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有你】对不起,我爱你

作者:小乔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14-02-14   阅读:

  

  周末,他们有一次大的行动,这一次,也是与肥龙最后的决战。

  安娜从来不过问她老爸的事,这次,却出乎意料的求着林一凡,一定要带她去,林一凡无耐,只得由她,毕竟,一切的一切,她总会知道。

  依旧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在国际会所的街角,韩小雅漫无目的的目光四处摇摆着,惊魂一瞥间,她的目光蓦然定格,熟悉的人,搂着陌生的女子,招摇过市,曾经无数次想好的第一次见面所要说的话,此时,却被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发不出一点点声音,只有浅浅的酒窝,蓄满了悲伤的泪

  角落里的阿飞,阴沉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利剑般的意味。

  或许因为伤心过度吧!一时,对于身后的脚步声,竟毫无察觉,直到陌生男子的声音响起:“小姐,你认识他?”才惊觉回头,却瞬间平静如水,凝视陌生男子片刻,转身,兀自离去。

  对于这样的结果,阿飞微微怔住,随即恢复如常:“你不承认,但你的眼神却欺骗了你。”

  韩小雅好像没听见般,继续往前走,眼前这个陌生男子,不曾相识,浑身,却透着强烈的冰冷,让敏感的她,不寒而粟。

  身后,传来沉重的叹息声:“像小姐这般美丽,却怎会看上一个毒枭?”

  韩小雅止步,回头,冷冷的声音响起:“你说什么?”即便不相信,也不允许别人在她面前,说林一凡的是非。

  阿飞讥讽的面容上,浮起莫测的笑,他的手中,赫然多了一部精致的录音机,打开,熟悉的声音传来:一公斤海洛因,今晚子时,运往蓝海码头……

  韩小雅动容,清澈的牟子里浮起水雾,消瘦的影,在冷风中摇摇欲坠,口中喏喏自语:“你是警察啊!怎么能去贩毒,难道,我真的,已不值得你保护……”说到后来,已泣不成声,消瘦的身影,躺倒在冷风中。

  阿飞的笑再一次浮起,警察,查了这么久,他竟然是警察,差点被公安局早已设计好的档案蒙骗。

  梨花带落的韩小雅,突然向面前的陌生男子冲去,在阿飞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奋力抢过了录音机,然后,放在脚下,狠命的踩踏,直到精致的录音机被踩的支离破碎,仍不肯停下,销毁了证据,对于一凡,该不会再有什么致命的威胁了吧!一切对一凡不利的东西,都应该支离破碎,不是吗?

  震惊过后的阿飞,心中那块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什么轻微的撞击了一下,痴傻的女子啊!以为销毁了一部微不足道的录音机,就能拯救你的情郎吗?殊不知,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警察”,抵得上你销毁满世界的证据。

  阿飞突然笑了:“恐怕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小姐您,才是唯一信任他的人了吧!可是,你不觉得自己在自欺欺人,刚才,他的举动,已分明告诉你,他爱的,不是你。”

  韩小雅的目光顿然收缩,继而松容:“他并不爱她。”

  阿飞点烟的手停在半空:“喔?”

  韩小雅的嘴角挂上了淡淡的笑容,目光中,充斥着万般一厢情愿:“他的眼睛告诉我,只有他钟情的女子,才能使他的眼中填满恋意。”

  说完,转身,悄然离去。

  被点燃的火柴已燃到了尽头,手指的灼痛使得阿飞的手微微怔了怔,很久,已有很久了吧!自己对这个世界已没有展露过半丝暖意,是因为,从她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离去多年的妻子的影子了吗?爱情,爱情到底是什么?是大冬天握在手心里的热奶茶,是微雨中遮上头顶的一把伞,还是花丛中绽放的一抹笑,想想,好像都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子,告诉了他爱情的令一番含义:无论相隔多远,穿过茫茫人海,我,还是可以从你清澈的眼中,读懂你的心,知道,你爱的人,依然是我,即使你搂着别的女人。

  看着轻微的脚步在人丛中游离,阿飞突然高喊:明天晚上,到东江码头去找他。

  韩小雅的脚步并没有停留,但是,阿飞明白,就算是刀山火海,明天,她也一定会去。

  清点完所有的货物,林一凡带着安娜将货带到指定地点,那里,肥龙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只等车厢内的这股东风,一切,依旧,但林一凡却忽略了肥龙此刻的眼神,或许,也忽略了安娜的眼神吧!

  林一凡打开车厢,再清点一遍,而后,推给买方,但买方并没有清点,只是轻轻的笑了笑,眼神投向肥龙。

  林一凡一怔,猜出些什么,却不做声,此刻的自己,还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唐局刚接到他的电话,就算开飞机过来,都还需要些时候,更何况,开的是拉着警报的吉普。

  肥龙笑了笑,脸上的肥肉堆成小山,一双犀利的目光刺向林一凡:警察同志,别来无恙啊!

  林一凡笑了笑,虽然心里叫苦,表面却淡然如水:老板,怎么开这种玩笑。

  肥龙依旧笑而不语,眼睛向后一瞄,跟在他身后的阿飞朝路的尽头看了一眼,微微叹息,随即,对着阿剑的胸膛,扣动了扳机…..

  肥龙的笑依旧挂在嘴角,仿佛,那股笑意,是根治于他面部的附属物,然而,那样的笑,让看过的人,除了不寒而粟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样的结局,就叫所谓的结局?拥着满载的过多的记忆,说再见,便真的已不会再见?

  林一凡的眼神迷离,他的怀中,依旧搂着那个他并不爱的女子,这次,他的双臂,却在微微颤抖,肥龙的笑容片刻垮掉,却没有冲向身中子弹的女儿,或许,心里已然清楚,这是与女儿的最后一次见面,但他的心中,早已冰冷如霜,对于肯背叛自己的人,亲情,又算得了什么?

  安娜美丽的身躯紧紧的缩在一起,她的脸上,却挂着坚毅的笑,林一凡突然发现,自己,竟连一刻,也不曾了解过她,是的,他并不爱她,或许,自己对于她的冷淡,她早已察觉,但生死抉择间,她却选择了死亡,舍生,为他,挡下了致命的一枪。

  安娜用开始涣散的目光看了看肥龙,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可以疼自己二十几年,却无法原谅自己的一时背叛,就像对待自己的母亲,爱了她那么久,却因母亲的最后背叛而亲手杀了她,殷红的血,铺天盖地,成了她童年唯一的回忆,从此,雨中孤单的身,角落里悲怜的影,孤孤单单,陪她一起长大。

  直到林一凡的出现,她的生活开始转变,自己流过汗后作出的饭菜,有人用心的赞赏,花过心思后买回的礼物,有人欣然接受,讲故事,有人听,在雨中行走,有人撑伞,去某个地方,有人陪伴,其实,细想,自己所要的幸福,就是这般简单。

  融动嘴唇,本想告诉林一凡,今天自己执意到此,是因为昨夜偶然听到了爸爸和阿飞的谈话,知道,今天,他们会对他不利,也知道了,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地方,存在着一个叫韩小雅的女子,知道,她很爱他,也知道,他很爱她。但她终究没有开口,结局她左右不了,既然已知道林一凡的真实身份,那么,就算天涯海角,想必父亲也不会放过他,不如,就在今天,做一了段。

  安娜的呼吸已微弱无蝇,她的嘴唇依然挂满笑容,也许,想将自己最美丽的容颜,留给这个世界,留给眼前的这个人,最后,她的笑容中渐渐涌入些许凄意:“说一声,我爱你,好不好。”

  林一凡眼中含泪,轻轻的点头,口中清晰的一遍遍重复“我爱你、我爱你......”

  直到安娜的躯体在自己的怀中彻底冷去,林一凡依然在重复着那句古老却永不变质的告白,但唯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种爱,并非恋人间纠葛缠绵的情意,而是哥哥爱妹妹的那种最纯真的爱,他相信,或许,安娜也懂得了这种情意,不然,她死去的表情,又怎么会像个熟睡的孩子。

  肥龙在安娜彻底离去的那一刻,抱头痛哭,却不发出一点点声音,仿佛悲悯的野兽,在内心哭嚎,然后,狠狠的擦干眼泪,让阿飞抱回安娜,放到自己的车厢,人世间自己最疼、也最疼自己的两个女子,均死在了自己的手上,自己能做的,就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离开,然后忍着伤痛,轻轻的哭泣,用另一种方式,送她们进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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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吟湄   推荐:欧阳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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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副主编   欧阳梦儿:
卧底的爱情,注定哀婉动人。生命到了结尾,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爱你。这该是世界上最遗憾的事了吧?行文流畅,故事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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