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闻讯赶来的公社治保科长,在庄上作了深入调查后对老支书说:“事情很明朗,这是一桩家庭干涉子女婚姻酿成的命案,主要责任在女方家庭,但女方刚死了人,眼下不好过分批评,男方虽责任不算大,但命案是因此而起,也要承担部分责任”最后他裁定:由男方出一百元钱安葬费,女方不得再闹。于是,尘埃落定,一边四处张罗借钱,一边忙丧事。
这边翠丫头下了葬,那边桩根子已经有三天不进茶饭了,躺在铺上一句话也不说,哪个劝都不肯吃,爸妈日夜守着不敢离开半步。也是命不该绝,第三天夜里,他迷迷糊糊地突然觉得翠丫头站在他的铺边,对他说:“你千万不能想不开,我在这边也挺好,阎王老爷已经答应我了,等你有了对象就让我投胎做你的女儿”(这是好多年后桩根子说给他妈妈听的)。第二天他就又开始吃茶饭了。
第二年春天,庄上有个从贵州嫁过来的媳妇,将她家的侄女从老家带过来介绍给了桩根子,年底还真的生了个女儿,不知道是不是翠丫头投的胎,桩根子说挺像翠丫头小时候的样子。
谁曾料到,二十多年后,这个桩根子在外面弄大船搞运输还发了财,还听说他一次就捐了五万元给村里修公路,他的女儿也考上了一所大学的研究生。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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