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钱笑着回答,“这是我们优先想到的,我们从先生的手稿中和骨灰中提取的,没有任何困难。但是,\"说到这儿,经理略加停顿,\"令人困惑的是,一个老实的青年注射鲁迅基因后,竟然混身长刺,处处与领导顶撞起来。后来,在他父母坚决的要求下,不得不给他服用了解药。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怎-么?”讲武大郞借驴的那个外国记未经允许激动的叫起来,“鲁迅不是你们毛泽东亲自封的文化旗手吗?怎么他的基因不管用了,你们公司的产品值得怀疑。”
这时胖而流着油汗的赵讪笑擦脸:“这个问题请孙教授回答一下。”
孙显然没有准备,但他还是镇静地说:“与时俱进嘛,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历史就是这样。”
“什么叫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老外小声问他右边的中国记者。
“三十年前毛在延安,那是黄河以西,三十年后到了北京,北京在黄河东边。”
“噢,明白,在河西喜欢鲁迅,到河东喜欢孔子。”
“歪鱼儿故得!”邻座再次向老外竖起大姆指。
这时第五个记者台湾人发问:“前些日子某县上访人员和维稳人员发生冲突,出了人命。据说县长派人来讨药请介绍下情况。”
“有这么回事。”钱回答,“事情的经过网上都说了,不再重复。县长希望群众的情绪能够安定,别再闹事。看来鲁迅的基因是不行了。但鲁迅介绍了闰土,一个说不出道不明老实厚道的农民,他的基因派上了用场。县长给爱闹事的农民一个人一只,果然,他们只是摇头,脸上虽然刻着许多皱纹,却全然不动,彷彿石像一般,他们只是觉得苦,却又形容不出,沉默了片时,便都拿起烟管默默地吸烟了。县长便从扶贫款中拿出一些钱,给他们买了几十斤老旱烟。”
第六个记者香港人终于拿到话筒:“一家工厂连续有十一个人跳楼自杀,听说,那台湾老板曾向你求救,你把壶芦里的什么药卖给了他?”
“阿Q基因,”钱痛快回答,脸上现出得意,“那位老板买了好多,每个职工一只,大家用过之后,全都乐呵呵,随遇而安了。只是给地方惹了一点麻烦,这帮工人因为楼价高买不起而没住处,他们便占据了一些庙宇和博物馆,把它改造成了土谷祠。随后大批尼姑和修女都跑了,怕那些有阿Q基因的打工仔掐她们的脸蛋儿。”
钱说到这,副市长忙给主持人递了个条子。胖而流着油汗的赵便匆匆宣布,发布会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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