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洋妃期待了一个夏天的相见,幻想了一个又一个夜晚的马东,过程是那么的平淡,结果是那么的平静。他一走,就仿佛他从没有来过。
他回去后就一直关机了,洋妃知道,她或许只是他一夜的情人罢了,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却不知道痛.......洋妃的心一点一点的变冷,一点一点的死去,它被迫关上对他的一片痴心,慢慢地感觉不到任何的气息。
在山上的故事和心景在山下是不会有的,洋妃安慰着自己。
在最美的时刻死去未尝不是最美。
一天傍晚,洋妃接到门口保安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一个男的找她。
她蒙了一下,以为是马东。
洋妃有些疑惑的来到门口,却看见他——赵云枫(洋妃大学的校友,商贸专业的,以前和洋妃同在学生会工作,经常在一起玩,关系较好。)提着一个紫色的皮箱站在小区门口的路灯下,几乎有八年没有联系了朋友,洋妃都有些不认识他了,不过仍然礼貌的问:“是找我吗?”
“是啊,洋妃,我是云枫啊,我到成都办事,已经办好了,明天回去,回去之前想来看看你,凭着以前你的地址找到这。”云枫平静的语气有些微微地激动。洋妃端详着那张似曾相识的圆脸,记忆慢慢的苏醒过来,她终于想起是云枫,只不过白皮肤变成了灰暗的皮肤,经历了许多的风霜感觉。
“你还好吗?”云枫见洋妃想起了他有点兴奋的问道。
“嗳,还好,走吧,到屋里去谈吧。”洋妃说。
“你老公不会生气吧?”
“他,你认识,你们系的王依航啊,他不会生气。”
云枫显的特别惊奇和高兴。他们一道回到了楼上的家中。
三个人一见,都是认识的,自然一番感慨,聊着聊着不觉到了天黑,这时洋妃站起身来说:“你们聊着,我出去买点熟菜去。”
“我坐了几天的火车,头有点晕,我陪你出去买菜,清醒清醒,随便看看成都的夜景。”云枫突然跟着站起来说。
“去吧,洋妃,我在家看孩子,买点猪头肉,买点棒棒鸡,买点花生米,再带点酒。”依航看见老同学显的分外的高兴。
他们出了门,转过旁边的过道,向夜市走去。旁边的过道有一百米左右长,两边种着高大茂盛的小夜榕,小夜榕的叶子象一团团浓黑的乌云,加上夜色,那黑色更加地重了。中间有两个绿色的垃圾桶,在黑夜里也变成了黑,也许这个缘故,路上几乎看不见人。
小道两头都有光,他们谈着大学的人和事,从黑暗里走到光明,他们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时候云枫一直追求洋妃,但是洋妃一直没有答应,觉得太远不现实。
买菜回来的时候,他们又走到了那团黑里,走在后面云枫突然加了两步,一下子就拦腰抱住了洋妃,把她压在路边的墙上,“我想你,想你,想你……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你一直生活在我心里啊。”然后迅速用嘴堵在了洋妃的嘴上,女人最听不得的就是这样的话,洋妃起初还想摆脱云枫突然的举动,听到这话,突然地软了,象草一样摊在了黑暗里的墙上,手里提的几口袋菜滑到了地上。
云枫在黑暗里喘着气,洋妃也加入了喘息,象两辆呼啸的火车,云枫的手迅速的探到了洋妃的乳房,然后开始拨转。他们旋转起来,云枫摸索着拉开了自己和洋妃裤子,然后那个东西插进了她的温暖处,两个人开始颤抖,然后轰的一声,都爆炸了。洋妃看见野狗野猫在垃圾边野合,感觉特别的肮脏,而今天她却和他在这里野合,她觉的自己好肮脏,不由的有些深深的懊悔。“这是报复依航吗?”她不敢想下去。
两个人都红了脸,有火在他们的脸里燃烧。
“以前在学校都没有……,想不到今天……”云枫笑着说。
两个人迅速整理好,假装平静的回了家。依航还高兴的问这问那,全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异常。
三个人喝酒喝到深夜,第二天,依航加班,洋妃送云枫到车站,一路上云枫走走停停,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洋妃示意他几次,他迟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有钱吗?我想给你借点钱?我想发展自己的公司。过年之前就还你。”
“多少钱?”洋妃心里一怔,没有想到他会给她借钱。
“3万”
洋妃想着自己工作这几年了,幸幸苦苦刚存了三万元钱,怎么能给他呢?该不是遇着骗子了,原以为他是爱自己,却想不到是为了钱而来?太恐怖了,原听说骗子都是执著的人,没想到执著的这么厉害,八年了,他还念着她,不过是念着她的钱。不能给他,不能给他。洋妃对自己说。
“钱都在依航手里,我手里没有钱。”洋妃低低地说,她怕他看穿了她的心思。
“你不帮我了?我会还给你的。”云枫双眼注视着她。
她使劲摇了摇头,仿佛她的头是钢铁做的,是别人的头。
“那就算了……”云枫满眼的失望,消失在车窗里,这一次,洋妃心虽有些不安,但没有一点点的依念的惆怅。她满身轻松地往回走,又走到了那条林阴道,这时候她看见墙上横竖贴着几张白底黑字的宣传单,树与树之间在高高的空中也拉着白底黑字的宣传单,象挽联一样的贴着,拉着,前几天还好象是红底黑字,也许是雨水冲刷便成了白底黑字,白里隐约着一点点淡红的粉迹,仔细看,上面写着:“预防爱滋病,保护生命。”“爱滋病的的传染途径有三条:经性,经血,经母婴。”……看见那个性字,洋妃停住了,望着那些白底黑字和树枝树丫,她突然自己是走在灵堂过道里,变薄了,轻了,自己仿佛成了黑白的遗象。
这个世界真是奇异啊,说婚姻是围城,我看是城堡,繁篱,里面的人不断找理由跑出来鬼混,与未婚的,已婚的,倦了,又回去……有的甚至就不结婚,一辈子做着类似的游戏。在黑暗里,有偷偷溜出的,也有偷偷溜进去的,到处都是这样鬼魅的影子。一旦有利害关系时,都跑得比贼快。不过是游戏,游戏……漫长的黑暗望过去,都是人生的繁篱。繁篱外,还是繁篱,除非你能脱离这片土地,到另一个世界去。也许,那将是另一种繁篱的围剿。
晚上,洋妃在黑暗里说。
“睡吧,……”他们搬到了一起睡觉,互相温柔的搂着,“你们知道男人那东西有多腥骚吗?听人说有一百条鱼的腥,一千只鸭和狗的骚。”“那夫妻做那事都必须捂着鼻子或带着口罩做了。”洋妃又想起了那两句话,嘴边淌开了浅浅的微笑,如水纹一样,她仿佛又看见了她孩子眼睛里漂浮的稻草。
夜越来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