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晕,哈哈大笑。
她哼声:“很好笑吗?”
“当然,你不觉得好笑?”
“不,我一点不觉得有什么好笑。”她哼声不以为意,问:“我一个礼拜只周三晚见他们一次,我有理由关心一下他们的生活状态,不是吗?”
他哦哦的,有些傻呆呆的,他对她内心的崇拜由此又增添了十分。
“喂,说话啊,蠢蛋。”她敲下话筒,他慌笑:“你怎么关心他们?”
“把他们赶出去散步,我一个人享受没有人叨唠我耳朵的空间,检查一下我老妈有没有偷懒不理我杂乱的房间,还有我抛在地板上的臭袜子……”她未说完他彻底笑晕了,原来她口中的关心双亲是这样的关心,他太无语了,分明是她懒不肯干活。她由他笑,直待他停下笑声,冷声:“笑完了吗?”
他好不容易抑止笑,嗯嗯的应笑完了。
“笑完了挂机了。”她啪的声放下电话,无情的茫音,他怔了有五分钟之久骂声蠢蛋,复拨回电话,她哼声拿起问:“还想笑吗?”
“不是,你没有告诉我今晚我该学什么古诗?”
“没说吗?随便吧,温习温习诗经里那些经典,比如《桃夭》比如《击鼓》想想他们间的联系,想想你老妈和老豆间的故事,乐乐笑笑。”她说完又是啪的声挂机。他又是怔怔的发呆,他的母亲过来瞅眼他问:“子明,你一会儿傻笑一会发呆?和谁通电话让你象个欺性(精经病)似的。他望眼母亲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讲给母亲听,他母亲笑:“她可真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孩。”
“妈妈,你也觉得她有意思对吗?”
他母亲笑点头,又看眼他笑:“好了,你就是这样呆性,总也不能改,没有别的快去做功课吧,只半年时间呢,一家人都看你考什么成绩呢,你老豆可是要脸面的,他不允许他的儿子差过他的学院。”
“知道了,妈妈。”他说完跑上楼,但是他伏桌想愤笔作业的眼睛却完全不争气,试卷每个字如同蝌蚪文,他一个不认识,象张嘉儿对着数理化装苦B似的,他的大脑中枢神经被张嘉儿的话盅惑,最后他只得干脆放弃做试卷,取来《诗经》挑出《桃夭》《击鼓》,这两首诗他一点不陌生,他背过不说千次也有万遍了,可他还是逐字逐句的读,试图从里面能发现一点什么,可他从来都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的,他没有张嘉儿领悟思维,没有她的形象思维,他不觉得这诗有多么动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有什么呢,所有女孩年轻时即时不漂亮也青春无敌啊?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又有什么特别?所有结婚了夫妻都是要白头到老的啊?要不他结婚干什么?他的双亲?有什么呢?生了他们兄弟二人,父亲做家族生意,妈妈同样在公司里担任财务总监,每一天都在为生意奔波劳碌,为他们兄弟学习督促了又督促,他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可是张嘉儿却是象发现新大陆似的当做一件正经事做,是不是有点夸张呢?他走出他书房时,时间是子夜了,三层的小楼除去楼梯的壁灯都熄了,小楼安静无声。他烦恼,索步小楼外,向朝公园的小院去,小院子种植几株龙眼芒果鸡蛋花和桂花,每棵都是直径尺宽的大树,树木荫荫一点不为过,树下有口泳池,有座小亭,还有一块高过他人头的泰山石,他在小亭里坐下,这是个有月的夜晚,空气中是桂子和鸡蛋花相对的花香,他习惯了这两种花香在深夜肆意弥漫,他想不通张嘉儿,所以他头痛,他在小亭里穷思冥想,瞅着渐渐西歪坠的月亮,他的手机响,他看看是秦聪,好小子怎么和他一样这深更半夜的仍没睡,这么晚给他电话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来烦恼他?他接通手机喂声,秦聪却是急急的问:“一根筋,你又和张嘉儿说什么?”
“没说什么?”他奇怪他的问话:“有什么说的呢?”
“没说?不可能,”他不相信:“你知道她刚才发一条微信,你知道说什么?”
“什么?”他不以为意。
“我老妈老豆为我伟大的成长大大小小战役不下千次,我数了一下老妈为我记的成长日记,那个蠢蛋却是啥事不懂,白痴一个,以为老妈老豆天生就那么好似的,殊不知他们修得五百年的同船渡,最终休战里面经过多少休战后的反思……艸,我敢肯定那个蠢蛋的老妈和老豆比我家两位更有甚之,因为他的父亲是大老板,绯闻难免,他老妈,呵呵,艸,等他懂她老妈的《桃夭》年华与他父亲执子之手到天涯的平凡岁月他大概要黄土没身吧,呵呵,蠢蛋……下面还有,你自己看。”
“她这样瞧不起我?”他愤愤不平。
“她不是瞧不起你,是说了一个事实,你不懂我们普通人家的家庭,那两位为了柴米油盐,为了亲戚,为了我们的学习教育问题随时都可能爆发世纪大战,难道你从来没有经历过?”
“吵是吵过,可那不是他们大人们间再不平常不过的?有什么大不了,生活在一起哪有不吵架的?吵过不就算了?”
“你真的很让我无语,我可是烦恼他们吵架,他们吵架我就要躲出去,不过从今晚开始若再遇他们世纪大战我绝对不躲,绝对要参与其中。”
“你欺性,蓑的没好返。”(这是句骂人话:你神经,傻的没好)
“你不关爱父母,不知道父母的世界,不跟你说了,你还是好好看看张望嘉儿的微信吧,再有,九点我们几个聚聚,喝个早茶,就在湖景的聚富楼,记住,别错过时间,AA制。”他收线。
他听着无情的熄掉的声音无语半天,他不知道为什么每件事都要关联张嘉儿,普通人家,屁话,谁不是普通人家,就我老豆有点小钱我就要被你们鄙视讥笑,我就不是活在红尘世界里的人?他生气,尤其是张嘉儿,她又次瞧不起他,当他是纨夸公子,不体人间暖冷,却把自己当作天下最乖巧的女孩,贬人扬己,哼,哼,哼……他连哼几声仍是没有抵住看张嘉儿微信的欲念。
五.早茶
萧子明气哼哼的到底打开了张嘉儿的微信,他一面读一面现出微笑,读完已是笑的绝倒,不为别的只为张嘉儿生动的描绘他种种愚蠢的行径,她不说他不知道她是这样看他,他虽然委屈却是一点不介怀,他觉得他可以不再想她的不可思议,因为如果他再想下去她若知道只有两个字给他——蠢蛋,别无他字了,永无更改,所以他不想再做蠢蛋,他要去睡觉,睡到九点去喝早茶,也许那个吃货也会去,她可以不学习但一点不可以不吃顿好的,不吃一个早茶以慰藉她在学校六天痛苦生涯是绝对没有可能,当然她未必一定会来这个酒楼,也许去仙泉,也许顺峰……无数个也许后他终于抵达自己的卧室,冲凉睡觉。一睡睡过约定的时间,秦聪无数个电话硬是没有闹醒他,秦聪和足金还有另外两个男生:陈广峰,王学军,陈广峰是副班长,王学军是生物课代表。
他们三个已经找到位坐下,开了点餐牌,服务员问上什么茶,秦聪想想,看看功夫茶具,点了菊花茶,冲泡茶的靓女就下去准备。秦聪盯着酒精灯看,酒精灯还没有点燃,一刻,冲茶的靓女过来,手上提着一个黑色小茶壶,先点燃酒精灯再放黑色茶壶上去,开始洗茶具,冲泡茶的靓女着身祺袍,裹着窄窄的身体,,他没觉得美,只觉得怪可怜的,身体要这样束缚着给人看……足金瞅他傻呆呆的神经笑:“你不是也变成蠢蛋了吧?”
“哪有。”他回过神再次给萧子明电话:“这小子说了九点准时,近在咫尺竟然还没有到,艸,又是不接电话?他不会是出事了?”
“你管他,他最多睡过头,他能有啥事。”足金笑他:“谁去拿东西吃?”
“我们都去吧,看看有什么新鲜货没?”王学军站起身说,王学军和足金个头差不多,眼睛上架着深度眼镜,金属框边,圆镜边,象民国的才子。
他拿着餐牌快步到点心台前,埋头看小蒸笼,一个一个的揭开盖看,牛百叶、蒸排骨、凤爪、牛肉丸、虾丸……
“给我,我要这个,这个。”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他甩眼看,果然是举班的最大吃货张嘉儿,他嘿嘿的笑,她哼他一声:“我一早看见你们几个坐那,你们却没有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