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散文 > 情感散文 > 神话阿喇骨山

神话阿喇骨山

作者:邸士智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14-12-06   阅读:

  
  我的心里一直澎湃着一种无法平静的向往,想到阿喇骨山去看一看。去看一看这座山的模样,去摸一摸这座山的肌肤,去感受一下这座山的底蕴。
  9月20日,中秋节的第二天,早晨,我们一大早就上路了。路程不远,8点钟就到了茅山。茅山是座沙山,属于连古城的管理范围,植被保护得很好,到处是苍绿的野生植物。我们像飞出樊篱的鸟儿一样,一下子扑进了茅山的怀抱。我们在沙地上拼命地跑,跑累了就大脚盘弯坐下。一伙人争相辨认沙地上的野生植物,但由于植物学知识过于贫乏,几乎都认不得,只能认得黄蒿、沙米。黄蒿和沙米是典型的沙生植物,它们不需要多的水,只要多少下点雨,就能长得十分茂盛。我看重的是沙米鲜艳的色彩,绿绿的,绿中带蓝,蓝里透着土白色。金黄色的沙丘固然令人遐想,可是失却了绿色的装扮,毕竟是一件遗憾的事情。这遍地密密麻麻的沙米,就恰似给茅山搭上了一件多情的披肩,茅山顿时变得高傲而又妩媚。我们赞美松柏的挺拔,我们歌唱牡丹的富贵,我们讴歌梅花的高洁,实际上,生活在地球上的每一种植物,包括一墩不起眼的小草,她们都很美,她们都在用自己独特的色彩为自然增色,为人类造福。还有沙竹糜子,就仿佛在地下埋了一根绳,在绳上,每隔不到1米的距离,就生出一丛绿绿的针叶。有一棵很长,我用步丈量了一下,大约有15米。沙竹糜子并不陌生,我们捆田捆麦草的葽子就是用它搓成的。我不知道,埋藏在我们脚下的沙竹糜子究竟有多多,可是全县夏收夏打所需的草葽子却都是用它搓成的。我一方面敬佩我们的父辈为了生活而产生的改造自然和征服自然的勇气和能力,另一方面,我又叹惜,正是父辈们的艰苦卓绝,大自然的皮肤出现了局部的溃疡,父辈们成了我们议论的对象。
  车子驶过黄家圈坑,就到了阿喇骨山。阿喇骨山没有我们想像中的那样高大,那样巍峨,说得可怜一些,就是几个聚集在一起的土堆而已。然而,就是这样几座不起眼的土堆,对于我们这些深居石羊河谷地的土著来说,已经是非常壮观,非常高峻的大山了。阿喇骨山是座土石山,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雨,雨水尽势而下,汇成汹涌浩荡的河流,山前的滩地上到处是弯弯曲曲、深浅不一的河沟,车子无法行驶,只能弃车徒步。我们觉得雨水来自于山上,那么沿着雨水走过的路逆流而上,那就肯定能够到得山顶。
  刚开始,河沟很宽,我们能够并排行走。大家说说笑笑,指点着山峦,激扬着神情,抒发着登山的雄心壮志,仿佛都能不到山顶非好汉,都要到了山顶一览众小山。就这样地谈笑着,没走几步,就碰到了一大墩野苜蓿,墨绿的枝叶,紫中带些白色的小花,很是可人,弯腰低头凑近一闻,还有微微的香味。大自然的平公在这里毫无遗留地现显了出来,就是这样一株野草,也给了它充分绽放的机会。野草也在尽情地回馈大自然,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雨露就滋润,丝毫不埋没自己。刚下过雨,河床上很湿,有的地方还烂脚。可以想像,当时雨水汇成的河流甚是湍急,河床上零零星星的野草都被冲得爬到了地上,可是,野草很高兴,毕竟有了水了,所以可着劲儿地生长,生怕过几天没雨没水就没办法长了似的。沟岸上是一片连一片的麻黄,尽管我刚刚编完《石羊河志》的植物名录,知道麻黄有四五种,也属于濒危保护植物,但我不知道眼前的这些是哪一种。但是我相信,这些麻黄的药性肯定优于人工栽植的。
  继续行走。河床越来越深,河岸越来越高,已经高过了我们的腰。大家都说,水往低处流,在山里迷了路,只要沿着水道走,就一定能走出大山。我们选择的这一河道似乎是主渠道,基本上没有叉道,像蛇一样一直弯弯曲曲地朝山里面钻去。每个人的决心都很大,都表示一定要爬上顶峰。在一个拐弯处,碰到一棵榆树,树不大,用亭亭玉立来形容,有些夸张,用茕茕孑立来描述,有些不忍。就是一棵树,大约3米高吧,从树皮上看,应当是棵老树,它的生活经历明显地要比同龄的树木坎坷,谁又能说清楚,它的内心深处有着怎样的沧桑变迁。我猜想,它独自生活在河道中,雨水多的年份,它拼命地长,没有雨的年份,它没办法长,或者不能长,因为必须活下去,它没有死亡。处在大山的怀抱里,没有了大风的吹刮,没有了尘土的蒙蔽,它的树叶很新很绿,虽是秋季,却像春天刚出的嫩叶,只是没有榆钱。我一震,一棵孤榆竟有这样的精气神,我们和小榆树合了影。原来并不是一棵,转过崖隘不远,又有几棵榆树,但是更小,长不盈尺,细一端详,原是从老根上发出的新芽,年年生长年年死,待到来年再发芽,这就是阿喇骨山中一棵小榆树的命运和它的全部生活。
  河道突然宽了起来,似乎又不太深了,但是两边的山却是越来越高,越来越大,山上有一墩两墩的野草,野草土土的。河道里也是一墩连一墩的野草,最多的还是麻黄,还是黄蒿,有一墩两墩不成气候的沙葱点缀其中。沙葱长势不好,长的抽薹老了,开着花,硬棒棒的,小的又短又细,掐上一根嚼一下,辣得人不停地咂舌头,简直是抠心挖肝化,不过,天然的沙葱就是这个味道。走着走着,我们碰到了一段十分特别的山崖,不是过于宽敞,也不显得狭窄,能并排走两三个人,后面的人稍不跟紧,就看不到前面的人了,怎么喊也没人应声,跑几步跟上后,前面的人说他们也觉得有点怪,害怕丢了人,也在老声大嗓门地喊,就是无人应声。我们重复了一下,也就四五个崖口,五六十米的距离,可是说话就是听不到,一点儿回声也没有,什么原因,只有交给科学家了。两边的山势也很怪异,有一段是悬空戳出的大石头,真有点玄,大石头就在我们的头项上,害怕大石头跌下来,我们赶紧通过;有一段很开阔,可以让马跑几步,山向两边躺去,两边的远远的山顶上有几棵小树,是不是榆树,也可能是其它的树,看不清楚;有一段又非常地窄,两边的山崖几乎要合到一起,这几步看不到上面的天空,走几步才能看到窄窄的一线天,让人不得不倒吸几口凉气,幸亏我们是几个人在一块儿的,倘若单独一人,我敢断言,杀掉都不敢一个人走的;还有一段,一面的山崖高高的很直,一面却很敞。我们都说,这一段可以拍武侠电影了,一个人骑着马跑过来,拐弯处忽然跳出几个大汉,扬言要留下买路钱,交涉未成,骑马汉子双枪撂倒几个,又抬手把山腰中的几个撂倒,然后策马急驰而去,身后扬起阵阵烟尘。只可惜,我们的话没办法让张艺谋、冯小刚、陈凯歌等这些大腕导演听到。
  经年累月的山洪冲刷,山体完全裸露在外,凡是被分割的山丘,山体都呈淡红褐色,刚下过了雨,红色还很新亮,就和我在张掖市临泽县倪家营乡看到的丹霞地貌一样。阿喇骨山是一座古老的山,属于下元古界古老地层,我们看到的红色山体是二云石黄片岩,云状石黄岩。2009年7月份我去张掖临泽县出差,天气十分炎热,连续一个多月没有下雨,根本看不出一点色彩,工作人员介绍,雨后的丹霞最美丽。而我眼前的山峦,就像高超的丹青手所绘的一幅画,鲜活,灵动,靓丽,充满了诱人的风韵,《神探狄仁杰(三)》,还有《三枪拍案传奇》的外景地选在阿喇骨山拍摄,一点儿也不会影响影片的质量。据说山中还有可供开采的铁矿点和石膏矿点,不知我们会不会碰到。
  下雨的时候,雨水来不及渗透,最终汇到了向外流淌的各个水道,水道中的砂土与水交融的机会交融的深度要远远多于山体的其它各处,故此,尽管都是野生植物,但长在水道中的肯定是幸运的,水道中也更适于植物的生长。这山中的每一条水道都是一个野生植物宝库。一路上,我们看到了数不清的花花草草,遇到了很多叫不出名字的野花野草。这不,又是一棵蒙古扁桃,有一人多高,周身大约五六米,紫色的枝杆,肉质的叶片,崭新的色彩让人无法自已。蒙古扁桃是国家三级濒危保护植物,为亚洲中部戈壁荒漠区特有的旱生落叶灌木,极耐干旱与贫瘠,生于荒漠地带的石质低山。我们都很惊奇,阿喇骨山中还有这个,还能被我们碰到!赶紧拍了照。孰不知,从这一棵开始,就进入了一个蒙古扁桃地带,在近1公里的路程中,蒙古扁桃非常地多,大的,小的,高的,低的,各种各样的形态,各种各样的生长环境。有一棵特别大,估计有4层楼高吧,树冠形成的周长似乎有15米,粗壮的枝杆,紫中透着微白的色彩,肉墩墩的叶片,我们想亲近一下,结果它的枝条上到处是又粗又尖的刺,使人无法靠近。扁桃树能生存下来,能从小长到大,这些刺应当起了非常大的作用吧。
123
  审核编辑:江南忆雪   推荐:江南忆雪

上一篇: 《 墨舞红尘,为谁心动

下一篇: 《 我的小村

【编者按】 红尘会员   江南忆雪:
宋元以后形成的沙漠化土地则有民勤红沙堡沙窝、青松堡沙山堡南乐堡一带、武威高沟堡沙窝、永昌乱墩子滩等处。位于黑河下游额济纳旗的古居延绿洲,作者满怀激情地歌颂了民勤的阿拉古山。值得品读。


我来评论这本书

  • 最新评论

最新评论2

  • 文清

    美丽的神话,美丽的故事,让读者在美丽中感受着世间的美好。

    2014-12-0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