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孙清祖
《蛆在体内跳舞》
我每天都要写下
纯净而高尚的诗歌
来赞美眼前的美好
而在我的体内
却有无数蛆虫
在干着它们各自的营生
其实 我所说的和做的
总是无法统一
明明那是一截朽木
我却有时总要把它说成
一棵参天大树
《磨刀的声音》
一年之中
我就听到两次磨刀的声音
一次是开镰前
听到这种声音的时候
只觉得那带着风声的脆响
将要打破岁月的平静
再听到磨刀声就是年关腊月
这些日子的家家户户
都会有磨刀声传出
随之而来的杀猪宰羊声
再次把幸福的日子推向高潮
《春天,请跟我来》
复苏的大地
已经铺展开来
松软的泥土
早已裂开了
嗷嗷待哺的嘴巴
雨还没有来
而那充满雨声的回忆
已在午夜时分抵达
父亲失眠在一场春雨里
活蹦乱跳的种子
吵得全家人都
难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