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眼萧子明懒散的样子,鄙视的笑他蠢蛋又在做什么哲学家思考,秦聪隔坐看到萧子明的状态,不说也知道他,叫了足金和其他四个男生邀请他们去打场蓝球,活动活动爷们的筋骨,去去坐在教室里憋屈。当秦聪拿了蓝球话不说直接将蓝球砸在萧子明身上,萧子明顺手漂亮的托起,以手指旋转球体,欢笑的起身下坐离开教室。张嘉儿瞪眼他的背影随身跟出教室,去看男生打球。
蓝球场就在高三教学楼前面,共有四个球场,两两相对,球场两边是高大的细叶榕,每两株榕树间设长凳椅两张,张嘉儿随意在萧子明打球的球场边坐下,萧子明意外的打球不在状态,很好灌蓝的球都总是不中,惹得张嘉儿时时的骂他蠢蛋,当他再次投球失败,张嘉儿对秦聪说,你不如直接把他扔进球蓝,看他还失手不。
“张嘉儿,你又在说谁呢?”海滨哥笑微微的过来。
“海滨哥?”张嘉儿忙站起身叫海滨哥,一面恼说:“还有谁,不就你的班长,三步蓝他灌不进,二步蓝灌不进,一步蓝不想还是灌不进,你说他是不是蠢蛋一个。”
“原来这样,我亲爱的班长不在状态,不如由我替下他,班长你歇歇。”海滨微笑,转脸张嘉儿:“给我的班长一口水喝喝,看他累的。”
张嘉儿不情愿的拿起萧子明的书包,从书包侧取出萧子明的水壶给萧子明,萧子明接过水杯,拧盖咕碌喝水,一身大汗淋漓的坐下,歇会,瞅眼张嘉儿,张嘉儿全神全神贯注看蓝球场上跑的人,他叫声张嘉儿,她嗯声,头不回的问:“什么事。”
“他能有什么?他一天不犯不欺性(白话的口语:神经),你算好彩。”黄嘉蕙斜身不知道从哪来。
“嘉蕙,你还没走?”张嘉儿看眼黄嘉蕙。
“老豆说有事要稍晚点。”
“我也是。”她让出一个位,黄嘉蕙坐下拿出下午的数学卷做。张嘉儿白眼她问她要不要这样用功,黄嘉蕙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萧子明看到黄嘉蕙的数学卷想起张嘉儿下午的二模数学试卷一道题还不会做,立马叫张嘉儿取了草稿本,取出试卷:
找到(二)选做题的第15题,AB是圆o直径,CD垂直AB于D,且AD=2BD,E为AD的中点,连接CE并延长交圆于O于F,若CD=√2,则EF=()
萧子明问:“你知道这道题用到了哪些定理吗?”
张嘉儿看看题,想想说:“这有直角,我想应该有勾股定理。”
“不错。”他笑:“还有呢?”
“还有?”张嘉儿瞧半天题,读半天字:E为AD的中点。连接CE并延长交圆于O于F,:“这个我想可能有个射影的射影定理。”她不敢确定的搔着脑袋瓜子歪斜眼瞅萧子明,萧子明连点头,连嗯不错,给她一百分说:“还有呢?”
“还有啊?”她皱起眉,绾成一个疙瘩,黄嘉蕙看眼张嘉儿为难的样子扑哧笑,狠狠的戳点她额头:“你脑子就不会多转一点,你看看这个图也知道一点了,圆上的线的叫什么啊,月亮一顶儿你叫它做什么月啊?”
“啊,我知道了,一顶儿的月叫弦月,圆时叫满月,啊,这里的圆横过一条线自然是相交弦定理了。”她咋呼的大叫:“你说对不对?萧子明,蠢蛋。”
黄嘉蕙扑哧笑的绝倒:“你们俩个也不知道谁蠢蛋?这样简单的问题还要小孩子的点醒,你好意思骂他,我真是为你汗颜呢,张嘉儿。”
张嘉儿哼她一声,甩眼,望见黄嘉蕙的父亲走过来,黄嘉蕙一眼也望见,连忙塞好试卷鬼脸走人。张嘉儿朝她背影又是哼声骂:“有什么了不得的。”
萧子明笑:“你不用理她,三个定理你都知道了,你再运用三个定理来解答,看怎样?”
张嘉儿理清三个定理解答题就不是问题了,很快解答给他看,他看结果再看过程,完全满意的笑。张嘉儿不及说谢谢,她的父亲大步向她来叫着她的名,她应声跑上前快活的叫老豆,一手就拉住了父亲伸过的手,跳跃的象只小兔似的摇晃着的她的马尾。她没有向他挥手说拜拜,甚至看也没看上一眼,他多少有点不是滋味,委屈的,人家这样帮你,你连回头看眼也不看眼,看到老豆忘乎的所以,太过分了。
这时海滨哥师生从球场上下来看他,海滨看萧子明问:“怎么了?问题没有解决吗?”
“解决了。”
“解决了,你难受什么?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海滨哥不解。
“她太过分了,她看见她老豆理也不理人家一下,最起码的谢谢都没有。”
“你纠结她的一声谢谢啊?”海滨哥笑:“你又谢谢过她几声呢?”
“我干嘛要谢谢她,她不揍她算我仁慈。”他哼声,拎起书包搭上肩。
“就走?你不想再打一场吗?”秦聪惊问?
“还打?几点了,七点半,校长就快来检查校园,你想让校长扣我分吗?这个月奖金你们发啊?”海滨睃眼秦聪,秦聪哈哈大笑趋势要挟要他的班主任请麦当劳。
“不行,垃圾食品,立刻给我滚回家去,我也要下班了。”
四.夜色阑珊
萧子明和秦聪几个男生哄笑的往单车棚取单车,他们几个人的家都在出学校横立的路上,萧子明家是最近的,不过500米就是他家——湖景花园,秦聪在张嘉儿一个小区,足金在过他们的前面一个小区楼盘,另外两位跟着往上,反正不出4公里地。
萧子明转眼几分钟就到家,他例行公事似的问候了一声大厅里的双亲爷爷嫲嫲,上二楼他的书房做功课,直到他的母亲按铃通知他吃饭他才下楼来。
张嘉儿不同他,回到家将书包随地一扔一面大声叫老妈我回来了一面提鼻深闻笑,好香啊,人就入了厨房瞧灶台,看炒锅,又去揭汤锅,她的母亲摇头笑:“还有个韭菜炒鸡蛋,你来炒下。”
“嗯,”她应,人却转身出了厨房倒一杯热开水:“妈妈,你喝口啊。”
她母亲笑接过茶杯,喝口,问学校情况,她一面回答老样子,一面象模象样的炒起菜,动作娴熟,炒好装盘,她母亲端出灶台上的菜,她取碗盛汤叫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父亲吃饭,一家三口坐餐桌前只吃饭不说话,真正做到食不语,寝不言中食不语。这是经过多年饭间谈学习闹的不愉快的教训,张嘉儿的父亲下死命令饭间决不允许说话,认真遵循古人教训。
虽然不说话,可是可以用眼睛,张嘉儿左一眼妈妈右一眼父亲,傻笑,她的母亲每每这时会以筷子刮她的小鼻头,示意她别耽搁,快点吃。饭后稍作休息,张嘉儿赶双亲去散步,她自己却是打死不出门,说她要好好享受一下家的温暖,家的舒适度,不要再在外面。她的父亲无语笑,和她的母亲双双出门散步。她挥手向他们道再见,关好门便在几间房来回穿梭,这儿站站,那儿停停,那儿翻翻,这儿弄弄,要不在床上打个滚爬起来又扑下去再不往阳台一坐,观看阳台景色,十五层如同云层的高度,十一月对于岭南不是冷的季节但也是有点小北风,可这有什么关系呢?阳台花香袭人,一树鸡蛋花象她一样不是美丽的却是香人,白白的花朵在碧叶上俏然开放,一支多了十几朵的盛开不衰,她瞅着鸡蛋花再望望两树桂花,星星点点的桂花没有傲然的花瓣却有无敌的龙涎似的香味吸引人驻步欣赏,她美美的坐着忽然弹起跑去倒茶,茶杯刚举到嘴边,电话响,她放下茶杯看电话,一看号码她就知是萧子明的,没好气的吼声:“干什么?没看见人家在干活吗?”
萧子明委屈的:“我又没有千里眼,哪里知道你在干活?”
她翻翻狐狸眼,扑哧笑,可没有打算道歉,他也不指望她道歉,他小心的问:“你干什么活?这样忙?”
“没什么,喝茶,享受我的家。”
这下他扑哧笑:“你真会逗人,还享受家?怎么享受?”
“看看坐坐走走躺躺,看看我的老妈是如何由诗经里桃夭般的女孩演变与我老豆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想想我横在她中间他们有多少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