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时光的不可逆转,过去的不会再来,可能想修补某段历史,可能想改换不甚满意的命运,于是许多的穿越文章便问世了,还很有市场。近日没有看故事,却看到了一组诗,题曰《儿时的记忆……》,这组诗由十二首小诗组成,写的都是儿时曾玩过的游戏,一下子让我穿越到了童年。
童年,那个永远让人怀念不舍的人生时段总是充满了欢乐。李白的《长干行》便写出了“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诗句,历千年而不朽。组诗《儿时的记忆……》亦如此,也写了两小无猜时发小们的游戏。诗人没有多少笔墨用在情感的渲染上,而是较直白地介绍了各类游戏的特色,如抽尜、打口袋、掴泥巴、玩嘎拉哈、打弹弓、丢手绢等。初一看便倍感亲切,再一品更是深陷其中。看:“无非尖木棒,雅号谓之尜。回味甜犹蜜,开心土掉渣。乘风掷烦恼,挥板跃天涯。祸惹谁家院,墙隅抹泪花。”真的是太熟悉了的玩具,太甜蜜的童年!我们每个人小时候都玩过的东西就这样跳到了眼前,竟入了诗,还让人回味不已。这诗句不止让读者了解那玩具的玩法,最让人感动的是那句“祸惹谁家院,墙隅抹泪花”,小时候谁没惹过祸,谁没挨过打呀?尤其是男孩子像诗中这样打碎了别人家玻璃的事也是常有的,当然事后免不掉一顿训斥或胖揍了,躲在一边哭也就是必然的了。埋在心底的往事就这样被诗人寥寥数字翻了出来,人一下子变年轻了。
最喜欢这组诗中的《打口袋》:“挺好一花布,偏缝半捧沙。扔出辫儿翘,闪过电般麻。无理由开战,有心气喊杀。纯真那时候,淑静隐谁家。”还有《跳皮筋》:“闲将旧车带,踩住梦儿颠。衣袂风轻送,跷步绕蹁跹。频数芳菲里,意旋天地间。”这些都是我童年最喜爱的游戏。诗中的情景便是当年的我们,一群小丫头片子在校园,在庭院玩得不亦乐乎,常常地忘记了做作业,忘记了吃饭,只专注于谁跳得高,谁打得准。
诗,言志传情。诗人作诗时可能没有想那么多,但是思想大于形象。这首诗,我欣赏的不止是那简洁的语言和生动的童趣,还有那份从童趣中透视出的简单快乐。
岁月的淘洗,让我们变得成熟,变得世故,变得心事重重,从而一颗心渐渐地麻木,脚步沉重地在种种凡俗中奔跑,身心都被缚在了无形的蛛网中,牢牢地,无力挣脱,或者忘记了挣脱,远离了简单的快乐。许多的疲惫不堪,许多的贪得无厌,许多的深深沦陷。人们茫然地找不到皈依的路。其实,想要快乐,多么简单,有一颗童心就好了。孩子们的心单纯而可爱,没有杂念,一点点满足就很快乐。看看诗人笔下的《推轮圈》吧,“铁丝揻记忆,小巷滚圆圆。转去纯真里,平衡左右间。华山一股道,梦想几重弯。岁月推风走,开心挺简单。”
有人说中国人活得很累,是的,国人碌碌,大多数人不会像外国人一样,赚了钱便能去旅游,去消遣。这活得累,有的是迫于无奈,有的是源于传统,有的是因为贪欲,无论何种一时都难以改变。不过,窃以为有一颗童心或许会有所改变。
《儿时记忆》的作者赵日新是我的小老乡,时有作品发表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诗刊》《中华诗词》等报刊上,现在家乡任一文学刊物的编辑。他的诗贴近生活,语言质朴而诙谐,常给人意想不到的感动。诗如其人,那是位直率热情的北方汉子。喜欢他的诗,喜欢他的人。这组诗给了我简单的快乐,让我在往昔的河流中游曳了许久。
朋友,你累了吗?休息一下吧。读读这组诗。诗人会带你穿越童年。
2015年3月18日
(张铁丽,原《鹤岗矿工报》、《金鹤》杂志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