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蝉鸣】你如水的素颜,湿了我的流年

作者:浅浅唱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14-07-21   阅读:

    1、夏天的飞鸟
  十三岁那年夏天,我还没来得及为长大呐喊,就见证了母亲和一个外企老板在我家的旧木床上龙腾虎跃的景观。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男女之情原来可以这样活色生香,那个有着树一样伟岸的男人像开足马达的机器,把母亲耕耘得风生水起,而伫足在门外的我懊恼,羞辱得无以复加。最终那个男人成了母亲的春雷提醒了她爱谁,她以奔的方式过上了“天外飞仙”的日子,父亲和我却成了一大一小的臭咸鱼被活生生地搁浅在沙滩上了。
  父亲疯了,整天呆呆地坐在小区门口,端着凉了的橘子水,望着过往的行人嘴里念念有词。家对我来说,比地狱还地狱。我怕放学,怕过星期天,恨那些贱得没有尊严的父母宠孩子的样子,想把这个夏天浸泡在马桶里让它酸臭到人人不能呼吸。
  触爆我心里那根导火线的是我们小区有名的淘气鬼,他有比我多一百倍的人疼着。我憎恨他。除了忌妒堂而皇之的理由就是他对我父亲的凌辱。有一次我亲眼看到他吐出嘴里的泡泡糖残渣给我父亲脸上贴上花花绿绿的飘带,把父亲搞得越发像个人间活鬼。我抓住他,把他打得落花流水,直到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了下来,才知道闯下大祸了,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做了个肇事逃逸者。
  一座半途而废的楼层里,那个叫左陌尘的粉衫女子是和小黑猫一前一后闯入我视野的,我发觉她抓猫的动作很笨拙就情不自禁地出手相助了。我抓住猫的脊背,一直送到她面前,她说不知道怎么谢我,我咕咕叫的肚子不失时机提醒了我,顺水推舟地说,那就给我点吃的吧。她怔了一下,说:“好吧,你等会儿。”
  左陌尘不但没有走还看我狼吞虎咽的样子,我知道她很想知道我的底细,反正,也无所谓,就曝光给她:我没有妈妈,但有一个疯爸爸,我早上打了人,现在在畏罪潜逃。我宝贝似的抱着她的施舍大大咧咧地说。
  我很佩服自己练就的一套睡功,总能随遇而安。惺忪的睡眠里我就闻到了香气,早餐奶、披萨饼用它可爱的笑脸向我问好。我一骨碌爬起来,婆娑的枝影深处闪过一红衣身影,挥动的手在薄雾中飘荡,如夏天的飞鸟。
  接下来,我就眷恋上了这只飞鸟,我不能老那么没礼貌的享用人家的东西了,话语是从家开始了,其实我的家早似一张废弃的破草纸,我都懒得捡起了。倒是左陌尘的家很令我向往,我甚至有投错胎的怨恨。她指着不远处一个牧林,说,她的舅舅是一个放蜂人,她是从遥远的国家来舅父这里小住的,还有她的名字叫左陌尘。
  遥远的国家在哪里?脆弱告诉就是母亲所处的那个远方,我恨那个远方!
  2、盼望的新娘
  左陌尘的款待里我竟有了乐不思蜀的感觉。我每天快乐地吃着她打包给我的饭菜,我管她的小猫咪叫玻璃球,教她抓猫的技术,在她面前我找回了被崇拜的感觉。我们斗蟋蟀,玩蛐蛐,过家家时,我说我是爸爸,她是妈妈,玻璃球是我们的孩子。我只所以这样,是因为我想拿左陌尘当我的报复对象,我甚至于策划好怎样像母亲和那个树一样的男人那样来一场残风虐雨。不得不承认的是左陌尘确实没有风骚的潜质,我把她拉入怀里的时候,她像个布娃娃那样纯真地看着我,接下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来功课向来是练出来,何况我的身体还不具备燃烧的张力,投降之前,我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会像茅对付盾那样威武雄壮地征服世界的。
  我居然怕天黑,不是怕鬼的那种,而是怕左陌尘和玻璃球离开我。左陌尘总是用残枝败叶废弃的垃圾给我搭建一个还算舒适的窝儿。第一次发现我的爱心是玻璃球的妈咪左陌尘生病的时候,我扶她从松软的泥土床上起来,喂给她用桃子捣成的汁水,我说那是汤药,能治好她的病,她听话得一点不剩地喝了下去。那时晚霞吻着夕阳,她的样子羞怯似醉,我仿佛回到了梦中的水乡,心中有支浆在拼命在摇呀摇,我想到达一个地方去接我盼望的新娘。
  那个太阳偏西的午后,空气燥得都想洗澡。我和左陌尘用泥巴制作冰激凌的时候,听到有人叫木木……木木……我对左陌尘和玻璃球吹了口气,支着耳朵想听听叫我名字的是何许人也。听清了,是乡下的奶奶。我飞奔到奶奶身边,奶奶抚摸着我的头,先是骂我那该天杀的母亲。而后叹息着我和父亲的命运。这些,我的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我直截了当地问,警察是不是还在找我?我家是不是得赔好多钱才能了结此事?奶奶用蓝道道手帕揩去我脸上的汗,说没事了,区委会已经处理好了。
  奶奶拉着我的手往回走,可我的使命感还在,我回望,左陌尘抱着玻璃球伫立成了送别的姿势。我禁不住又回头亲了下玻璃球,像个出远门的当家人,吩咐左陌尘照顾我们的玻璃球,还挥着手大义凛然地说,我还会归来看你们的,等我!左陌尘向我挥手,她说,别回来了,明天她就走了。我心里有一丝留恋,但,很快被奶奶的到来带给我的快乐挤得荡然无存。
  奶奶来了,家有饭香了,还整洁了不少。她促我看书,写字,拿父亲这个活教材教育我要争气。我确实也收敛了许多。一下又觉得上帝把指缝间的阳光给了我。
  3、“心”形的信笺
  秋风舞落了叶子,也舞给我了一个“心”形的信笺。
  寄信人署名左陌尘,这个我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竟给了我五万日元的现金支票。邮递员探照灯般的目光射着我,我签字,把“断木木”这几个字写得有些陌生,有些飘忽。
  奶奶的脸菊意弥漫,抱着我,用花白的头发亲我,说,感谢神,终于有天使拯救我们断家了。可我心里有扎扎的感觉。我恍惚着左陌尘的好,想知道她身在何方?从哪弄这么多钱给我?
  有了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奶奶开始张罗着给父亲治病了。
  父亲是经历了清醒的痛苦,混沌的痴呆,冷静地面对这几个心理历程之后才坚强起来的。他还是用习惯的姿势在等待,只是手里多了伙计。他说,木木呀,好好做功课吧,爹就是补遍天下所有的鞋子,也要供你上大学!我的心里有了潮湿的感觉。
  有眼的苍天饱览了太多父亲的守候风光。母亲回来了。她说,她倦了,因为人生凉了。我清楚地看到父亲在炎热里给母亲披上披风,用唇尝试橘子水的温度。那个时候我正蜷曲在书海里,以书为席,以书为帐,只想在这个火热的季节,给前途栽下一片浓荫。
  4、抒写别样的文和酬唱。
  时光的碎片如枝桠间洒下的斑驳光影,在我遇到苏小同的那刻闪现。
  惊异于和苏小同的相见是她的容貌。尽管她比记忆中的左陌尘高过一头,但我还是第一时间内呼出左陌尘这个名字。她的漠然冷却了我的记忆。后来,我发现我真的错了,因为我从公司的履历表上了解到了她和左陌尘没有丝毫干系。
  青春的荷尔蒙萌动了我的情怀,我渴望爱的感觉,也许没有苏小同的出现,我的爱情会是另一番景象,而偏偏苏小同重现了左陌尘的版本。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凭吊关于左陌尘的记忆。不远千里的归来只为到十几年前和左陌尘相识的那个地方走走,可日新月异的变化里早已物非人更非了。我打探过好多养蜂人,他们的摇头惆怅了我的思绪。
  不可名状的痴迷苏小同的一颦一笑。帘幔下阳光剪碎我的身影我都浑然不觉。总是一不小心设计图纸上就出现了少年的左陌尘和青春的苏小同。
  暗恋的秘密是被室友给捅破的,他牵手了我们的秦晋之好。苏小同好像对我也很有感觉。以致于,我们相处起来有一种久违的默契。
  我的爱情列车平稳地滑着岁月的轨道,只是人生的站台里我挥不去左陌尘的影子。
  我告诉自己苏小同就是左陌尘,只是上天游戏时丢了我的左陌尘,又复制给我了个苏小同。
  “木木,木木,我们养一只猫吧。”
  “木木,木木,我们到巴山过家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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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欧阳梦儿   精华:欧阳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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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副主编   欧阳梦儿:
诗的语言让小说充满了语言的张力,故事设计也很独具匠心。两姐妹都是如荷的高洁品性,喜欢着同一个男子,非命于花儿般的年纪。够虐的!


我来评论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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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4

  • 朱成碧

    我觉得标题可不可以不用这种形式……

    2014-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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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黄尘刀客

    哈哈,浅浅的大作,好棒啊!

    2014-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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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火飞娃

    拜读佳作!小说以几个标题为中心串起故事,非常别致。人间的真情可见一斑,十分感人!父亲、奶奶……这些在读者的眼中渐渐映入,让人渐渐感动渐渐落泪。故事的终点是什么?起点是什么?真的结束了吗?想着想着,就更加飘渺辽远了~问好作者!

    2014-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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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碗凉茶

    欣赏精品,欢迎新朋友来网站,感谢对网站活动的支持,问好!

    2014-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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