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等已身负重伤,见已将里的毒针再次尽数打向黑袍之人和那面露凶色的女人,只见那女人闪过,而那黑袍之人右肩中针,不由得大笑一声,飞至南爵身旁。
南爵恍神之间,没想到已经中了银针,慌乱之间,握紧剑,正好划破魅等左肩的衣袖
魅等受伤严重,失血过多,忽觉重心不稳,一把抓住身旁黑衣人的手臂飞下屋顶,他已中了银针,毒性片刻后发作,却不想用力过甚,将他黑袍撕裂,露出了右手臂上的鱼型胎记。忽觉晴天霹雳,不由得仔细地端详起这黑袍之人。
光下,魅等的左肩和南爵右肩上的图腾,分外惹眼,渗出的汗如一泓平静的湖,染有血色的两条鲤之刺青,如鲜活的摆动,畅游,抖动一圈圈涟漪。
南爵见魅等突然停住,眼神迷离。不经意间魅等破袖的左肩之处显出和他右肩一模一样的鱼标志。一时间怔住,脑海里如煮沸的脑汁般疼痛不行,隐约浮现经年之前的一些往事,渐模糊,渐熟悉。脑海里一丝记忆又周而复始:幼时,有个年纪相仿的姐姐,被战乱的父母亲在肩上烙下刺青,依稀记得那句“若有缘时,此鲤为你们兄妹的相认之物,一左一右,但兄妹连心,有别有男左女右的做法”正头疼之际,只见黑袍已被魅等扯开,光下,鲜明的胎记和圆弧散发光芒。那种轮廓分明的脸,大揭烈日之下。
“莫非——”魅等静静的看着他,然后一行泪水流下。她全力颓乏,此刻脑海里是战乱时走失的弟弟,任凭她如何使唤,也寻不回。
“想不到,想不到……”不由失笑长叹,“上天你竟然给我们开这样一个玩笑。”魅等无力倒地,嘴里念念不断,“难道,你真是我寻觅多年的东霓?”
东霓,多么熟悉的称谓啊,只是这么长的等待,在他早已心如死灰的时刻竟有复始,看来和自己交手多次的竟是亲姐姐,此刻,南爵手中的剑已脱落,看见倒地的亲姐姐,一时间竟无语凝噎,刚欲运气之时,没想到毒气已封住元气,刹哪间唇露紫色,眼泛红丝,本想应答一声,不料已没了发声之力。欲俯身去抱奄奄一息的魅等,没想到体内的聆贝却被西凉使唤了巫术,南爵一时间失去知觉,“砰”的一声,匍匐倒地,失去知觉,只见毒血攻心,自鼻间喷涌而出。
魅等见眼前的他倒地,便想到随身携带的解药或许能解救弟弟一命,但碍于失血过多,未等她移步至南爵身旁,手中的解药已散落一地。风扬起尘土,纷飞的粉末粘附着斑驳的血迹,烈日下,只见肩上的鲤之刺青渐渐暗淡,魅等只觉得眼前的爵逐渐模糊,她只是轻轻浅吟——
璎珞响,衣袂扬,两袖香。黄沙迷乱了铭刻千世的绝望,轮回茫,宿命苍,两情相依永难忘。亲人已乘鲤鱼归去,忘川河边缘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