我吗?”班花王妙常追上正在去图书馆的陈若青问道。陈若青停下来看着她,有些疑惑,“为什么你不自己去问?”只见她脸微微泛红,煞是好看,“你跟他比较熟嘛,你就帮帮我,可好?”陈若青一声不响,撕了张便条把烂熟于心的微信号写下来递给她就走了。陈若青记得他们第一次申请微信号时,她的是CRQ321,他的是SRH313是由他们的生日和姓名组成的,当初为了好玩,把双方的生日号调换了。想想她就笑起来了,可是想到现在那么多女生关注他又觉得有点忧伤,他那么优秀,值得优秀的,而不是自己。
五月20号那一天,江家为江云卿举办生日宴,江云卿主要邀请了儿时的玩伴,大家齐聚,想来若毕业后,肯定是各执东西。“云卿恭喜你被保送去北京大学。”韩煜遥拍了拍江云卿的肩膀说道。“煜遥你也挺厉害的啊,被保送去了武大,我还在为高考苦苦挣扎呢。”蓝月桐装出一副要哭的表情。
韩煜遥轻拍她的头,“好好加油,高考属于你的。”“听到没,小初别老是吊儿郎当的,还有十几天就高考了。”江云卿瞪了一眼正在玩魔兽的江景初。“小哥我们江家有你就够了,你就让我游戏人间吧。”江景初拼命打游戏,不回头道。江云卿只好摇头叹息。
“若青你别顾着吃东西啊,你打算考哪里。”蓝月桐一把抓过陈若青的零食说道。“我啊,不告诉你,到时不就知道了,好好复习,为金榜题名做准备。”陈若青悄悄看了施如华一眼说道。其实她想考南京大学,因为她知道施如华向南京大学提交了保送申请,也通知被保送了。为了这个目标,高二分班以来她一直在努力,只希望能够走近他。“施如华你怎么可以把我虐的那么惨,我不玩了。”江景初说完就站了起来去找食吃。施如华不好意思地笑笑,“他没我反应快,没法,可能他睡多了。”大家都心照不宣。
宴会结束后,施如华送陈若青回家,两人边走边聊天,夜晚的小区凉快了不少,夏虫响了起来,宛如小夜曲。“若青快高考了,复习得怎么样?”施如华拂好她被夜风吹乱的头发问道。陈若青低声呢喃:“如华哥哥其实我害怕高考。”施如华听后停下步伐,静静地看着她,“不就是高考么,怕什么,我陪你。”说完笑了起来,少年的意气风发莫不如此。
第五章:咫尺天涯
南京的九月,丹桂飘香,前湖之畔,热情似火。新生开学总是比平时热闹几分。陈若青如愿考上了南京大学和施如华同校,但不同专业,她是日语专业,而施如华是化学专业。两人在大学并不经常见面,只是偶尔会约出来一起去图书馆或吃饭。
流年似水,三年过去了,陈若青依然是陈若青,施如华依然是施如华,他们的交集没有深也没有浅,兜兜转转,累了谁的心。陈若青没有想到当初那么努力考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她记得为了高考她深夜一人挑灯夜战,一心学习,这些的初衷她没有忘,只是他从来不知道,可他那么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草长莺飞四月天,陈若青想到的不是去踏青,而是想约施如华去图书馆看书。于是她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条微信:“我在图书馆,你来吗?今天天气不错呢。”她放下手机,静静地等待他来,心里有点期待,她已经两个月没见他了,他差不多都待在实验室,对他来说,技术是很重要的。
“嘶、冷”陈若青被冰凉的触觉惊得回过头,发现施如华那着瓶矿泉水贴在她脸上。他就站在她侧身微笑地看着她,带着丝调皮与狡黠。
两个人就安静地坐在位子上看书,岁月静好。
“你考托福,打算出国吗?”陈若青在他的草稿纸上写道。施如华看到后看着自己的托福考试资料,默默地写下,“是的,你有打算出国读研吗?”陈若青有点无措地写道:“我英语六级都还没考过,雅思或托福都免了吧,也从没想过出国读研。”她写完就扭头看向窗外,看这四月的天空,那样的澄净。
那么认真的一个男人,总是看得比较远,世界也比较宽阔。只是一个那么熟悉的一个人要离开了,陈若青知道他总有一天会高飞,只是当这一天来临时,她没有想象中的坚强。
图书馆的学生越来越少了,因为午饭时间已到。施如华和陈若青一起走出图书馆往学生餐厅走去。“等等我,我先去洗手间。”陈若青说完迈开步伐往洗手间走去,捧起水洗了下脸,镜子中的少女有水灵灵的眼睛,只是水光闪闪不知是泪还是水。
只见她急忙掏出出手机,看了通讯录中江景初的号码按了下去,“是我,陈若青,上次你说的事还算数吗?”电话那头江景初沉默了很久,后轻声说:“陈若青,你可是想好了?”陈若青此时清醒了不少,沉静地说:“江景初以后麻烦你了。”江景初以手抚额说:“我以前那么麻烦你,本来我就应该让你麻烦的。”陈若青放下手机对镜子勉强做个笑脸,就走出洗手间。
陈若青吃着自己平时最爱的菠萝烩排骨,突然放下筷子看着施如华。他连吃饭都那么优雅,当他觉察对方看着他时,他笑了笑放下筷子,轻叩她的头,“怎么啦,你也觉得我很帅,想不想找个像我那么帅的男生做男友?”
陈若青故意瞪了他一眼,“你觉得江景初帅吗?”他故作冥想地说:“还真分不出呐,那小子就会耍帅,我是内敛型的,懂不懂?”说罢又用他长年侵泡化学剂的修长的手叩她的头。陈若青拂开他的手静静地说:“我就觉得景初他挺好的,你也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他是我男友,你也知道我们一群人从小感情就很好的。”说罢别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