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过养花的经历。大学期间,几位朋友要去外地实习,托我照顾好他们养的花,我满口答应。只是那几盆原本长势旺盛的花被我“照顾”了以后,都枝干枯萎、叶片凋零了。对此,有位好友曾大发感慨:“花草猫狗之类,若是撞到超和手里,只能怪它命不好了!”我也曾抱屈:我也是挺有爱心的呀!只是我想起给它们浇水、施肥时,它们都已经枯死了,这能怪我吗?这只能怪它们生命力不够顽强嘛!
调侃归调侃,从那以后,我打定主意,再也不养花,以免再荼毒生灵。我认为,养花种草,需要些闲暇时光,需要些文人气质,而我,这两样都缺。然而,在朋友家,看到他们养的花长得枝繁叶茂,把居室装点得生机盎然时,羡慕得不得了,养花的念头就又蠢蠢欲动了。
有一年国庆节前夕,学生送来几盆花,说摆在办公室里显得有生意,会令我精神振奋。盛情难却,自然收下了。周末回去的时候,将这事告诉妻子,妻子作吃惊状:“你那么邋遢,自己都收拾不利索,还养花?”俏皮的侄女也跟着起哄,带着哭腔说:“可怜可怜我吧!可怜可怜我吧!”
有了前面的“血”的教训,我自然不敢怠慢,只是严冬将至,我真不是自己当如何作为,才能保全它们。好在宿舍里架着火炉,尽管外面冰天雪地,寒风呼啸,但房间里却也还温暖舒适。一次,我给花浇水,意外地发现了两只隐匿在枝叶间的蟋蟀。然而好景不长,一个周末,炉火熄灭,而天气又异常寒冷,待得返校,它们已彻底失去了生的迹象。
进城工作以后,生活规律了许多,因为交际圈子狭窄,下班后通常没什么事,养花的想法就愈加地强烈了,于是,从街边买回了几盆花。有一段时间,我下班的第一件就是到阳台上看花,见它们没有显著的变化,甚至有了“拔苗助长”的想法。闲暇无事,上网浏览相关的网页,涉猎知识。平时,我一有空就给它们浇水,不几天,原本葱郁的花生出些枯叶,又过了些日子,干脆枯死了。我就奇怪了,那些别人看来极易成活的花草,怎么到了我手上,生命力就显得脆弱了,时间不长就香消玉殒了。
没办法,总不能让斥“巨资”买来的花盆空着吧,只好从堂兄处剪了些吊兰、蝴蝶兰、满天星的枝桠插在花盆里,没想到竟然都活了,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用功”至深夜,品啜着清茶,或者咖啡,看着新抽出的嫩芽,也是别有情趣的。饭后茶余,剔除剔除病叶,疏松疏松泥土,感觉也不赖。
小家伙进城后,我的花草的“好日子”就宣告结束了。小家伙好动,整天上窜下跳的,常把阳台上的花草弄的枝折叶落。面对那一片狼藉,心中却也升腾起一股淡淡的痛楚,只好在强化管理措施的同时,万般叮嘱,希望她也能生出些悲悯之心,不要妄加荼毒。尽管如此,搁置在地上的花盆经常被她玩耍时撞倒,生成一道道细小的裂纹。我佯装生气,责怪她,她却还振振有词,说我放东西不瞅着点,挡了她的道。
冬天,家里地暖热效率高,屋里闷热闷热的,妻子常打开窗户透气,一时忘了关窗户,花们难免“感冒”。花草也与人一般,也有天灾人祸,旦夕祸福。看到它们叶片脱落,甚至香消玉殒,不觉有些心疼,毕竟是自己养了许久的,多少费了些心思;看到它们虽历尽劫波却还风采依旧,内心里岂止是兴奋?
养花如养心,果然如此。养花,需要一颗细腻的心,却也能造就一颗细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