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事事的杂草,
飞虫,路灯,垃圾箱。
长椅摊开锈蚀的手掌,
接纳失足的枇杷果。
探出身体的竹竿,
拼命地敲打熟睡的树枝,
梦里梦外,
都是一样的命运。
鹅黄的药丸,有的远,有的近,
不分彼此。从街上涌来的风,
配备街道般的嗓子。
——刺目的思绪下,
没有面孔,不男不女。
并非善举
让砂子征服灰尘,让人流征服热流。
并非善举。我辜负了一些澄澈的眼神,
也被另一些眼神蛊惑。
在一颗秃顶的树下,完成连绵起伏的梦,
征服和野草厮打在一起的孤独。
并非善举。我的手指超过了舞台,
肉体融化,意念随之融化。
堕落的浮云应该值得庆幸!楼房的眼睛
多么老练,砂子怀着滚烫的心。
我在肌肤上留下的脚印,是我的过失。
一只剪切的鸟儿,在幕布上啄出一面旗帜,
随风飘扬。承受着判决,接着释放,
与荒芜的往昔,擦肩而过。
离群而索居
离群而索居,一滴水跌入另一滴水。
这是在越过生活的边界之后,
被干旱撕开的罅隙。
麦浪汹涌,镰刀上的光芒,遭遇
破罐子破摔。收割波浪,
吞噬波浪,在撕咬中毁灭波浪。
谁在拯救一滴水?谁在分娩另一滴水?
水声像放大的感冒。有人
在阳光的虚晃中偷渡。
没有沮丧,哪有雨过天晴?
干裂的边界蒸发了,就连离群而索居,
也比暴露的隐情奢侈。我跌入一滴水,
寻找落寞的种子,和飞翔的孤独。