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刀尖上的日子

作者:白玉兰    授权级别:C    编辑推荐    2014-08-26   阅读:

  
  (一)
  《舌尖上的中国》正在热播,堂弟刀尖上的日子正在继续。舌尖上的中国是一部大型的美食记录片,辣、鲜、咸、甜,爆炒、慢炖、白煮……玩了一场“吃货总动员”。堂弟刀尖上的日子是一幕婚外恋的真实话剧,爱、恨、情、仇,热恋、争吵、家暴……演绎了一处“婚姻保卫战”。
  堂弟是个很讨女人喜欢的男人,是个成功的商人,1、80的个子,浓眉大眼,黝黑的皮肤,浑厚磁性的声音更显男人特色,家庭聚会时他那诙谐、幽默、随和的性格常常会让大家捧腹大笑。记得有一次去海边聚餐,恰巧遇到一群活泼可爱的小学生夏令营也入住同一个酒店,在大厅里就餐的短暂时间里,堂弟很快就和这帮孩子打成了一片,并被小学生邀请到了他们的餐桌就坐,40多岁的堂弟此刻好像返老还童,奄然变成了一个小学生,他带领着学生们一起唱《少先队对歌》,他挥舞着双臂,打着不很标准的指挥手势,嘹亮的歌声在大厅里回荡,引得不少游客回头观望,报以好奇、继而赞赏的眼光。
  堂弟还是个心存正义感的男人,有强烈的民族心。因其家父是个八路老干部,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所以堂弟骨子里流淌着父辈遗传的慷慨激昂的血脉。每年的“九一八”堂弟都会做一面横幅,上提几个大字“勿忘国耻,富民强国!”落款:一个老八路的儿子。他将横幅悬挂在大楼外面,那垂下的横幅和写在横幅上的大字,是堂弟对父辈戎马生涯的追忆,也是对现代人已经有点麻木的神经的一丝惊醒。每年这样的正义举动,总能招引过路的行人驻足观望,或许人们感叹在这样的和平年代,在平民百姓之中还有这样的正义人士。堂弟也感动了做横幅的老板,老板每年免费给堂弟做横幅。
  堂弟是三叔的第二个儿子,三叔戎马一生,转战南北,驰骋战场,为新中国的建立拼过命,流过血。功臣的他退役后被安排在商业局,60、70年代计划经济时代,农贸市场常常会看到三叔的身影,儿时因为麻疹而留下的满脸麻子,还有他那高大魁梧的身躯,是小商小贩老鼠般眼神里的猫,“李大麻子”是小商小贩背后痛骂他最过瘾的口头禅。不管工作怎么棘手,三叔没说过难,没喊过累。他那老八路好爽的性格还时时表现在他平凡的生活细节中,国家分给他的两层独宅小楼,好像他一直不适用居住,倒是经常看到他饭点的时候蹲在大门口的街道上,端着碗,狼吞虎咽的吃着饭,仿佛只有看着来去匆匆的路人,他的饭菜会倍增香甜。改革开放了,三叔也结束了他那费力不讨好的工作,在家安度晚年,唯有还未成婚的堂弟,成了他的一个心病。
  三婶是老李家媳妇中的奇葩,说话的语速、语气让人时常会联想到剁饺子馅的那把刀,关键时候连三叔也得让她几分!想当年老李家分家,把最好的一张方桌给了比较知性、老实的四叔,三婶知道后,那能了得,便带上几个人,推开四叔的房门,扔下一句:“这桌子我想要!”就大大方方的把桌子搬走了,站在旁边的四叔和四婶愣愣地站着,没敢说半句阻拦的话。改革开放初期,三婶抓住了商机,在偌大的一个服装市场拼下了一片天地,从裁剪、缝制到上市交易,一条龙的服务干得井井有条,很快就有了一定的名气,变成了首批的“万元户”。富足的日子没能让三婶高兴起来,因为堂弟对待找媳妇那不温不火的态度,让三婶每天有事没事的就想骂娘。
  三叔的忧愁,三婶的责骂,让堂弟对自己的婚事有了一点“急”的意向。也就在这时,三婶盯上了一个和三叔有世交的老战友的女儿“玉”,三婶眼前一亮,内心一直在埋怨自己咋就傻的忘了身边还有这么一个早就视为亲生女儿的姑娘在等待呢?
  于是“玉”走进了堂弟的生活中……!
  (二)
  玉不怎么漂亮,初识玉仿佛看到了电视剧《渴望》里的国民媳妇“慧芳”。文雅贤惠,言语不多,眼睛不大,眼神诺诺的,很招人怜。自从和堂弟确定了恋爱关系,玉的脸上时常挂着笑,眼睛也变成了两汪弯月。手巧的玉给堂弟、三叔、三婶买了毛线,手织了毛衣、毛裤,玉将自己对堂弟以及这个家的希義汇织在这针针线线里,太阳知道玉下班之后出了几次家门;月亮了解玉熬了多少夜。三婶看到织好的毛衣心里乐开了花,玉在她心里就是一个亲闺女,倒是堂弟那不温不火的态度经常遭到三叔和三婶的敲打,三叔让堂弟表态,堂弟总是欲言又止。
  或许是年轻不懂什么是爱,或许是有爱只是不深,或许是感觉自己无法左右这场恋爱。总之一年后,堂弟和玉结婚了。还记得堂弟婚礼那宏达的场面,三叔的老战友、老同事,三婶商界的精英富豪,以及玉的家人和亲朋好友,将一场婚礼演绎成了一处众人仰慕的大团圆。外人看来,真是珠联璧合、门当户对的一处美满婚姻啊!记得在大厅门口看到堂弟,我说:“终于结婚了,高兴吧?”堂弟面无表情的的说了一句现在还让我记忆犹新的话:“高兴什么?又不漂亮!”这场婚礼上,最高兴的是三婶,她娶了一个早就当闺女看的儿媳妇;最惬意的是三叔,他和老战友变成了亲家;最窃喜的是堂弟的哥哥,因为玉的父亲就是他所在工厂的厂长,被弟弟的岳父领导,那滋味肯定比蜜还甜;最幸福的是玉,因为她爱她的丈夫,我的堂弟。堂弟呢?堂弟的心情呢?无人知晓,或许“高兴什么?又不漂亮!”是他的内心的真是独白。
  婚后的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着。半年后,玉怀孕了。这喜事让三婶每天变成了店小二,嘘长问短,小心伺候。然而玉却发现怀孕这事在堂弟心里是如此的无所谓,随着自己肚子一天一天的变大,反而感觉堂弟越发的冷淡,直到这冷淡的感觉让她心里发凉、无助、恐慌……
  玉不知道,也就是在她怀孕不久,堂弟认识了一个堪称美貌惊艳的女子“丽”。丽走进了堂弟的生活,走进了堂弟的内心世界,走进了三婶、三叔引以为骄傲的这个家……
  (三)
  自从堂弟认识了丽,堂弟刀尖上的日子就开始了。玉的肚子在一天一天变大,堂弟对待玉的冷漠像是进入寒冬,一天比一天寒冷。玉压根没想到自己的丈夫会在自己怀孕的时候爱上了别的女人,直到三婶看出了小两口的门道,在三婶和三叔的强压追问下,堂弟承认了自己的婚外恋。
  自此堂弟家像是炸了锅。三叔、三婶、玉组成了一个团队,堂弟孤军奋战。三叔开始了家庭保卫战的宣传,只要是看见堂弟,他的话题就是:玉是一个合格的媳妇,懂事的女人,你必须和她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不能有非分之想。三婶则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特工,尾随堂弟的一日行踪成了她的主要任务。九十年代,姜文的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正在各大影院上映,屏幕上常年没人管教的马小军在逃课、打架、抽烟,变成了一个小混混,在自己的天地里享受着阳光灿烂的日子。影院里堂弟和丽相拥而坐,独享着甜蜜爱情带给他们的阳光灿烂的时刻。而此刻,三婶像个幽灵,摸索着走进电影院,用手电筒寻找着她心里那可恶的猎物。她怪异的举动,招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也给堂弟和丽提供了逃跑的机会。三婶在这场家庭保卫战中,不光跟随堂弟进过电影院,游乐场所,还去过妇联,控诉丽是一个不光彩第三者,甚至去过丽的家门,和丽的父母进行过一番舌战,扬言如果丽和堂弟结婚,丽的喜字贴到哪里,她会将白纸贴到哪里。那气势曾经闻名一方。倒是在这场战争中唯一应该大动肝火的玉,愈发变得沉默,或许唯独她才能感受到她的感情已经走到尽头,这样的日子直到堂弟的儿子“帅”的出生。
  帅的出生,让三叔和三婶倍加痛爱这个儿媳妇,让玉对自己的婚姻有了一点希義。她希望儿子的出生能够挽救她的婚姻。然而她错了,堂弟在这个家庭里的表现像是行尸走肉,他的灵魂已经被丽掏走了。当玉抱着儿子在水库边找到正在和丽开心地玩着玩具跑车的丈夫时候,玉将跑车愤怒的扔进了水库,也把自己那颗伤痕累累的摔得粉碎,无法再捡起来。一年后,堂弟起诉离婚,法院不予支持。半年后堂弟再次起诉,结束了和玉这场短暂的婚姻。早已身心麻木的玉在一个细雨蒙蒙的旁晚,让家人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这个家。三婶和三叔躲开了,两个老人躲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估计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平时明智的三婶这时对刚会牙牙学语的孙子帅说出了不明智的话:“孙子,奶奶一定把你拉大,替你妈妈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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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下寨龙池   推荐:下寨龙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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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主编   下寨龙池:
小说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叙述了堂弟的两次婚姻。在作者冷静的叙述中,一场暴风骤雨已经悄然过去。小说的语言稍显平淡,叙述有点平铺直叙,感觉更像是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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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新评论

最新评论8

  • 黄尘刀客

    哈哈,是像,浅浅说的是我们的好朋友兰花花,一样都是好作品,盼望见到更多佳作。

    2014-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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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浅浅唱

    怎么觉得就是像某人的风格呢!?换名了吗?

    2014-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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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欲语还羞

    婚姻的经营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每个人都是学生,所以,有成绩好的,有差的。。。问好白玉兰!

    2014-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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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下寨龙池

    外貌,动作,神态,心里,表情,语言,环境,细节都可以是小说的材料。

    2014-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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