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旷访谈】往低处看,他是未来中国诗歌界一颗最亮的星

走进墨舞红尘文学网站诗歌副主编倔老头

作者:高骏森    授权级别:A       2015-03-06   阅读:

  
  其实,写编按并不那么难,别人怎么做的,我没细看过,我是从三方面入手的:找到作品的关键词,理出主题走向,给读者顺出阅读方向;找到作品值得借鉴与鼓励的地方;找到作品中所存在的不足。一篇水平再高的文字,不可能只有优点,而没有缺憾。力求实事求是我的编按原则,杜绝不疼不痒的游戏性编按。

  心旷:最近中国歌界,包括人民文学,都在大幅度炒作湖北脑瘫人余秀华的歌和她这个人,作为同是诗人的您,怎么看待这件事?以及,您对余秀华的诗歌持有什么样的态度?您认为她这次能被媒体炒作的理由是什么?对余秀华讲,您认为是利还是弊?为什么?
  倔老头:这是这段时间诗歌界最敏感的话题。作为几个被邀请到北京的草根诗人,只一个余秀华红到发紫,事情的本身并非偶然。我想,其主要原因是:她的诗迎合了这个时期某些亟待伺机涌出的暗潮;诗歌的沉沦,很需要一针强心剂,而她的诗正好有可操纵性;再一个,她本身病态,人们或许是良心发现后从同情的角度,来推波助澜。我虽然不是诗人,但自认为是个爱诗之人,对于同样视诗歌为生命的余秀华,她应该是清醒的,她知道她自己该怎么做,作为一些主流诗歌的主流阵地,《诗刊》、《人民文学》之类,也应该清楚他们这样助推的后果是什么。这个现象,最少可以说明一点——好诗在民间。

  心旷:谈到余秀华被媒体关注,不知不觉,我又要谈到去年十月打工诗人许立志。许立志几乎全球诗人都知道他在深圳龙华镇富士康跳楼事件,他跳楼两个月后,美国《时代》杂志加拿大记者亲自来广州找我做了关于他的访谈。他的死,在中国民间诗人中反响非常强烈,但在官方,几乎没听见任何动静。他的诗歌确确实实贴近了当今时代,尤其是当今的打工群体。这次余秀华的爆出,诗人沈浩波对他俩说了这么一句话:许立志‘把苦难写成了有尊严的诗,是个好诗人,所以大众不会真喜欢他的诗’,而余秀华‘把苦难煲成了鸡汤,不是个好诗人,所以大众必会持续喜欢,热泪涟涟’。关于余秀华跟许立志这两位诗人,您怎么看待?以及,怎样看待中国当代的诗歌现状?
  倔老头:几天前网上看过沈浩波的文章,大意是说余秀华的诗不好,属于浮在水面上,试图讨巧于社会的那种。而许立志的诗歌不错,声音发自内心,真实,是直接落地的诗歌。同样在几天前,我又看到鹰之的文章,说沈浩波的诗不如余秀华的诗,沈浩波的诗在玩游戏,余秀华的诗在玩火。个人认为,都有偏颇。余秀华敢讲真话是真的,她表面是说出了很多人想说而又不敢说的庸俗(这些庸俗,恰恰又是一些人别在身后随时准备拿出来造势的玩味,它的群体相当庞大),实际上在这些庸俗的背后,触及的是一些社会现象的疼疾,这很像玉上烟的性器官诗,如果谁只停留在性器官的层面上去欣赏或评头论足,那么谁就是没有读懂她文字背后的东西,基于此,余秀华的诗,是可取的。至于一些人极力抨击她,这和这些人头上的虚伪光环有关,也许正是余秀华,或者是余秀华之流,掀翻了他们头顶上的帽子,露出了他们的秃顶,才引起这些人群起而攻之。一些围观的人呢,多是幸灾乐祸后的鼓掌,说不定还有羞辱一把现有诗歌的意图。若果真的城门失火,恐怕这些人未必就是救火者。总之,哄抬轿子也好,踏翻在地也好,都要把握一个度。现在已经很是时候了,余秀华,已经被推至市作协副主席的座次。
  至于她的诗怎么样,个人喜欢其中的几首,最少我是写不出来的。特点有这么几点:放胆、尖锐、大跨度、泼辣、超常。她作品的缺点也很明显,有不好弥合的裂痕。
  许立志的诗,我读得很少,接触到的两首,一篇是你选摘的,还有就是沈浩波选摘的那首。整体印象中规中矩,文字中有一种倔强的属性,能跳出常规布局。是的,正如沈所言,他大部分是在围猎自己的尊严。
  对大众而言,多是从众的心态,只要有谁在平淡无味的汤水里加一粒盐,又有人带头说咸好,于是这个加盐的人就成了神。而许立志不会有这样的待遇,他不善于迎合,更不善于煽情,这就注定他只能接受默默无闻,这种默默无闻是好是坏,诗歌的现实甚至未来都不会给出太多的注解,这就是诗歌的残酷。想写诗的人以及正在写诗的人,必须要有接受这个残酷现实的心理准备,毕竟余秀华是十三亿分之一的概率。

  心旷:您认为诗人的天职是什么?在中外古今诗人中,无论是有名气的还是无名气的,你最欣赏的是哪位诗人?最欣赏他(她)的是哪首作品?为什么?
  倔老头:弗罗斯特说大意如下的话:“诗歌是散文言之未尽的产物。散文解释之后,人们仍然有所怀疑,尚需进一步解释,这个任务则要有诗歌来完成。”诗人的天职也就是想尽办法,来消除人们在日常生活中所产生的疑虑,从而提升他们对生活的积极性。我的诗是小众的,所以我喜欢的诗人也是小众的,国内现代诗人我喜欢沙鸥的诗,喜欢他的自然和谐,喜欢他的轻若点穴般着落,喜欢他的跳跃与韵致。国外的诗人,我喜欢帕斯的诗,不是因为他在拉丁语系乃至全球诗歌界里的名气,而是因为他的大气磅礴,他的无处不在,他的英雄主义与和平主义相互交融,他的挥洒自如。《太阳石》我读了很多遍,仍然猜不透那里面的神奇。

  心旷:中国新诗发展有了一个漫长的历程,从上世纪20年代以郭沫若为代表的浪漫主义派,以周作人、朱自清为代表的现实主义派,以冰心、宗白华为代表的小诗派,以李金发为代表的象微派、以徐志摩为代表的新月派,到70年代以江河、舒婷为代表的朦胧派,发展到今天的网络自由写作,尽管诗歌在社会上越来越不被人重视,但爱诗的人从不减当年的热情。您便是其中一员。请您谈谈,您的诗歌是属于什么派?属于什么风格?在这些派中,您最欣赏哪一时期的诗歌?最不欣赏哪一时期的诗歌?为什么?这里我特别要说到70后诗人以沈浩波、尹丽川为代表的下半身写作,乌青的废话体诗歌写作,60后诗人杨黎的垃圾派写作等。
  倔老头:诗歌引入中国已经九十年了,出现的主义与派别数不胜数,而真正坚持传承下来的却不多,这说明现代汉语诗歌还在摸索适应阶段。从八十年代提到诗人人们敬而远之,到现在连诗人本身都要回避诗人这个头衔,并以此来躲避世人调侃的眼神,这就能说明一些问题,最少说明汉语诗歌在现代文学里还没有找到与之相对称的地位,我不说是主导地位。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这大萧条的背后,仍有一些人在坚持,在奔波,在突破。目前的网络诗歌的迅猛发展,似乎就是一个很理想的突破口。网络文学与传统文学相辅相成,将诗歌的主戏台,搬至最底层,这种散养的方式,如果再加之有节奏的回笼主流,从而达到雅俗共赏的效果,诗歌的繁荣期的到来一定不会太远。
  至于什么垃圾派、乌青体、梨花体、羊羔体之类的东西,只能算作写作个体,消费的群体自然就是小众的了。一棵杏树,可以有很多枝桠,有结果的,有只开花不结果的,也有连花都不开一朵的,但这不开花的枝桠也不能少,它可以形成一片绿荫,可以照顾那些燥热的人藏垢纳凉,这个枝桠就没有砍去的必要,尽管它凭白吸收了一部分杏树的养分。
  一直以来,诗歌界总有一个误区,喜欢把以下半身为载体的诗叫下半身诗,喜欢以性器官为载体的诗叫性诗,从而在根本上忽视了这些诗歌积极的一面,这些敏感载体的背后,实际上是在更为强烈地在凸显某种正确的观念和思想,这些观念和思想往往是比较尖锐的,在一般载体上很难形成对世俗的冲击。所以,我说这样的诗是好诗,最少不应该成为人们调侃的由头。我作为一个诗歌的门外汉,尚且这样理解,那些成名大腕,偏要划出道道,盛放这些诗歌,以示大不敬,从而撇清自己的干净。这或多或少有制造噱头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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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高骏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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